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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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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持刀的家丁算是明白了,敢情這是自家少爺就盼著人家來個人財兩劫呢。 這話得這麼說,少爺本就很少出門,上次走貨出來後,又帶了這個貓爺回去,自己就和少爺說過,貌似道上有個專門打家劫舍的貓爺,得防備著點兒。少爺不但不聽,還訓斥自己,不許亂說。這回好,撞刀口上了吧?不,應該說,是終於如願以償地撞刀口上了吧? 貓兒打劫好幾年了,像斐公子這樣的"人物"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為了節約時間,貓兒只得將斐家的糧草和斐公子一同劫持去了上官口。 斐公子嫌棄家丁做事不積極,還親自指揮道:"快點兒,快點兒,這刀都架脖子上了,想要了我的命是不?" 眾家奴啞言了,只得低頭賣力趕車。 當眾人終於避開霍兵到達離國上官口時,花耗一馬當先地沖了出來,將貓兒一下子抱入懷裡,緊緊地,不留空隙! 斐公子不樂了,扭著楊柳般柔弱的腰肢出現,對自己的家丁說:"把糧食給我點著了,看著就鬧心。" 貓兒忙掙開花耗的懷抱,向斐公子望去。 但見斐公子用扇子扇著額前的髮絲,見貓兒看自己,忙用扇子給貓兒扇了兩下,對準備動手的家丁說:"別點了,貓爺都瞪我了,我現在是貓爺的人,可出不得錯。" 花耗掃了一眼斐公子,虎目明顯不悅,轉向貓兒問:"這人是誰?" 貓兒回道:"喏,這就是被我打劫來的……人和貨。" 花耗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人與貨,大手一揮,示意屬下將糧草推回去,然後拉著貓兒的小手向城裡走去。 斐公子忙喚道:"貓爺,等等我們。"幾步追來,已經是氣喘吁吁。 耗子不悅:"這位公子,我且不傷你性命,你回去吧。" 斐公子身子一軟,晃了晃,強行站住,眼含哀怨地望向貓兒:"貓爺,都說了貨在人在,貨亡人亡。今兒個貨都被你搶走,且又是我們護送來的,若這麼回了去,怕是全家上下老老小小外加雞鴨畜生都要問斬的!你……何其忍心啊?" 貓兒見斐公子如此悲切,心生憐惜,想想確實是自己算計了他們,也不好看著他們如此去死。於是,她將目光轉向花耗,出聲道:"耗子,留下他們吧。" 花耗本是懷疑斐公子等人目的不良,但卻受不得貓兒求自己,再者也想將這些人圈入城裡好生觀察著,看看到底是不是敵軍的奸細,也好見招拆招,於是同意了。 耗子剛斷糧,貓兒就準時趕回,無異於雪中送炭,讓貓爺的名氣在軍中瞬間響亮起來。當然,也有人聽說貓爺的名號,不過,實在難以將兩人想到一起,皆以為那道上搶劫的貓爺定然是個鬍鬚大漢,手持露齒大菜刀。雖然此貓爺和彼貓爺都用大菜刀,即使有人懷疑彼此之間是一人,卻仍舊沒有人來主動揭穿。更何況,即使是一人,人家貓爺現在也是搶劫的愛國分子,不是將刀子對外了嗎?只要不打劫自己人,誰管他到底是哪個爺兒。 耗子見貓兒回來,終於將連續緊繃了十日的臉綻出笑顏,用戰馬馱著貓兒奔去了不遠處的幽靜之地。 那裡風景如畫,在一片姹紫嫣紅的花海中,有一個小小的清澈湖泊,猶如情人的眼睛般,多情而溫柔。 湖泊的源頭是上方山體斷壁縫隙間流出的溪流,因為那山體太高,又是天險,所以無人登上過。又因湖泊彙集的溝壑不寬,水流不急,而常常被忽視,觸目的只是這片寧靜而致遠的醉人湖泊。 花耗將貓兒抱下馬,一身鋼色鐵甲霍霍發光,襯著湖泊的波光粼粼,更如守護一方的天神般,有著不可動搖的力拔山河之氣! 花耗久經沙場的俊朗五官在這一刻變成溫柔曲線,隨著山間花兒一起搖曳,只為眼前人兒的歡聲笑語,癡了又何妨?不覺間放柔聲音道:"貓兒,喜歡這裡嗎?" 貓兒嗅著小鼻子,聞著這片錦繡天地:"喜歡。要是能不打仗多好,這片幽靜就不會被打擾。" 花耗情不自禁地抱住貓兒的小腰,將那越發美輪美奐的身子攬入懷抱,許下自己的第一個諾言:"我定要捍衛這一方水土,為你撐起這一片幽靜,不許任何人打擾。" 貓兒點點頭,伸手推開花耗的懷抱,這般親昵的接觸她覺得有些不妥。 花耗見貓兒推開自己,心下有些異樣,卻又覺得這是女兒家的嬌態,也就不再深究,豁然一笑,"一起走走吧。" 貓兒應下,與花耗一同並肩走著,"耗子,這仗要打到什麼時候?" 花耗輕歎一聲,回道:"聖上有命,若非敵軍來犯,不許主動發起戰爭,怕是沒個時候才能了結。" 貓兒應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撤兵,總這麼僵持著,真是讓人不得消停。再說,為了那麼一塊土地打來打去,真沒有意義。最後遭殃的還不是老百姓,死的也都是小兵,成全的卻是聖上的野心。" 花耗望向貓兒,鐵漢柔情潺潺湧動:"若君主都如貓兒所想,這事件便太平了。" 貓兒咧嘴一笑:"可別恭維我,要是如我一般,大仗不打,小仗不斷,沒準兒這三國之間就成天相互打劫著玩呢。" 花耗也聽聞了關於劫匪貓爺之說,只是心中心疼多些,並不在意貓兒過往的身份。心思動容中,花耗眼含疼惜地望向貓兒:"貓兒,你吃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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