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跋(22)_學達書庫

二十二

　　李思聽後滿意地嗯了一聲，然後又叮囑我蓋好被子，明天別遲到之類的話。就在李思準備說晚安的時候，坐在我邊上正和她的網路男友視頻聊天的一個大醜妞突然用巨大的聲音對著她的耳麥唱：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

　　李思馬上警惕地用只有零度的口氣問我：你在哪？跟誰在一起？

　　我強忍著想伸手掐死那妞的衝動，用最巴結的口氣向李思說了實話。

　　李思說：你剛又撒謊？

　　我尷尬地沒有說話，這問題聽起來也不需要回答。

　　李思說：兩個人在一起，應該以誠相待，對不對？

　　然後李思又說了很多兩個人在一起該如何如何。我很討厭聽人說教，因為我知道我對李思撒謊是我錯了，又因為她是我女朋友，所以我一直忍耐著沒有打斷她。我把手機擱在電腦旁，開著揚聲器，然後繼續看電影。

　　直到李思在電話裡又問：我說得對不對？

　　我忙拿起手機說：對！

　　李思頓了頓說：既然你覺得對，你再說一次給我聽聽！

　　我徹底崩潰。

　　我最後耐著性子對李思說：現在很晚了，明天要考試，現在是該睡覺的時候，掛電話睡吧！

　　李思不依不饒地繼續說：我就不！你是不是跟齊高依卓在一起？這麼不耐煩，這麼敷衍我，這麼……

　　我打斷她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有完沒完？你煩不煩？你不煩我都煩了！

　　說完一個順手把手機砸在地上，一聲小爆炸幾點火光四處飛起的零件把整個網吧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坐在我邊上那醜妞一臉很明顯的四個大字：驚慌失色。然後馬上向老闆申請換了位置，我心裡罵：你早點換位置能有這出嗎？川一楠依然睡死著，一張大臉上停了數隻蚊子也渾然不知。

　　十九

　　第二天我和川一楠被網吧老闆叫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這意味著我們缺了上午的一堂考。於是乾脆下午也不去了，在網吧玩到下午下考。結帳的時候，老闆特崇拜地看著我和川一楠說：要像你們這麼大無畏的學生多點，我得多創收多少呀！

　　我和川一楠各自回教室，班會總結之後就可以放假了。

　　齊高依卓幫我搬了桌子收拾了書包還記好了假期作業，卻一句話也不跟我說，我問她也不說，迫不得已就用筆在紙上回答我。

　　我覺得好笑，問她：你啞巴啦？

　　她在紙上寫完遞給我：讓你有種負罪感！

　　我更覺得好笑：我為什麼要有負罪感？

　　她又寫：你昨天丟下我一個人，我還對你這麼好。

　　我還是覺得好笑：這跟你不跟我說話有什麼關係？

　　齊高依卓想了想，終於說：是哦！好像沒什麼關係。

　　這時O就興沖沖地進來了，然後誇張地大笑說：親愛的同學們，放假了！

　　教室裡爆發一陣歡呼。平時，學校有什麼重大的喜訊，各自班主任回班宣佈之後，每個班都會同時爆發出歡呼聲。但今天真奇怪，只有我們班獨自號叫，顯得很淒涼。

　　於是O接著說：那麼三天之後，我們要開始補課。祝大家假期愉快。

　　同學們就近抓起能丟的一切廢品，把O活活地趕出了教室。

　　O又不知死活地進來補充說明：可以有選擇性地參加補課。

　　美其名曰是選擇性的，但要真的敢說不參加，就會面臨老師和家長的雙重壓力。老師這方面是很好應對的，但家長乃衣食父母，他們一旦掐糧斷草，我們有了寒假大把時間，卻沒有錢來支持娛樂，還不如參加補課。於是O又一次地被趕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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