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的童話(38)

三十八

　　二十六如果沒有看到真相就好了

　　爸爸的舉動更加深了小沫的疑慮，她無法拋開自己心中那個可怕的判斷，所以最後能夠看到真相的地方，恐怕只有嵐的住處--那間閣樓了。

　　石子路上，她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地瘋狂地向前奔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找核實答案。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那麼巧合的，所有的猜測都不會是真的！

　　房間裡很暗，黑貓彼得安靜地臥在沙發上，望著女孩忙亂地翻著桌上的東西，一本本英文書籍，一份份樂譜，一卷卷筆記，看起來都異常普通，似乎和普通的房間並沒有什麼區別。沒有臨走前收拾過的痕跡，衣櫃和書櫥都是一塵不染，就好像住在這裡的少年從來都未曾離開過。

　　小沫怔在房間的中央，忽然自嘲地笑了。

　　顏小沫，你發什麼神經？這下你看到了吧，一切都好好的，什麼都不會發生，所有的猜測都不過證明了某種巧合而已，而明天，也許就能看到那張泛著邪魅笑意的熟悉面龐沖自己微笑了。

　　看來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她聳聳肩，轉過頭去，準備離開嵐的房間。

　　而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沙發上的一本攤開的畫冊上。

　　最上面那張女孩熟悉的臉，梔子花般的笑容，仿佛在哪裡見過。

　　畫的右下角寫著一個大大的簽名，嵐。

　　她記得他到她家來住的第一天，給小鸞畫的第一張畫就是這個女孩的笑容。

　　她的心忽然緊緊地揪起，仿佛有千萬的洪水傾瀉而入，她心中最後的希望還沒來得及萌生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侵襲擊潰。

　　她顫抖地拿出那張夾在爸爸影集裡的女孩的照片。

　　多麼地相像啊，乾淨明亮的眼眸，梔子花一般的笑容。

　　淚水瘋狂地溢滿了她的眼睛。

　　嵐。

　　這不是簽名，而是畫中人的名字。

　　就像黑暗中有一隻未知的手，輕輕地掩蓋住了真相。而那個笑容，那個女孩，那顆水晶，就像聯合起來堵在自己心口的一塊巨石，推不開也放不下，想要呼喚那個呼之欲出的名字，卻無法開口......

　　她是誰，她究竟是誰呢？為什麼就像是有某種預感一樣，一看到這個名字，就心痛的好想流淚......

　　黑暗中黑貓彼得輕輕地叫了一聲，優雅地跳下沙發，慵懶地搖動著尾巴向門口走去。

　　一個修長的身影悄然無息地站在了小沫的面前。

　　"你？"小沫望著來人，竟然一下子怔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手中的畫冊掉落在地。

　　"是我。"潘嵐的語氣淡淡地說，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黑貓彼得則正在他的腳下親昵地蹭著他的鞋子。

　　"看來，被發現了呢......"潘嵐地望著地上的畫冊，意味深長地說著，向她一步一步地湊近。

　　小沫怔怔地站在那裡盯著他，一絲不安忽然間攫獲了她的心。

　　"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一定很奇怪，我怎麼會起這樣一個女生的名字。"他俯下身去撿起掉落的畫冊，攤在手中漫不經心地翻看著，嘴角的笑容帶著一絲邪氣，"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爸爸的事情，包括他有另一個女兒，對不對？"

　　周圍一片寂靜，小沫呼吸急促地看著他，突然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她好像感到什麼可怕的徵兆一樣後退了一步，手中緊緊地握著胸前那枚謎一樣的水晶吊墜。

　　"其實理由很簡單，要永遠地記住你愛的人的名字，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叫這個名字。"

　　他那琥珀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寒冷的憂傷，望著照片上的小沫爸爸一字一句地說，"我恨這個人，是他給了嵐一個不完整的家，即使是在嵐最後的時刻，也沒有陪在她身旁，就讓她那麼孤單地走了，他不配擁有幸福的家庭，包括你們！"

　　小沫到抽了一口涼氣，刹那間感到心底一片冰冷。

　　"那個水晶吊墜！"他驀地抬起頭，目光直直地逼視著小沫，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的寒意，--這是小沫從來都不曾看到過的神情，此刻的他失去了往日暹羅貓一般的笑容，聲音在顫抖著，"那是嵐生前最喜愛的東西，是她那個不值得珍惜的爸爸唯一送過她的東西，也是我們相愛的唯一證明，而那個男人卻隨便把它送給了你！"

　　小沫僵硬地站在那裡，驚懼地望著眼前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潘嵐，胸口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混亂地翻滾著，腦子裡一團糟。

　　"沒錯，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千辛萬苦來到這所學校的目的！我要讓你愛上我，把你遠遠帶離這個家庭，讓那個從未珍惜過嵐的人真正嘗到失去女兒的痛苦！"潘嵐的手指緊緊地捏在一起，臉色蒼白無比，向小沫一步步的逼近，眼神淩厲無比。

　　小沫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心好痛好痛。

　　原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謊話和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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