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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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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父親並未有不自然,"你謝阿姨可是難得的好人,你要多謝謝她。" "我想知道我都錯過了什麼。"夏延咬住嘴唇,瞪著眼睛看父親。 "呵,父親輕拍夏延的頭,"你這鬼靈精,這麼愛打聽。這人世間的感情,哪裡能用一句兩句說的清,你來我往,彼此接納,這都是註定的事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還是不明白。"父親仍是笑。"在你母親過世後,你謝阿姨曾經問過我,可否將你與她家撫養,她們一直沒有孩子。我知道,她是好意,我一個男人,帶孩子不易。後來我謝絕了她。這麼多年來,每次看著你,就好像看到你母親,一笑一顰都如出一轍。你看,現在你都這麼大了。時間過的真是快。" 夏延輕輕把頭靠在父親身上,突然有些哽咽。 "我知道,我只是.....很想念母親,我怕我有一天,會忘記她。" 父親擁住夏延,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傻丫頭,忘記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說來也怪,她剛過世的那一年,我每天早上都不願意起床。好像一睜開眼,就要面對她已經不在了的事實,想想心臟都會覺得痛。可是到現在,四年都過去了,我已經接受了她的離開。" 夏延聽到父親說:"延,你也許,只是還沒有準備好對她說再見。" 我們每天都在說再見,對親愛的人,或是陌生的人。卻不知,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字眼。像是隨口許下的承諾,沒有人會輕易的把它實現。 而那些被應許的人,則永遠的留在了時光的原地。 秋意已濃,一切的喧囂都好像突然的沒了聲音。只剩下點點的光,在各自懷念的人臉上晃動。 夏延把出院手續交到櫃檯,頓時身上一陣輕鬆,最近的忙碌的奔波終於有所緩解,父親也終於可以回家了。 正想著,只聽到後面有個熟悉的人聲響起。 "這下子要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夏延對這聲音記憶自然是深刻。 楊藝拉著那個之前用車載她的中年男子的手,一臉的憔悴與驚慌。 "怎麼會出這種事情,讓別人知道的話我乾脆死了算了。" 男人木著一張臉,明顯的有些不耐煩,但又不好發作,只得勸她。 "好了,這裡不是說事的地方,我們出去外面再談,好不好。" "你現在知道要臉了,當初舒服的時候怎麼不管不顧。"楊藝幾乎帶著哭腔。 "我們先出去好不好,先出去。"男子一臉忍耐的拉她。 楊藝捂著臉,不說話,與那男子慢慢的走出去。 夏延背對著他們,聽到腳步聲漸漸的遠離,如同從屋簷掉下的水滴,聲聲入耳。 4> 街道上已是一片狼藉,破舊紙張和塑膠袋散的到處都是。泥濘滿地,偶爾還有行人騎著單車駛過,也是濺的滿身泥漿。 夏延推開雇主家的門,這才想到,已數日沒有遇到辭安。 而對辭安,她卻並無太多話可說,辭安太過溫和,一言一語卻都故意與人保持距離,讓人無法判定,他到底有著怎樣的情感。 但是,每次面對著辭安,夏延心中,卻有著隱隱的歡喜,任誰也注意不到,如同蒼茫黑暗中的偶爾探照的一縷光。危險,卻又讓人沉溺,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事情和情感都無法界定,如同山澗的流水一般,不知其源。而我們身在其中,卻全然不知。 夏延仍是每週來一次,但已經許久未見辭安。寄人籬下,夏延深知艱苦,而辭安的表姨又不似和善之人,辭安在這裡必定不好過。想著,夏延不禁有些擔心。 清理的工作並不十分繁雜,無非就是多花費一些時間,將廢棄的物品清拾乾淨,這樣的工作,夏延14歲便開始,自然不是難事。 路過辭安的房間,門緊閉著,夏延輕輕敲了下門,並無人應聲。 或許是不在。這麼想著,反而又有些輕鬆。 "你在幹什麼?" 夏延嚇一跳,連忙轉過身,面前站著一個矮胖的男生,應是與辭安大個幾歲的樣子。穿著貼身的背心,渾身汗味,一雙細長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夏延。 夏延覺得莫名的不自在,退後了幾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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