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的童話(37)

三十七

　　也許，從來沒有任何人能真正走進他的世界。

　　可是，自己明明知道，明明很清楚地知道……

　　還是妄圖保留那一點點奢望……

　　難道自己真的單純到無藥可救了嗎？

　　顏小沫，你真是個大傻瓜……

　　可是，他究竟有什麼秘密呢？從開始到現在，自己仿佛都被一種奇異的力量吸引著，一步一步來到他的身旁，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剖開他的內心看個明白......

　　他為什麼一提起自己的家人，就那麼冷酷無情呢？可是對待小鸞，卻又像是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疼愛著，小鸞在他的幫助下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並且已經懂得按時吃藥了......

　　為什麼呢，從他的出現開始，那種莫名的擔心的就無時無刻地糾纏著自己？

　　一直以來，他都像一個永遠的謎團。而如果想要探明他的內心，恐怕只有從解開他身份的這個謎開始了......

　　二十五相片的秘密

　　午飯小沫幾乎沒怎麼動。她草草吃了幾口，就早早地來到學校，到爸爸的辦公室幫助他整理檔。

　　"爸爸。"小沫一邊把桌子上的學生檔案分類，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說，"潘嵐到我們家來了那麼久，你這裡沒有他的檔案嗎？"

　　"檔案？"爸爸似乎很奇怪小沫這麼問，"你們班的檔案當然在你們的年級主任那裡，我不教你們的年級，當然也不是歸我負責的，就算轉到我這裡來也不會注意的。倒是你怎麼突然對那孩子感起興趣了？爸爸感覺平時你好像都不怎麼喜歡他。"

　　"沒，沒什麼啦，覺得他有點怪怪的而已。"小沫含糊地說。

　　而就在這時，爸爸的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

　　爸爸把手機湊到耳邊，嗯嗯地回應著，小沫趁機在資料裡翻找著有關潘嵐的蛛絲馬跡。她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一定要找出他的來歷和目的！

　　"什麼？"爸爸吃驚的聲音猛地傳來，嚇了小沫一跳，她扭過頭來，看到爸爸臉上滿是驚愕。

　　"那個孩子不見了？中午就沒有回來？你確定嗎？"爸爸一邊說著，一邊急匆匆地抓起桌上的一串鑰匙向門外停泊的車子走去。似乎打算開車去找，忙亂中把一枚小鑰匙掉在了地上。

　　小沫聽到消息，心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潘嵐中午沒有回家！和自己分開後，他到哪裡去了呢？

　　她顧不得桌上的資料，準備跟爸爸一起去找他，而就在這時，她發現了地上掉落的小鑰匙。

　　小沫認得那把小鑰匙。

　　那是爸爸最小的那個抽屜的鑰匙，當時整理東西的時候爸爸唯獨把這把鑰匙收了起來，不肯讓自己動那個抽屜裡的東西。

　　禁不住好奇心的誘惑，小沫悄悄地把那把鑰匙揀了起來，等到爸爸出門後，偷偷打開了那個最小的抽屜。

　　裡面是一本發黃的影集。

　　很多古老的照片被記錄在裡面，每一張後面都簽寫著名字，有年輕時候的媽媽和爸爸，還有嬰兒時期的小沫和小鸞，小沫津津有味地一頁一頁地翻看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佇立了一個人影正在望著她。

　　一張照片從影集裡掉落在地上，上面是爸爸親切地摟著一個小沫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孩，有著大大的眼睛和可愛的笑容。小沫拿起來，奇怪的翻來覆去地看著。

　　而就在她看到反面的時候，心頭不由一震，那一瞬間她似乎瞭解了整個奇怪事件背後的真相，可是還是有一直無形的大手悄悄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只剩下無盡的疑惑和震驚。

　　照片的背後除了日期，還潦草的寫著幾個字：紀念早逝女兒，嵐。

　　小沫吃驚地仔細打量著照片中陌生的女孩。發現她胸前戴著的吊墜和自己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麼多年來，爸爸都瞞著媽媽，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女兒？這個女兒已經不在了嗎？可是難道真的是巧合？她的名字為何跟潘嵐的一模一樣？

　　就在她還來不及多想的時候，門卻被匆匆地打開了。

　　"小沫！"爸爸滿頭大汗地出現在門口，"你看到爸爸的鑰匙了嗎？爸爸剛才準備開車的時候發現鑰匙串上少了一枚......"

　　小沫看到突然折回的爸爸，拿著影集的手不由輕輕哆嗦了一下，影集應聲跌落在地板上，所有的照片淩亂地散落了一地。

　　爸爸竟然還沒有走！

　　"我的影集！我的照片啊！"爸爸的目光落那本影集上，頓時顯得異常震驚，連忙撲過來，蹲在地上忙不迭地撿起那些照片，好像那些是他多年珍藏的寶貝。

　　"小沫你，你翻爸爸的抽屜了？以後可不許這樣做了，聽到了嗎？快把鑰匙還給我。"他一邊忙亂地撿著照片一邊抬起頭訓斥小沫。

　　小沫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慌張的爸爸，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握緊了那張照片，把手背到後面去，手心裡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可是......這本影集有什麼來歷嗎？為什麼爸爸這麼愛惜它？我在家裡從來都沒見到過。"她的眉心微微皺起，奇怪地問。

　　"這本影集......？其實都是一些陳年的老照片了，哈哈，你沒有看到什麼就好......我是說，快跟爸爸去找嵐吧。"爸爸勉強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把照片一股腦地塞進影集裡，隨後把它重新放進抽屜裡鎖好，至此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抹著額頭上的汗珠站起身來。

　　"......我想我還是先回去等他比較好，也許你們在外面找他，他沒准已經回到家了。"小沫沉默了一小會，忽然邁開步伐向家的方向跑去。

　　......

　　"小沫......如果你發現了什麼，你會原諒爸爸嗎？"爸爸望著女兒遠去的方向，喃喃地說著，沉重地歎了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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