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的童話(39)

三十九

　　她急促地呼吸著，手中緊緊地握著胸前的水晶吊墜，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在拼命往上湧。

　　一切都是為了它，只是為了它……

　　"姐姐……"門口忽然想起一個怯怯的聲音。

　　一個瘦小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似乎被嚇住了。

　　"你們……在吵架嗎？"驚恐萬分的小鸞正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小鸞！"小沫吃驚的看著妹妹的突然出現，連忙撲過去把她摟在懷裡，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你怎麼會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呢？為什麼不乖乖的呆在家裡？"

　　而小鸞就像是個木頭人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透明清澈的眼底溢滿了淚水--顯然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她聽到了，已經很久都不曾說話的她此刻正驚懼地望著潘嵐，小嘴費力的蠕動了幾下，蒼白的小臉上帶著迷惑和失落，喃喃地說，"哥哥好可怕……哥哥……是壞人嗎？"

　　"不，不是的！你剛才聽到的都不是真的！"小沫把她瘦小的身體抱的更緊了，淚流滿面地說。

　　她是那麼地喜歡她的嵐哥哥，病情剛有好轉，怎麼可以再讓她傷心！

　　此刻的她多希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寧可讓妹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傷害她那顆幼小單純的心靈。

　　潘嵐回過頭來，似乎也為小鸞的突然出現感到震驚。他站在那裡，久久地望著孩子臉上失落和迷惑的神情，臉上的表情在迅速地變化著。

　　最終，那琥珀色的仁瞳裡又浮現出了先前那種暹羅貓一般的微笑。

　　"小鸞好傻哦。"他走過來，輕輕地把手放在小鸞的頭上，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口氣親昵地說，"這次的事只是因為哥哥喜歡姐姐的吊墜，但姐姐也很喜歡，不願意把它給我而已。事情過去了，忘記它，好嗎？"

　　小沫不禁愣了愣，抬起頭望著那雙神秘莫測面孔--他也是不願意傷害小鸞的嗎？

　　"可是……為什麼吵架……"小鸞的鼻翼輕輕抽動著，緩緩地抬起頭來，大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哥哥姐姐是因為感情好才吵嘴的，小鸞難道沒有看到過電視劇裡的情侶都是喜歡吵架的嗎？"潘嵐拍拍她，笑眯眯地說，"以後小鸞長大了也會經歷這樣的事情，現在可不能被嚇倒哦！"

　　"嗯！"小鸞似乎放心下來，擦擦眼睛，臉上重新泛起一絲笑意，"我長大了要和像哥哥你一樣的人在一起！"

　　"好啊！"潘嵐一把將她抱起來，臉上的笑容就像陽光一樣明亮溫和，"你是自己跑出來找哥哥的嗎？

　　小鸞清澈的目光直視著他，用力點點頭。

　　"那麼，現在和哥哥一起回家好嗎？還有啊，今天給我們的小公主買點什麼好吃的呢？嗯……巧克力雪糕怎麼樣？"

　　小鸞開心地點了點頭，就好像變魔術一樣，剛才的事件在她臉上留下的陰影仿佛一下子全都不見了。

　　小沫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潘嵐的態度改變如此之快，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擦去臉上的淚水，她佇立在原地，望著兩人的背影出神，手中緊緊地握著那枚水晶吊墜。

　　很顯然地，潘嵐最後選擇了現實。

　　可為什麼在自己的心裡的某個地方，還是好亂好亂，好痛好痛……

　　為什麼水晶可以如此美麗耀眼，可是它的秘密，卻讓人如此難以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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