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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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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戀愛比單身寂寞 「本來是過了年錢律就要升中國區總經理的,可是現在快四月了還沒有組織通告下來,連點消息也沒有。」週末我跟小金一起約好逛街,坐在一起吃飯時她說,「公司上層似乎有人對錢律不利,但也只是傳言,我們這種小人物也只是道聼塗説。」 我不由得想起那天在西湖,錢律接了電話後的冷漠表情。他現在去美國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很可能就是為了這件事。 「娟娟,你們家錢律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小金咬著吸管問我。 我搖頭,「工作的事他從來不說。」其實私事也很少說,我只知道他爸爸很早就去世了,他媽媽現在在大連與他的姐姐一起住,別的就一無所知了。 之前沒有覺得什麼,此時忽然覺得我對錢律瞭解得太少,他屬什麼、什麼星座,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怎麼來上海讀書,又怎麼去留學,一概不知。以前覺得電視裡某女生為了追某男生,千方百計地瞭解他的所有事情,只覺得好笑又刻意,現在想想,我什麼都不瞭解,又似乎太可悲了點。就算錢律從此不回來,我也沒有任何辦法聯繫到他,沒有他的QQ、MSN,只有他的工作郵箱和國內的電話號碼,說失蹤就能失蹤的人。 幸虧啊幸虧,那天晚上沒成,萬一珠胎暗結,我不是虧大了? 「楊娟娟,你又走神。」小金的爪子在我面前晃。 我這才回過神,覺得剛才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點,便訕訕地對小金笑,「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家錢律是不是得罪了哪個上層?」小金重複道。 「我也不知道,他沒說。」我攤手,多少有點難堪,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小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說娟娟,好不容易到手的金龜你還不抓抓緊,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你看我家那位,他一月工資多少、外快多少,他眼睛轉一圈是在想什麼,這些我都瞭若指掌。你不能這樣聽之任之,飛了怎麼辦?」說這話時,小金如數家珍,一副大媽的樣子。 這方面我是沒她有經驗,所以只是點頭。心想,你們家那位跟錢律是兩回事吧?你家那位如果換成錢律,他朝你瞪一眼,你也早悶了不是?還工資、外快?算了吧。 我這樣想著,下意識地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最近錢律的電話很少,跟他聊的時間也短,多半就是那幾句:你在幹什麼,是否平安之類的。他也不說下次什麼時候再打過來,我的手機又不能打國際電話,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等。一直留意著手機是否有電,手機一直隨身帶,洗澡也會把手機放在馬桶上,就怕錯過了他的電話。我不喜歡這樣,就像期待自己喜歡的動畫片是否更新,每天時不時地上網去看,心情總是焦灼。 32戀愛比單身寂寞 昨天在網上看某篇宮鬥文時,我突發奇想,錢律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我就是某位寵妃,他稍加恩寵我就喜不自禁,他若對我冷落好幾天不來,我也只能承受。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我撫住額頭,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其實金龜也不一定好。」因為大多數的時候,你感覺你是跟不上他的想法的,那是種毫無安全感可言的失落,就比如現在。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小金白我一眼。 「事實就是如此,」我抓著頭髮,然後狠狠地握住拳頭,「哪天我就踢了他。」 哪天我就踢了他?舍不捨得啊?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戀愛,是相了一堆醜男後難得的極品,是應付我媽的超級擋箭牌,還有,我是真的蠻喜歡他。只是……為什麼這麼寂寞呢?比以前單身時還寂寞。 與小金一起看了場電影出來,又吃了頓夜宵才回家,到家已經快十一點多了。錢律一直沒有打電話過來,就算是看電影時我也把手機拿在手裡,然而一直沒有響過。 我有點恨自己,幹嗎把這麼多注意力放在等錢律的電話上,不打就不打唄。這樣一想,便把手機扔進包裡。 樓道裡很黑,聲控燈不怎麼好用,我跺了兩腳燈也沒亮,便借著外面照進來的光上樓去。到我住的那層時,樓道裡有濃重的酒味和一個男人粗重的呼吸聲。我看過去,住在我隔壁的那家門開著,一個男人靠在門框上,一雙眼睛瞪著我。 我知道這個男人離婚後獨居,以前我同學沒嫁與我同住時,那男人正好那段時間離婚,我們總能聽到男人在半夜裡哭泣的聲音。當時雖然覺得害怕,但因為是兩個人,也沒放在心上。後來方非住在這裡時,一直提醒我要小心,因為那男人總是酗酒,並非面善之人。 這回他就這樣靠在門上,腿伸在樓梯口,擋了我的去路。我有些害怕,且不談他是不是個好人,單單喝醉的人就不可不防。市區的鄰里關係不像郊區,鄰里之間門一關各不相干,我看看其他幾戶門緊閉著,心想萬一這人發酒瘋我該怎麼辦?但又不能站在這裡不過去了,我要回家、要睡覺。 看那男人盯了我一會兒閉起了眼睛,我壯了壯膽,心想,就是現在,跨過去。我抓緊包,看也不敢看那人一眼,直接跨過去,身體卻在同時被猛然一扯,我沒有站穩,朝那男人身上跌去,尖叫一聲,下意識地推了他一下,身體卻因為反力,朝後倒去。 其實朝後的力道不大,但身後就是樓梯,我一個沒站穩,腳一落空便朝後滾了下去。一連滾了好幾個臺階,我伸手死死地抓住旁邊生銹的欄杆,這才止住向下的力道,人吊在那裡。鐵銹刺進了手心,手臂和腿上都磨破,頭也撞了一下,但我顧不了那麼多,聽那男人在那裡笑,還含糊不清地叫著某個人的名字,我咬咬牙,腿上用力,蹬住一級樓梯讓自己坐起來,這才敢鬆開手。 坐了半天才緩過勁,回頭看看那男人還坐在那裡,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過去了。報警吧?好像沒那麼嚴重,而且那男人此時口中叫的分明是個女人的名字,算不算個癡情種呢?我欲哭無淚,你癡情就關了門在家裡癡好了,攔在樓梯口算怎麼回事? 頭上有什麼東西淌下來,我伸手一摸一手的血。倒楣催的。 我站起來,想乾脆到樓下去。走了幾步,發現手臂和右腳的腳踝都有點不對勁,走一步,右腳踝就刺痛一下,我乾脆又一屁股坐下,心想,不報警是不是該叫救護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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