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⑤ | 上頁 下頁 |
二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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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吃蛇,」巴利斯坦爵士說,「那是你的角鬥場,你的包廂,你的座位。甜酒和軟靠墊,無花果和甜瓜,還有蜂蜜蝗蟲,你提供了所有的東西。你催她去嘗蝗蟲,但你自己一口也沒碰過。」 「我……我不喜歡熱辣口味的。她是我妻子,我的女王,為什麼我會想毒死她?」 他用的是過去時。他相信她死了。「只有你能回答了,陛下。也許是因為你想在她的位置上放個別的女人。」巴利斯坦爵士向那個臥房裡向外偷看的女孩那裡點了點頭,「也許就是那個?」 國王看起來抓狂了,「她?她什麼也不是,一個床奴罷了。」他舉起雙手,「我說錯了,不是奴隸。是個自由人,受過取閱男人的訓練。就算是國王也有需要啊,她……她無關緊要,大人,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丹尼莉斯,永遠。」 「你催女王去嘗蝗蟲,我聽到你說了。」 「我想著她可能會喜歡。」哈茲達爾又退了一步,「又辣又甜。」 「又辣又甜又有毒。我親耳聽到你命人去角鬥場裡把龍殺掉。你對著他們喊。」 哈茲達爾舔著嘴唇,「那牲口吞下了巴斯納。龍吃人的,他在殺,燒……」 「……燒要害你的女王的人。Harpy的兒子們,你的朋友。」 「不是我的朋友。」 「你當然這麼說,但你告訴他們停止殺人時他們遵命了。你要不是他們的一員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哈茲納克搖著頭,這一次他沒有回答。「告訴我實話,」巴利斯坦爵士說,「你有沒有愛過她,哪怕就一小點?還是你只是為了垂涎這王冠?」 「垂涎?你怎麼敢這麼說我?」國王的嘴憤怒地扭動著。「我垂涎王冠,好吧……但不如她垂涎那個雇傭兵一半。沒准是她那寶貝的隊長想要毒死她,因為他被扔到了一邊。要是我也吃了蝗蟲,那就更好了。」 「達裡奧是個殺手,但不是下毒者。」巴利斯坦爵士逼近國王。」你是Harpy嗎?」這一回他把手放在了劍柄上。「告訴我實話,我保證讓你死得利落。」 「你都是在推想,大人,」哈茲達爾說。「我受夠你這些問題了,也受夠你了。你被開除了,想活命的話馬上離開彌林。」 「如果你不是Harpy,那告訴我他的名字。」巴利斯坦爵士長劍出鞘,利刃反著火光,成為一線橙色的火焰。」 哈茲達爾尖叫道,「卡拉茲!」一邊踉蹌往自己的臥房後退。「卡拉茲,卡拉茲!」 巴利斯坦爵士聽到在他左邊門打開了。他及時轉身,看到卡拉茲從一塊掛毯後跳了出來。他移動緩慢,仍然沒有全醒,但武器在手,一把多斯拉克arakh,又長又彎。專門用來從馬背下砍下來,造成又深又細的傷口。角鬥場和戰場都適用的兇殘武器,專門對付半裸的敵手。但這是室內只能近戰身博鬥,而巴利斯坦爵士一身鎧甲。 「我在這是為了哈茲達爾,」騎士說,「扔掉你的兵器站一邊去,我就不會傷害你。」 卡拉茲笑了,「老傢伙,我要吃掉你的心。」兩個人差不多一樣高,但卡拉茲重了兩石,而且年輕40歲,蒼白的皮膚,死魚眼睛,還有一道紅黑色的硬發從眉骨留到了後頸。 「那就來吧。」無畏的巴利斯坦說。卡拉茲沖了過來。 在這一整天裡第一次,賽爾彌感到心中有數。這才是天生我才要做的事,他想道。舞蹈,甜蜜的鋼鐵之歌,一劍在手,敵人在前。 角鬥士動作快如閃電,是巴利斯坦爵士所遇到的對手裡最快的人。在那大手裡,arakh帶著嘯聲,織成一片鋼鐵風景,仿佛從三面同時向老騎士襲來。大多數招式都是沖著他的腦袋,卡拉茲不是傻子,沒戴頭盔的賽爾彌最脆弱的地方是脖子之上。 他鎮靜地一一擋開來招,他的長劍迎上了每一次砍擊並把它擋到了一邊。