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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於七十年代末某一個炎熱的夏日,現在寫高中生活以及那時候青澀的愛情有點遙遠,可能現在上高中的弟弟妹妹看起來都覺得土。可我真的特想寫,因為我太喜歡程開了,喜歡得我沒有辦法表達自己,只好把過去所有的記得的事情寫下來紀念我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

  豆子一直不贊成我喜歡程開,因為豆子覺得程開應該找一個更漂亮點兒的女孩才對。奶奶的,豆子這傢伙一直覺得我比他還其貌不揚,弄得我一丁點兒女孩子的自信心都沒有了。

  豆子念的是一所中專,學財會的,我和程開都說他這種人學財會簡直是為國家培養金融系統的蛀蟲,可豆子說,大米要是沒有蛀蟲就不是好大米,金融系統若是沒有他這種人,就代表祖國的金融業沒有欣欣向榮蒸蒸日上。程開聽了動了動嘴,沒說什麼——程開特斯文,一句髒話也不會說。所以這時候我沒有從他嘴裡聽到普通男生必然會說的「靠」。

  我們學校的樓是小日本蓋的還是蘇聯人蓋的我記不得了,這座城市還有另外一所一模一樣的樓,連學校的牌子都是郭沫若一個人寫的,只差了一個字。

  教室挺小,沒有後門,所有的東西都是木頭的,老師說以後每個星期要給地板打蠟,我由此開始了膩歪這個學校的生涯。

  在我的印象里程開一直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我拿著他十三歲時候的照片和他十六歲的樣子一比,才知道他變化真是很大。有人說,你不會覺察到身邊人的變化,是因為你太過注意他。這話真有道理。

  我不太會描述別人的外表,所以我沒辦法告訴你程開是什麼樣兒,我只能說,他屬於極端斯文的那種男生,怎麼瞅怎麼都是念書的材料,你看見他會覺得什麼樣不好聽的話都不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

  上高一的時候程開說:「我會考要拿九個A,我要讓學校保送我。」

  我當時沒當一回事。後來程開真的在我們焦頭爛額的高考之前悠哉遊哉地走在教室的過道裡拿他手裡的保送表格當扇子扇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他高一時候說過的話。

  我知道程開要去北京了,於是我所有的高考志願一律是北京。當然,最後我也去了北京,而且我的學校離程開的學校很近。大學里程開學化學,我學電腦。後來在大學裡我跟程開之間發生了很多亂七八糟類似於香港電視劇情節似的事情,我覺得人長大了就會變得煩惱多起來,所以直到現在,我仍然懷念高中時候的那段日子。現在我們都大學畢業好久了,我在上海一個名叫陸家嘴的地方每天穿著套裝進出一座寫字樓,程開在復旦大學念他心血來潮跑去念的MBA。

  程開是冰天雪地裡生下的孩子,比我大一年零四個月,老人說,這個年齡差距比較適合夫妻。程開是雙魚座,我是巨蟹座,書上說,這兩個星座是最般配的。程開屬馬,我屬羊,黃曆上說,這兩個屬相最相配。程開一米八,我一米七,年輕人說,這樣的身高最般配。

  總而言之,從各種方面講,我和程開都是天生的一對,可我就是沒辦法把這些天經地義的道理說給程開聽。

  高一開學一個月就考了一次物理,我們當物理老師的班主任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程開滿分的卷子拿出來表揚。那次我考了67分,全班四十七個人我排第三十五。

  我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卑的,因為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學習不好了。

  我在高一第一學期期中考試之前的生活都是平淡無奇的,後來發生了一件名為「火狐狸事件」的事情,我的高中生涯才開始多姿多彩起來。

  你的樣子

  「火狐狸事件」差不多是我高中時代最激動人心最刺激的事兒,到了現在同學聚會還有人提起那件事,提起來就一群人興奮不已,好像剛撞了大樓的恐怖分子那麼興奮。

  高一的時候程開住校,我不住,我家離得近,我天天回家。

  住校的學生一般都留下來上晚自習上到很晚,我以家近為藉口,一個星期有五天跟程開一起放學。

  別看那時候我才十五歲,可我喜歡程開的歷史已經快有兩年了。當時我覺得,程開這樣的男孩子誰見了都會喜歡——許多許多年以後,事實證明了我這句話的真理性。

  豆子說得也不對,他覺得我眼睛太小,肯定不會有人待見,可我同桌喜歡我,豆子經常說我同桌無眼無珠。

  我同桌是我們班上惟一一個比程開學習好的人,他會畫漫畫,愛看軍事雜誌,還會寫科幻小說。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高並且帥。只是他不愛說話,並且不太注重穿著打扮。

  我的同桌叫江南,區委書記的公子。

  江南喜歡我的時間比我喜歡程開的時間短兩年,我們三個我愛著他他愛著我折騰到現在仍然毫無結果,在我看來,這都怨程開。

  有時候我覺得程開應該再喜歡一個別的女生,或者他變成gay喜歡豆子我也不管,變成一個倍兒有曲折性的四角戀愛,那樣兒多轟轟烈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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