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豆腐，不是渣(21)

二十一

　　他卻繼續發過來，「吃完午飯就回來，你說好幫我挑的。」

　　「自己去吧。」

　　「買窗簾。」他將三個字空開打。

　　沒完沒了了是吧？我想罵他神經病，對面的男人卻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他似乎很怕我說有事。

　　我的眼珠兒骨碌碌轉了一圈，很快地點頭，「是，下午有事啊。」

　　「哦。」他的失望直接寫在臉上，低頭想了半天。我以為他會說出什麼話來，結果又是那句：「我對你是沒什麼要求的，可以過日子就行。你呢，覺得我怎樣？」

　　我的眼角用力地抽搐了下，無力道：「還行吧。」蒼天啊，救我。

　　我不給他再重複那些話的機會，坐直身體道：「是這樣的，剛剛有個朋友說他今天從外地過來，下午一點半的飛機，讓我去接他，我看吃完飯我就得走。」

　　「哦，不要緊。」他說了一句，然後又似乎自言自語地輕聲道，「唉，我下午幹什麼呢？」

　　我只當沒聽到。接下來的時間，我邊吃著飯邊給方非發消息，「我陪你去買窗簾。」那三個字也隔開著打。

　　11做愛十八式

　　買窗簾，方非說要去傢俱城，我阻止道：「錢多吧你？往你那小窗戶上裝個窗簾還用得著跑去傢俱城？跟我來。」

　　這個城市有個叫「輕紡市場」的地方，便宜的紡織品在這裡買是最合算的。我是我媽手把手教出來的省錢高手，哪裡買東西最便宜當然要瞭解得透徹。

　　因為是便宜的地方再加上是週末，所以人就特別多。偌大的三層大廳擠滿了各式商鋪，給客人走路的地方也就剩下很窄的一條，空氣裡彌漫著各種布料的味道，稱不上難聞，但空氣明顯很渾濁。

　　真不愧是做醫生的，方非一進來就捂住鼻子，道：「這裡的空氣很不好，肯定病菌滋生。」

　　我卻用力地猛吸了兩口，然後湊近方非道：「不好，我這兩口吸進了大腸桿菌、愛滋病菌、『非典病菌』，還有……」

　　方非瞪著我，接話道：「還有神經病菌。」說著自己先走了進去。

　　窄窄的走道因為擠滿了人，所以我和方非只能一前一後走。他走在前面，時不時地回過頭來看我掉隊了沒有，我就在後面說：「安了，安了，狗狗乖，主人我跟著呢，不放心的話我替你套上狗繩。」方非就伸手過來拉住我的胳膊，手上使勁，我在後面裝模作樣，哎呀、哎呀地叫，心裡直樂。

　　買窗簾在輕紡市場跟買床單、買衣料是一個概念，反正就是一堆布讓你自己挑顏色，覺得好就跟老闆說。我跟方非在一處人比較少的店鋪前轉，我指了好幾塊布料給他看，他一概說好，說我挑了算，到後來變成我在店裡亂挑，他一個人清閒地站在店鋪門口。我轉了一圈沒看中什麼，便拍拍手想走，走到門口時忽然眼前一亮，盯著門口的一塊布料就笑開了。

　　「非非，就這塊了。」我興高采烈地撲過去，轉頭問老闆，「老闆，這個怎麼賣？」

　　老闆看我挑中這塊，表情頓時有些曖昧，又看看門口的方非，問道：「是要做床單吧？全棉的，保管舒服。」

　　我知道老闆是想歪了，也不糾正，道：「做窗簾。」又湊近老闆輕聲道，「這樣更有情調。」

　　老闆猛點頭，動手扯布，口中道：「現在的年輕人哦。」

　　我讓方非進來付錢，老闆看了方非幾眼，一個勁地說我運氣好，找了個這麼帥的男朋友。我只顧笑，然後拉著方非出店去。因為方非真的不怎麼喜歡輕紡市場的空氣，所以我們買了窗簾就直接回家。在社區門口的菜場方非買了點菜，準備回家做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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