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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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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喬燃你丫真不仗義!"趙燁憤憤地說。 "快寫!"林嘉茉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委屈的說:"我哪兒知道他差這麼多啊!下次再也不借他了!" "是得快點,一會侯老師就來了。"喬燃說,"嘉茉,剛才我和方茴說好了,晚上一塊吃串兒去!" "好啊!"林嘉茉興奮地說,"不過咱們別吃串兒了,我都膩味了,咱今天去吃麻辣燙吧!" "麻辣燙?是火鍋麼?那多費事兒啊!"方茴說。 "不是涮鍋!也跟串兒似的,不過是放鍋裡煮的,倍兒香,你去看就知道了!"林嘉茉說。 陳尋從班門口跑了進來,往趙燁旁邊一坐說:"還抄呐?快點,侯老師這就來!我剛從她辦公室出來!" "操!寫完了!"趙燁合上本扔給方茴說,"我手腕子都快折了!怎麼他媽這麼多啊!" 林嘉茉瞪他一眼說:"活該!早幹嗎去了!哎!方茴!把我們倆本兒錯開,別放一塊!答案都一樣,一看就是抄的!" "累死我了!今兒放學我得好好吃一頓!"趙燁喘了口氣說。 "吃什麼去啊?"陳尋問。 "麻辣燙,嘉茉找的地兒,剛商量好,一起啊!"趙燁說。 "沒問題!"陳尋笑了笑,掏出課本坐好。 放學的時候這幾個人痛痛快快的收拾好書包就走了,方茴沒騎車,陳尋帶著她。陳尋新買了一個索尼的隨身聽,帶線控的,特高級,方茴拿過來擺弄,陳尋很興奮地給她介紹功能,方茴也不懂,笑笑塞上了耳機,裡面是張信哲的歌,聽著確實不錯。趙燁和喬燃笑話他顯擺那勁兒,不停擠兌陳尋,一路上又笑又鬧就沒消停。 說到底那時候他們也沒什麼愁事,當然也沒有什麼遠大理想,天天晃悠著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所有人都很知足。只不過他們年紀小,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其實就像張信哲的那首歌唱的,且行且珍惜唄。 第五卷長大 方茴說:"我們都以為長大以後就能真正的永遠相伴,於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拼命成長,但是當真的長到足以告別青春時,才突然發現,原來長大只會讓我們分離……" (1) 我有時候會害怕方茴消失。 我總覺得她是以很決絕的姿態離開北京的,因為在這裡,我從沒看見她給除了親人外任何一個故事中提到的名字打過電話,這讓我總是產生很抑鬱的預感--總有一天她也會悄無聲息的離我而去。 雖然我們之間也有類似於互相依靠的關係,但是我心裡仍然很不踏實。我想這可能算是雄性生物的一種特性,對於不能到嘴的獵物,總惦記著。 可惜我不能像獅子撲羚羊一樣,把方茴按在我爪下,等不到也聯繫不到她的夜晚,我只能像怨婦似的窩在家裡,吸煙,胡思亂想,在心裡咒駡,卻又豎著耳朵,小心聽著樓道裡的動靜。 方茴進屋的聲音很輕,她轉動門把手,小心翼翼的放好東西,儘量不讓紙袋子和塑膠袋發出"沙拉沙拉"的聲音,然後打算再小心翼翼的離開。 "回來啦。"我在黑暗的角落裡突然發出聲音。 我曾經問過她為什麼叫"茴",她說是因為他爸爸上山下鄉、遠離故土的時候時時刻刻都想著早些回家,所以生下孩子第一反應就是"回"字,她媽媽嫌女孩子叫這名不文雅,於是擅自添了個草字頭。我覺得她真是辜負了這名,明明是寄託回家的念想,但卻常常漂泊在外。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和這個名字有著冥冥牽絆,總是讓身邊人想著,她回,或不回。 "啊……"她沒想到我在等她,有點驚訝。 "哪兒去了?"我起身問她,我視力不好但鼻子很靈,這就是生物界的互補,總能讓你有一種辦法察覺到生活的異常,給你留下及時作出反應的餘地。 她身上帶著一點點陌生的味兒,不是街道亂哄哄的人氣,而是在某個地方待久了的味道。 "外……外頭。"她有點結巴的說。 我歎氣她的老毛病,一有事隱瞞就結巴,看來是從初中起就落下根兒了。 "我還不知道是外頭?你要在屋裡我還用這麼眼巴巴的等著嗎?"我有些煩躁的說,"你也用不著瞞我,我真不是那麼愛管你的閒事,也不是特喜歡觀察您那點絕對隱私,只不過下回你出去什麼的好歹吱一聲,你現在不是一個人過,再怎麼著也該有點自覺,這麼大人了,不懂什麼叫互相照應啊!我天天齁逼累的,你就別再讓我操心了成不成?" 方茴沒有說話,她靜靜的站在那裡,身體明顯有些僵硬。 我想自己可能說話說重了,但是我是真擔心她來著,這丫頭太愣,心眼直不懂回環,還特別固執。把她扔誰哪兒我都不踏實,就是跟AIBA都不行,我怕哪天她真傻了吧唧的被AIBA掰彎了…… "挺累的先洗澡去吧,還在我這屋,替AIBA省點。"我走過去拉她。 她毫不猶豫的拍掉我的手,然後自己卻有些呆住了,我們好像都在狀況外,一時氣氛無比尷尬。 我很清楚的記得,在共同生活之後,她已經不再拒絕我"目的單純"的接觸了。 最終,沉默被一個外人打破了,樓下的韓國眯眯眼小夥來敲我們的門,用很韓味的英文呼喊著方茴的名字。 "袋子,我拎的那個,剛才忘記給你了。"他站在門口,一手支門,一腿彎曲的擺著POSE說。 我心想,噴點髮膠穿件帽衫你就以為自己是張東健宋承憲啊!裝什麼大頭蒜啊! "啊!謝謝!"方茴客氣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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