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直下的青春(33)_唐小豪

三十三

　　「啥意思？」陳珊問。

　　我點起一支煙，又叫服務員拿了個煙灰缸來：「我和你去，那麼我就是你男朋友對不對？」

　　「對！」

　　「是你男朋友了就表示追到你了對不對？」

　　「……」

　　「我問你對不對！？」

　　「不……不對！」陳珊還是死撐。

　　我一拍桌子：「那你去找別人吧，這虧本的買賣我不幹！」

　　陳珊想了想說：「好！唐墩，我就答應你，我輸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啥條件？你說！直接說！別繞圈子！」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男朋友，我就是你女朋友了！正式的！」陳珊說。

　　「沒問題，誰怕誰！來就來！」我抽著煙，從騰起的煙霧中看著陳珊那張笑臉，突然覺得我被算計了，因為我還是一個處男，就這樣隨隨便便把自己賣了，不，是換了，還不是等價交換。

　　七再回成都又遇羅曼

　　於是從那天起我便開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戀愛，梁玲玲那次根本不算。

　　在這期間我問了自己無數次一個相同的問題，那就是為什麼我要答應她這個無理要求，成為她的面首，放棄了羅曼這麼一棵能淨化空氣的參天大樹？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給自己的答案也多種多樣，最近一個答案是我真愛上陳珊了。

　　還有重要的一點沒說，就是那晚我陪陳珊一起去見阮老二的經過。但見面經過出乎意料的平淡，沒有任何火暴的場面，我甚至已經叫賴寶、老付、李明等人手持利器埋伏在那家茶館周圍見機行事，摔杯為號，也就是說不管是我還是阮老二中任何一個人摔掉杯子，那麼他們就得馬上張牙舞爪地沖進來，二話不說暴扁阮老二一頓。結果在我意料之外，阮老二沒說幾句話就開始掉眼淚，渾身抽搐跟發羊癲瘋似的，不停地叫陳珊原諒他，陳珊也夠鐵石心腸的，冷冷地說不行。

　　我當時很想拔腿而逃，告訴陳珊我不幹了，我不當她男友了，她肯定會問我為什麼？我會學著電視劇裡一些人的口氣說：「你那麼絕情地對他，將來一定會那麼絕情地對我！」（原話其實應該是你既然今天能背叛你以前的主子，你以後肯定也會背叛我）接著我掏出槍斃了陳珊，揚長而去……當然這只是我的幻想。

　　一切都順順利利……在這兒我岔一句，有人看到這兒肯定會說，怎麼沒一點香豔激情的情節？我在這部小說開篇就說過，這兒很純情的……實話是我對男女肉搏描寫一點都不擅長，要不太純，要麼太過，把握不了那個度。要真寫了，只會出現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你一兩年之內看見女的就犯噁心，於是提著刀滿天下追殺我；第二種是會有朋友推薦我去成人論壇擔任文學版版主。

　　不管別人信不信，我和陳珊在一起足足有一年半才獲准被臨幸，為迎接這一天的來臨，我甚至已經提前半年在外面租了間房子，有空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看從老付那兒弄來的科教片實彈演習，為的就是第一次不會出糗，而且還到處打聽能增強耐久力的辦法。最老土的有什麼熱水先來三分鐘，冷水再來三分鐘；還有頭十天吊鋼筆，後十天吊《新華字典》，再十天吊《十萬個為什麼》，到最後就吊啞鈴了。更狠的是有人教我到街邊買碗刨冰，回家對著猛插半個小時……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個教我的男人一個個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

　　被陳珊臨幸之後，我腦子裡的念頭就只有一個：就這感覺？我還不如看科教片呢！

　　俗話說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這句話終於讓我感受到了，陳珊老爹托關係讓她去了北京某一個電視臺實習，她這一去就要兩個月，走之前陳珊說已經給我做好了記號，回來要是記號不見了，那我就死定了。我當時就慌了，我就不能在家唱周董的那首「沒有你在，我都自己來自己來」嗎？

　　陳珊走後，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因為還沒畢業，我就應聘去了一家以做時尚為主的報社做了一個小記者。也從那個時候起，寢室裡的李明等人和我分開，開始在各地各自為戰，以前的男性朋友除了賴寶、老付之外我再也沒見著半個，更別說女的了。

　　誰知道在那報社沒待多久，家裡的一位親戚就在老家綿陽開了個廣告公司，經不起金錢誘惑的我，給遠在北京的陳珊打了個電話，就回家收拾行李，退房，然後等老爹開車來接我。我爹果然聰明，直接開一皮卡來接我，把我租房子買的吃飯的桌子、放電腦的桌子、放書的桌子、放碟的架子等統統拉了回去。不過我老爹因為開習慣了他自己的車，第一次碰皮卡，從綿陽開到成都足足開了四個小時，一路上和我弟弟觀賞沿途的高速公路風景，以至於我弟弟到了高速公路路口硬是跳下車決定重來一次。

　　（注：此章完全說明了我當初小學語文學得相當不錯，看見沒，承上啟下了……）

　　說到這兒，我不得不提一下在我四年大學生活中占了很大一部分內容的另外兩個人，賴寶和老付。

　　賴寶依然待在那家報社，大概是喜歡養狗的原因，讓他對狗仔這支龐大的隊伍情有獨鍾。寂寞的賴寶死命去追彭菲，追了大半年沒得手，反而逼得彭菲變出個男朋友來天天護送自己上下班。賴寶是越失落越悔恨，越悔恨就越失落，終於在某天中午跑到報社樓下的小飯館灌了五瓶啤酒後，沖進彭菲的辦公室大吼：「彭菲，我他媽的就喜歡你了，怎麼著？」吼完之後，賴寶才發現彭菲辦公室裡除了他沒有任何生物活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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