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直下的青春(32)_唐小豪

三十二

　　陳珊越來越瞭解我了。

　　「你現在算不算在追我？」陳珊嘻嘻笑著問我，看樣子好像很幸福。為了配合她，我也決定幸福一下，於是我偷偷看了一眼她的胸部，嗯，現在我也幸福了。

　　我說：「不算！不過我有把握能讓你在很短的時間內愛上我。」

　　陳珊向後一靠，冷笑道：「唐墩，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我會愛上你？這可能嗎！切！」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只要你用心去做，我相信你在短時間內會愛上我的！」

　　陳珊：「……你現在算是在鼓勵我？」

　　「廢話，愛上一個人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特別是我這種人，要有女人愛上我，是非常難的！而且就你這資質，恐怕這輩子都很難愛上我了。」

　　陳珊開始頭腦昏亂：「呸！老娘就不信這個邪了！」

　　「說實話，我根本不相信你有那能力能在短時間內愛上我，你覺得我會對你感興趣？你做夢吧！」我上下很誇張地打量了下陳珊說，「你看看你，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前胸和後背一個樣，屁股和腹部差不多，頭髮要長不短的，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那類型。」

　　陳珊低頭看了一下，很平靜地對我說：「今天我打算去和他說清楚。」

　　「和誰？」我問，其實我知道那個他就是阮老二。

　　陳珊抬起頭來說：「我男朋友，不，準確說是我前男友！」

　　「有什麼好說清楚的，那天你們不就分手了嗎？」我蠻奇怪的。

　　陳珊說：「我覺得在我們沒有正式說分手前，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算是男女朋友，所以……」陳珊的這句話終於讓我明白了很多漫畫裡為什麼會出現一個人對著另一個人開了無數槍都把別人打成蜂窩煤了，開槍的人還要走到別人面前酷酷地說上一句：你已經死了。

　　這完全就是多餘的，你現在去告訴他說，你出來，我們說說關於分手的事。這又不是離婚，有那個必要嗎？如果你們同居，那就另當別論了，你可以一件一件東西往外拿：這盆仙人掌是你的，這幾本寫真集是你的，書裡壓著的那三塊五毛錢我不要了，你父母給你存錢的那卡我得留著，因為你還欠我六千塊錢，我算了一下，連利息算上，畢業那個月我就可以把卡還給你了。

　　陳珊不聽我勸，說今天必須要和那男的說清楚，我說你都不怕他動手打你呀？她說不怕。我說怎麼你這段時間上峨眉山去了？她說，我今天帶我男朋友一起去，諒他也不敢怎麼樣！

　　我一驚：「不會吧？這麼快就有新男友了，我懷疑你故意找個人去幫你挨揍的吧！」這時候我腦子裡出現了劉圭那張笑呵呵的臉。

　　「不會的，阮斌吃過我男友的虧，他不敢！」陳珊說完，剛才臉上的陰雲一掃而光，笑了。

　　那就不是劉圭了，劉圭如果有勇氣揍阮老二，那就有勇氣把陳珊給霸王硬上弓了。等等，吃過虧的？我這個時候打了個冷戰，小心翼翼地問：「你男友是誰？貴姓？家住何方？生辰八字？」

　　「他姓唐，叫唐墩！」陳珊趴在桌子上，笑著對我說。

　　果然是我……她這不是帶著汽油去滅火嗎？而且繞這麼大個圈子，就像小學初中高中時代一樣，男的問同桌，告訴你一個秘密！女的問，啥意思？男的說，我喜歡我們班上的一個女孩兒。女的很興奮地問，是誰是誰呀？男的說，我每天都會和她說話，而且一般來學校第一個就和她說話。女的開始想，開始用排除法，排除了半天沒排除個人來，這男的每天早上來學校不是第一個先問候守門老大爺嗎？於是女的很可愛地搖著頭說，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吧，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然後男的就說，你背對我，我在你背上寫字，然後你來猜。於是女的乖乖地背對過去，要是在高中男的就發達了，寫的時候不小心還會碰到女的文胸帶，頓時面紅筋漲，但還是堅持寫下去，並且多次不小心碰到該女的文胸帶。寫完之後女的就呆了，心裡想該不會是我吧，然後轉過頭來，男的發現女的臉紅，估計女的已經知道了，但男的不說話，女的也不說話。到這裡結局有兩種，一種是男的和女的地下早戀被人發現，並檢舉，男的被迫和女的分開，那就是調座位，再狠點就是轉校，最嚴重的就是女的被壓雷峰塔下邊；第二種就是女的在家思索一夜後寫了封長信告訴男的，我們還太小，還不明白愛情是什麼，等我們讀完大學再說吧……多年後，男的回憶說，那是我的初戀啊，只碰到過她的文胸帶！

　　「你害我是吧？我和他都結下那麼大的梁子了……我今天跟你去，還不如你直接背沙包去，往那一放說，這就是我男友，你開扁吧！」我下定決心，打死我都不去，除非打死我帶著我屍體去！

　　陳珊可憐巴巴看著我說：「算我求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再怎麼也得掙個面子回來。」

　　「不行！絕對不去！」

　　「求求你啦，你要知道我帶你去我也有面子，你比他好看，比他有文化，比他……」陳珊說了數個比他什麼什麼之後，雙手抱在胸前，睜大眼睛看著我。雖然我知道我比起劉德華、梁朝偉還是有幾毫米的差距，但是我明白她是在奉承我！

　　「滾滾滾！絕對不去！你就算在這兒跳脫衣舞給我看我都不去！」

　　「去死！誰要跳脫衣舞了！你去不去一句話，不去我找別人了！」

　　我剛要說不去，突然腦子一轉：「等等，我們上次簽的那合同你帶著嗎？」

　　「帶著，怎麼？你想撕毀合同？做夢！」陳珊一說完還一把將自己的包給捂住。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嘿嘿笑著：「我不想撕毀，只是我覺得簽訂這合同的某一方是該履行合同義務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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