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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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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放心我?」 「我不放心馬路上的單身男青年!」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會對人家負責的。」 老徐走了,我不敢看後面,刻意磨蹭了很久,等到人差不多走乾淨了,我才起身回去。 並沒有人在門口等我,我自嘲地笑笑,自作多情。 走廊很空很長,只有幾個零散的學生在向老師請教問題。我一個人走,有點寂寥。 我不介意,如果將來你真的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人的一生過境風景太多,總會記住什麼,或忘記什麼,不多也不少,二分之一的幾率,反復重疊或完全忘記,而重量有點輕的我,被你撥往偏向遺忘的那一邊,我可以安慰自己,這只是巧合。 鞋跟在陰暗的走廊敲出寂寞的聲響。 腳下忽地失衡,我一聲尖叫跪坐在地板上,模擬試卷撒了一地。 腳踝疼得鑽心。 我的眼淚汩汩而下。 走廊盡頭的一師一生聽見聲響,同時往這邊看,然後向我走過來。 我淚眼模糊地往起爬,接過他們幫我拾起的試卷。素昧平生的路人甲和路人乙,倒比相處幾年的前男友更有人情味。可恨滿眼是淚,看不清來者的面容。 「陳默?你怎麼……」 我心裡一激靈,「你怎麼來了?」 他一臉無辜,「這是我的飯碗啊。」 對面那個衣冠楚楚的路人甲居然是宣樺! 我揉揉眼睛,可不是他?西裝革履,居然還假模假式系根領帶,和平時的宣樺判若兩人。 那個學生看起來比他都老成,也很識眼色,知道英雄救美的事不好有第三者插足,「宣老師,我先回去了?」 留下我和宣樺執手相看淚眼。 六 宣樺送我回公寓。 按說孤男寡女,深夜獨對,有違我國傳統,且上次又有齟齬。但宣樺兩次救我於危難之中,我捫心自問,實在沒理由以我的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 我步履蹣跚,宣樺怕我再跌倒在樓梯上哭天抹淚,不好不扶又不敢扶結實了,抻著我袖 口兩個人牽牽絆絆對蝦一樣走到門口。 「進來坐坐吧?」我問。 宣樺禮貌地說「不必了,你早點休息」。 我松一口氣,好像中午的碗還堆在廚房沒洗,屋子亂得跟豬圈有一拼。為了表現自己是個有教養的淑女,我又虛偽地加了一句,「沒什麼的,來喝杯茶吧,今天真太麻煩你了。」 宣樺沉吟半晌居然同意了,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丁鑫早睡了,阿雅還在自習室沒回來。臭妞兒又不疊被子,我順手拉上她的房門。 「你什麼時候當的老師啊?我還一直以為你也是報班的學生呢。」我坐床上問。 「我一直在這裡兼職的」,他笑,「就在你們隔壁的課室。」說著遞過杯水來,我不禁有一點點慚愧,跳下床跟他搶茶壺,被拒絕了。宣樺打進屋起就不停忙乎,就手兒還幫我收拾了書桌,真好,我不禁想起了神話中的田螺姑娘。 「挺勤奮嘛。」他看到我桌上一遝考研輔導書,贊了一聲。 「不是勤奮,也是為生活所迫。」我從神遊中回來,很不好意思,諂媚地笑笑,「你在導航講什麼?」 「英語。」他笑。 文科出身?不是俺一向欣賞的理工男……沒關係,規矩是人定的,理應在特定條件下隨形勢變化而修改。 「腳不疼了?這會兒不哭了?」他微笑。 嘖嘖……他怎麼可以笑這麼好看? 「水不熱了。」他提著暖壺走過來往我杯子裡續水。靠,近看身材也很正啊! 色狼都是我這樣的,掛著花還忠於職守,將色情進行到底,所謂身殘志堅。 我經常罵阿雅膚淺,「庸俗啊……你說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好意思傻妞兒一樣跟帥哥屁股後面尖叫!帥能當飯吃麼?」 阿雅在方圓十米沒有帥哥的情況下情商也很正常,「我什麼時候說過帥能給當飯吃?一張小白臉很稀罕麼?關了燈誰和誰不一樣?我那是欣賞,審美你懂不懂?敢於欣賞男色才說明咱婦女地位提高了。」 「你才婦女!」我不屑地對她皺皺鼻子,「我是女生!」 「死三八裝可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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