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豆腐，不是渣(16)

十六

　　「啊？」我張大嘴，不懂他這句話從何而來。

　　他又是不答，之後就真的沒再說一句話，直到我到家。

　　我看到方非在社區門口張望，自車裡看，他有些瘦，卻當真長得很秀氣好看，不做小受真是虧了，我心裡嘀咕。沖錢律說了句再見，就下車去。

　　車子很快開走了，我把包往方非手裡一扔，然後直接從後面圈住他的脖子，道：「背我回去，老娘累死了。」

　　他已經習慣我這樣的蹂躪，很認命地蹲下來，道：「上來吧，女王。」

　　我趴在他背上，回頭看遠去的車子，皺起眉道：「怎麼有點眼熟呢？」

　　9原來是你？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很忙。其實做助理遠沒有別人想像的那麼忙，該安排的安排好，該做的做好，就沒什麼事了。但因為錢律剛上任，一些資料和資料要調出來給他，所以這幾天連喝口水的時間也沒有。

　　我一邊將各區銷售助理發來的表格匯總，一邊儘量讓做出來的匯總表格更專業一點。前老闆喜歡在各個重要資料上都標注顏色，一張表格往往越大紅大綠，他越覺得你工作仔細。然而，我前幾天將同樣大紅大綠的表格送到錢律面前時，他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就是高級助理做出來的表格？」他將我列印好、訂得工整的表格扔在辦公桌上。

　　我不敢吭聲，他那表情誰敢說話？我更不敢說這是前老闆喜歡的格式，那不是自己找罵嗎？悶了半天，其實我很想問，老闆你不喜歡大紅大綠的，那喜歡什麼樣的？但醞釀了許久還是不敢問。萬一他答我一句「什麼樣的？要不要我做給你看？」我豈不是沒命了？以前的老闆就經常這樣陰森森地說話，直將人冷到心裡。

　　也許是看我半天不吭聲，他又拿過表格看了一眼，才道：「把顏色去掉，重要數字加粗或者用斜體，重做一張，出去吧。」

　　原來老闆你喜歡粗的還喜歡斜的，我表情認真地說「好的」，心裡在想，不就是一個老闆一個喜好嗎？之後就照著他的喜好來做表，他果真沒再說什麼。

　　幾天觀察下來，覺得錢律雖然一直冷著臉，也不怎麼主動和周圍人搭話，但至少一直保持這樣的情緒，沒有像前老闆那樣一天變幾次，也不會不講道理。不過基本上我也沒敢跟他講理，往往他眉頭一皺我就不敢說話了。

　　與他工作我總是神經緊繃，可能這樣很消耗體力，沒到中午我就已經餓了，看著電腦桌面上的蛋糕圖片，就想把電腦切成小塊吞下腹去。所以後來，我找了一張以前同學發來的「如花」的圖片，直接拿她做了桌面。

　　小金來叫我吃飯時，正好看到我桌面上的「女人」，尖叫道：「娟娟，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啊？」

　　我認真道：「這樣可以時刻保持清醒，也可以讓我不會太餓，比如現在，我就有點反胃。」

　　她很不敢苟同地搖搖頭，道：「可憐的，姐姐疼你，今天我請客。」說著，豪爽地把我往外拉。

　　「姐姐真好！」我順勢微微蹲下身靠在她肩上，「公司樓下的港式餐廳怎樣？我要兩個鳳梨包。」公司樓下的港式餐廳很是地道，但價格也相對偏高，聽說有人請客，我毫不客氣地往死裡宰。

　　「想得美。」小妞扭了下身子，「對面蘇記麵館十塊錢一碗大排面，對你夠好了吧？」

　　我也學她扭著身子，仍據理力爭，「一碗大排面，一個鳳梨包。」

　　這次小金比較爽快，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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