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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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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的聽了愣半天,然後冷笑著說:"沒種就直說!在圈裡誰不知道楚昭楠跟你死心踏地的?怕輸就給我離楚昭楠遠點兒。"葉子是幹嗎吃的?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麼嗆她,別看表面不顯山不露水的,也就我和薛瞳知道這姐姐心底岩漿都爆了。 "面對敵人只有永遠的笑臉。"這是薛瞳的名言,以前老教育我們上談判桌,你越笑,表現得越不在乎,對方就越生氣。葉子那叫一貫徹到底。 葉子果然笑了,然後輕描淡寫地說:"既然你找上門來了,我也不能裝孫子不是?楚昭楠有什麼大不了的?挺普通一男的,你當寶我當草,沒什麼好玩的,就算你輸了白送你都行。你要是有膽就再加一項,誰輸了就張榜公佈,從這個圈子裡滾蛋!這個禮拜六,地點我再通知你。" 沒想到,那姐姐前腳剛走,楚昭楠後腳就來了,拿著一錄音筆紅著眼圈問葉子:"在你心裡我他媽就是一玩物?連當賭注都不夠資格?"葉子當下就懵了,想不到那妞這麼陰!正愣神呢,楚昭楠扭頭就走了。 我和薛瞳一個勁催葉子追,看楚昭楠那架勢不定出點什麼事兒呢!不然後悔一輩子!葉子咬著牙愣是沒動窩。 私下薛瞳告訴我,他們都是驕傲到極點的人,楚昭楠真是讓葉子一刀戳得不輕,而這姑奶奶又出了名的嘴硬,不肯低頭認錯,形勢只能越來越惡化。 第二天楚昭楠沒出現,葉子跟丟了魂兒似的。三天后,楚昭楠又來了,還跟往常一樣在學校門口等葉子,只不過身邊多了林蔓。他牽著林蔓的手說:"週六的比試取消了,我楚昭楠不是獎品!從今以後我沒那麼賤!不會再來找你!" 葉子站在原地抿著嘴,直到兩人開車走遠才哭出聲來,她摟著我和薛瞳問:"我該怎麼辦?心裡好難受,像很多蟲子在血管裡爬。"一向足智多謀的葉子,老拿自個兒跟妖精比的葉子,從來都把"拒絕"當成了習慣,這次她真栽了。 看著葉子一天天憔悴下去,我才深刻體會到感情這條路上除了我這種"虐人"型的還有"自虐"型的。要擱以前,我一直以為葉子就是虐人的祖宗,多少男的在這兒前仆後繼、奮不顧身,葉子別說眼淚了,眼皮都不會眨的。可這次我領教了,一杯白開水都能喝出眼淚來,妖精是動真格的了。 薛瞳去找楚昭楠的時候,讓我瞞住葉子,說是倆人的癥結在葉子這兒,可這姑奶奶的脾氣從小被寵出來了,就算自個兒疼死也不可能低頭,要照這麼下去,非兩敗俱傷不可。 晚上的時候薛瞳約我們去她家外環的宅子,我和葉子坐定了,薛瞳開門見山地說:"葉子,今天我看見楚昭楠了,跟吸毒過量似的,看人眼神都呆了。"葉子的手一直捏著裙角。薛瞳接著說:"他說要儘快辦簽,打算出國,一輩子不回來了。" 葉子的眼淚一滴滴落到杯子裡,還忍著不哭出聲來。薛瞳看不下去了,跳起來嚷著:"你怎麼這麼孬啊?是叫葉欣盈嗎?要真喜歡就去跟他說!" 葉子說:"我都不知道自個兒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男的嗎?哪兒找沒有,可一想起那些話來('楚昭楠有什麼大不了的啊,挺普通一男的,你當寶我當草,沒什麼好玩的,就算你輸了白送你都行。''在你心裡我就他媽就是一玩物?連當賭注都不夠資格?')我就疼,撕心裂肺的。自個兒疼,也替他疼,我都那麼不是人了還有什麼資格去找他?在他心裡我肯定是一特敗類的妖精,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麼想的!只是當時想氣林蔓。"葉子抓住薛瞳的手緊張地解釋,就像她跟前站著楚昭楠一樣。 薛瞳舒了口氣,說:"你們一個這樣兩個也是這樣,他就死心眼的認定你根本不喜歡他,把他當消遣。你就認定他看不起你,鄙視你,還真登對。"說完突然沖裡屋喊,"楚昭楠你出來吧!自個兒聽清楚沒?" 我和葉子當時就傻了,楚昭楠從主臥裡蹭出來,有點臉紅地看著葉子。 葉子剛想發作,薛瞳一嗓子就給吼住了:"主意是我出的,他事前根本不知道。你們倆還真天生絕配,他也半死不活吊著呢,要不是我去找他,估計能喝挺在酒吧!剩下的事兒你們自己解決,珊珊跟我走。" 我一看這架勢,屁顛屁顛地跟著薛瞳出溜到門口,心想就楚昭楠那造型,才一個禮拜沒見,都脫了相了,眼圈發青地看著葉子,葉子肯定早心疼了,還有啥說的啊?繼李英傑後又多一姐夫,絕對沒跑。 臨走前薛瞳還再三叮囑楚昭楠,說可是為了他把自個兒親姐們兒都給賣了,小樣仔細著點,一次搞定,別再節外生枝。其實我和葉子都特明白,薛瞳這麼幹都是為了葉子,即使在她心裡楚昭楠並不是適合葉子的人選。 薛瞳一直都覺得葉子和謝天博更合適,楚昭楠是那種在精神上追求孤高境界,醉心完美的人,有絕對的排他性,卻又對認定的人或事物死心踏地、孤注一擲,和葉子如出一轍。薛瞳說他們之間有一種不可替代的互動,但這種互動不適合愛情,終有一天會兩敗俱傷。而相對來說謝天博就比較平和,可以容納葉子的恣意幻想和任性,他們是互補的組合。 不過可惜上天弄人,緣分註定,葉子和楚昭楠走到了一處,而謝天博也有了段雪。看似穩定的組合,也許從結下的那天就隱藏了禍端。 到葉子家的時候,薛瞳已經在了。滿地的狼籍,葉子穿著鎖骨以下的小禮服坐在寬大的沙發上,肩頭上一片紅痕,通紅著眼眶和一臉的倔強。段雪站在旁邊有一聲沒一聲地抽泣。謝天博灰頭土臉地靠在樓梯邊,西裝外套拎在手上,羅昊架著他。楚昭楠斜靠在吧台的座椅上,低著頭,齊肩的長髮遮住了側臉,身上的襯衫有明顯的褶皺,一口一口地抽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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