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青春記住誰(35)_歡何

三十五

　　畢西西找到陳婕，把幾家製作公司的聯繫方式和報價交給她，然後說：「陳姐，我找到這幾家報價都很高，而且付款方式也很苛刻，基本都是貨到付款。對了，我記得您上次說過有家製作公司，報價還可以，您能把聯繫方式給我嗎？」

　　陳婕貌似為難地拍拍腦門：「哎呀，那家公司啊，時間太久了，我可能把名片都扔了。」

　　畢西西看著裝模作樣的陳婕，忍住心底的鄙視陪她演完這出：「哎呀，麻煩您了，您給找找，要不回頭找到了您再叫我，我這也找找去。」

　　「嗯，你先去忙，我再找找，這也沒想著再用他們，就給扔得不見了。」陳婕忙著翻抽屜，畢西西噙著一絲冷笑退出來。

　　不出所料，三分鐘後，座機響了起來，畢西西故意磨蹭了一會才接起來：「哦，陳姐啊，不好意思，剛去廁所了。您找到了？好的，我記下來了，謝謝您……哦，我會儘快聯繫的！」

　　畢西西接著就給製作公司打了過去：「您好，對，明天早上九點半到我們公司，您直接帶著合同！」說完，直接掛了電話，身體向後伸展，仰面躺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覺得疲憊從心臟開始，隨著血液流遍全身，四肢僵硬地不想再動，「依蘭，晚上一起去吃飯吧，我覺得好累。」

　　「晚上我請大家去喝酒，叫上楊諾。」一個熟悉的男聲忽然響起。

　　畢西西詫異地睜開眼睛。程麓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神色凝重：「這件事情我剛知道，我也有責任。」

　　下班後五個人去了三裡屯，從啤酒喝到白酒，酒勁上來大家窩在沙發裡沒遮沒攔地胡說八道，畢西西直覺的胃裡一陣陣的翻江倒海。

　　扭頭對上程麓的眼睛，亮晶晶得像是盛在水銀盞裡的黑瑪瑙，黑白分明。畢西西禁不住一陣心旌蕩漾，遂臉紅心熱地起身：「不行了，我去趟洗手間。」

　　程麓看著她搖搖擺擺地站著，過去扶住她：「我也去。」

　　從洗手間出來，畢西西就看見程麓站在過道上，一個穿得異常涼快的美女正把豐滿的身子往程麓身上靠：「帥哥，沒人陪嗎？」

　　程麓連連退到牆根。

　　畢西西看著那美女露在外面的一大截白花花的腰，忍不住怒氣衝衝地沖了過去，一把推開那女人：「幹什麼，這帥哥自帶小姐了，不用麻煩您了。」

　　「哦。」美豔女子有些疑惑地看著面前作良家少女裝扮的畢西西。

　　畢西西把身子使勁靠了過去，攬住程麓的腰，還用胸部蹭著程麓的胳膊，示威地鄙視美豔女子：「看什麼，這帥哥就喜歡貌似清純的。」

　　美豔女子悻悻地走開。

　　畢西西隨放開手，嘀咕著：「胸大了不起啊，真是的。」

　　程麓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畢西西抬頭：「笑什麼笑，被人吃豆腐了還樂！」說完，也不甩程麓，昂首挺胸搖頭晃腦地走了。

　　這場酒一直喝到大夥東倒西歪，連胡說八道的勁都沒了，才張羅要回家。站在路邊一一送走了依蘭、曾曉和楊諾，畢西西一邊沖計程車招手一邊醉眼朦朧地看著程麓：「程麓，你別晃了，小心摔倒了。那我先走了，你也打車回家吧。」

　　「是你在晃，你喝得太多了。」程麓笑著走近了，扶住左搖右擺的畢西西。那樣熟悉的味道讓畢西西一瞬間有想哭的衝動。她看著近在咫尺的程麓，寬闊明亮的額頭，眼神清澈憂傷，挺直的鼻樑，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

　　畢西西做夢一樣意識恍惚地撫上程麓的臉龐：「程麓，你好嗎？」

　　「我不好。」程麓按住畢西西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輕輕地回答。

　　「我也不好。」畢西西的淚光泫然。程麓心裡一顫，想要深情地把這個愛過恨過卻仍在夢裡千回百轉的女子擁進懷裡。然而畢西西卻已經扭頭跑到一邊，對著路面的草坪哇哇地吐。程麓苦笑著對著剛好停在路邊的計程車招手，司機師傅探出頭一看仍舊吐得排山倒海的畢西西，搖搖頭開走了。

　　等畢西西吐得舒服了，轉身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路上為什麼鋪著棉花啊，軟軟的。呵呵，咱們脫了鞋子走路吧，多舒服啊。」說著，就把腳上的涼鞋踢掉，掙扎著起身。

　　程麓連忙扶起她，看著拎著鞋子喋喋不休的畢西西，很是無奈：「酒量小沒酒品，還敢喝那麼多，背你走吧。」

　　舒服地趴在程麓的背上，畢西西騰出一隻手，摸摸程麓的下巴：「程麓啊，我以前有沒有說過，你的下巴摸起來跟新割的麥茬一樣，呵呵，紮紮的癢癢的！」

　　程麓笑著搖頭，眼底裡有著滿滿的寵溺。

　　「程麓，采薇去度蜜月了，她現在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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