鋒刃交擊聲不斷。巴利斯坦爵士撤後,用眼睛的餘光他看到待酒們正在看著,眼睛瞪得像白色的雞蛋。卡拉茲咒駡著,一刀從高改為低砍,這一次滑過了老騎士的劍鋒,卻毫無用處地刮在白鐵脛甲上。而賽爾彌的回擊去找到了角鬥士的肩,割開了他的亞麻衣服,深深見肉。他的黃色束腰外衣變成了粉色,然後是紅色。 「只有懦夫才穿鐵甲,」卡拉茲叫道,圍著他轉個不停。在角鬥場沒人穿凱甲。觀眾要看的就是血:死亡,斷肢,還有痛苦的尖叫,這是紅沙的音樂。 巴利斯坦爵士隨著他轉身。「懦夫正要殺了你,大人。」這個人不是騎士,但他的勇氣配得上這樣的禮貌。卡拉茲不懂怎麼去和一個穿凱甲的人作戰。巴利斯坦爵士從他的眼睛裡能看出來:懷疑,迷惑,開始恐懼。角鬥士又沖上來,這一次尖叫著,好象如果手裡的兵器不能殺了對手,聲音就可以似的。Arakh上劈下砍。 「在角鬥場裡這已經把你胳膊卸掉了,老頭。」 「我們不是在角鬥場。」 「脫下凱甲!」 「現在扔掉你的兵器還不晚,投降。」 「去死,」卡拉茲唾道……但當他舉起arakh時,劍尖刮到了一個牆掛上絆住了。這就是巴利斯坦爵士所需要的全部機會。他劃開了角鬥士的肚子,擋開了脫開的arakh,當角鬥士的內臟象一堆鰻魚一樣流出來時,一劍穿心結果了對方。 鮮血和內臟弄髒了國王的絲織地毯子。賽爾彌退後一步,他手中的長劍一半已經變成紅色。一些木炭散落在地毯上開始冒煙。他能聽到可憐的奎紮在抽泣。「別怕,孩子,」老騎士說,「我不會傷害你,我只要國王。」 他用一塊窗簾擦乾淨長劍,走進臥室,在裡面他找到了哈茲達爾-佐-拉羅克,第十四,藏在一塊掛毯後面嗚咽。「饒了我吧,」他乞求道,「我不想死。」 「沒人想。但所有人都難逃一死,不管怎樣。」巴利斯坦爵士收起長劍,把哈茲達爾拉起來。「來吧,我護送你去牢房。」到現在,青銅野獸們應該已經解決鋼皮武裝了。「我們會把你關到女王回來。如果證明你沒罪的話,你不會受到傷害的。你有我作為騎士的保證。」他抓起國王的胳膊帶他走出臥房,感覺頭有點輕,幾乎像喝醉了酒。我過去是國王護衛,現在我是什麼? 米克拉茲和達拉奎茲拿著哈茲達爾要的酒回來了。他們站在大開的門前,把酒瓶緊抱在胸口,直直地盯著卡拉茲的屍體。奎紮還在哭,但加澤尼出現了,正在安撫她。她抱著小女孩,撫摸她的頭髮。其他一些待酒站在一邊看著。「殿下,」米克拉茲說,「高貴的雷茲納克-莫-雷茲納克說要和你說話,趕快來。」 這孩子對國王說話,就好象巴利斯坦爵士不在那兒一樣,就好像地毯上沒有一個死人,他身上所有的血沒有漫過地毯子一樣。斯卡哈茲應該把雷茲納克關起來直到能證明他的忠誠呀。哪裡出錯了?「到哪?」巴利斯坦爵士問男孩。「總管要國王殿下去哪?」 「外面。」米克拉茲第一次看他。「外面,大人,露臺上,看。」 「看什麼?」 「龍——龍,龍被放出來了,大人。」七神拯救我們,老騎士想道。 第六十八章 訓龍者 (昆汀四) 長夜緩慢黑暗的腳步不知不覺地走過。蝙蝠時讓位于鰻魚時,鰻魚時讓位于鬼時。王子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醒著出神,回想著,想像著,在亞麻被單之下輾轉反側,腦中焦慮不安地想著血與火。 終於,睡眠無望,昆汀·馬泰爾往頂室走去,在那裡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在黑暗中飲用。舌頭上的味道甜蜜撫慰,所以他點燃蠟燭,給自己倒了另一杯。酒能幫我入眠,他告訴自己,但是他知道這是一個謊言。 他盯著蠟燭很長時間,然後放下杯子,將手掌放在火焰上方。一點一點下降,直到火焰灼傷了他的皮膚,立馬抽回了手,痛得嗚咽一聲。 「昆汀,你瘋了嗎?」 沒有,只是害怕。我不想被燒焦。「傑瑞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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