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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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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崇川突然說話了,他只說了一句話:「你走吧。」 這一句這麼簡單的只有三個字的話含著什麼樣的意思呢? ——張素蓮為何而死?是她生命中兩個重要的男人把她逼上了絕路? ——林玉薇,白露在這一場悲劇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在張素蓮的遺書中,隱藏在字裡行間的那一股無奈怨恨是從何而來?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這一句話仿佛費盡了白崇川所有的力氣,他看上去那麼的疲倦,連再看白露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從這間臥室走了出去。 白露跌坐在地板上。 秋末的地板冰得如同一股正從太平洋吹來的寒流。 她想站起來,但膝蓋就如一枚還未成熟的青梅,又酸又軟。 落地時鐘憐憫地看著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扶著床沿站了起來。 管大娘目送著少爺的背影離開,再望一望如狂風中的殘葉一般顫抖的白露,終於咬一咬牙,跟著少爺而去。 她是不放心白露,但此刻,任誰也瞧得出來,白崇川心中的痛心中的苦就像是一個浩瀚的海洋,一不小心,就會永遠溺在其中,她不能不管少爺。 原來,兩個人相愛,並不一定能夠永遠在一起。 如果,相愛的兩個人中間,隔著不可磨滅的疼痛記憶,隔著不可逾越的傷恨長河,即使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感到幸福。 愛情最痛苦的結局,不是生離,不是死別,而是彼此的心中刻著不可逆轉的仇恨。 白林翔是在淩晨兩點鐘時趕到的。 下午,他接到了張素蓮的最後一個電話。 張素蓮用一種從沒有過的柔軟語氣哀求著:「讓白露搬出白家吧。」 「為什麼?」他有些不耐煩。 「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在無理取鬧。」張素蓮又說,「你不知道川兒在學校是如何胡鬧,他和白露居然成了一對戀人,這可不行,他們可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妹啊!」 血緣關係? 白林翔一聽一股無名火便燒了起來,他幾乎要大吼,但最後,他只是冷冷地說:「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我最後對你說一遍,白露並非是我白某人的私生女。」 「白林翔,難道為了掩飾你的錯誤,為了維護林玉薇的名譽,你忍心拿川兒一生的幸福開玩笑……」 張素蓮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厭惡地摁下了通話結束鍵。 這就是最後一個電話。 想到這裡,白林翔的神思不禁恍惚起來。 總是仇恨的,怨婦一般的張素蓮似乎就站在了石梯的盡頭,風吹起了她的黑衣,她冷冷地看著他,說:「白林翔,你好狠的心。」 他不禁停下了腳步,張素蓮卻像一個幽魂一般輕飄飄地浮了起來。 她那浮腫的黑眼圈越來越清晰了,灰白的嘴唇邊仿佛還噙著一絲冰涼的笑意。 「張素蓮。」他喃喃地低喊,腳步不由得往後退。 就這樣,在他身後跟著的兩位保鏢措手不及地看著白林翔退後的右腳踩空,在大門前的階梯上跌了一跤。訓練有素的保鏢迅速地攙扶起白林翔,卻發現白林翔這一跤摔得有些慘,凸起的階梯角撞斷了白林翔的一顆門齒,鮮紅泉湧般瞬間染紅了白林翔的嘴唇,看上去有說不出的詭異。 管大娘恰好從三樓的窗戶上看到了這一幕。 她不禁重重地歎息了起來。 張素蓮嫁入白家時,白林翔才二十六歲,卻已經是叱吒風雲,一呼百應的白光虎堂堂主了。對於白林翔,張素蓮是懷著一個少女的夢想而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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