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⑤ | 上頁 下頁 |
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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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的意思是那對你無關痛癢,但對我來說鋼槍太久沒上膛和放著生銹也沒什麼區別啦。」 「愛怎怎地。我們會曬乾它塞點東西,賣了它換點錢。一個侏儒的老二據說有魔力。」 「多年來我一直都這麼對那些女人說。」提利昂用匕首的尖端挑進他的拇指,看著血滴冒出接著吮吸了一下。「我得這樣折磨自己到猴年馬月?什麼時候我才能確定我沒事兒了?」 「說真的?」半學士說。「永不。你吞掉了半條河,現在你也許正在轉變,從內部變成石頭,從你的心肺開始。若是這樣的話,紮紮你的腳趾或者用醋淋身一點兒用都沒。若你真是這樣,就來喝點湯吧。」 湯是不錯,提利昂想,他注意到半學士在他喝的時候橫了一張桌子在他們之間。害羞小姐號已經飄到了羅伊達西岸的一個風化的碼頭旁。再過兩個碼頭,有艘瓦蘭提斯河艦正在卸下士兵們。商店攤棚還有倉庫在一座沙石牆下擠作一團,城邦的塔樓和圓頂則聳立在它們身後,被夕陽染成紅色。 不,不是個城邦。賽爾霍利斯只算是個城鎮,自古瓦蘭提斯以來就一直被統治著。這裡不是維斯特洛伊。 萊莫爾拽著王子上了甲板,當她看見提利昂的時候,她沖過甲板來擁抱他。「聖母慈悲。我們都為你祈禱著,雨果。」 至少你祈禱了。「我對你沒什麼意見。」 小格裡夫的問候就沒那麼多感情了,年輕的王子悶悶不樂,依舊對楊恩德裡和伊西拉能上岸而他不得不留在船上而生氣。「我們只是為你的安全著想,」萊莫爾這樣勸慰。「現在時局不穩。」 半學士哈爾頓解釋道。「在傷心地到賽爾霍利斯之間這段路,我們三次瞥河東岸有向南進軍的騎手——多斯拉克人。又一次我們是如此的靠近,甚至能聽到他們髮辮上的鈴聲,夜晚不時還能看到他們的營火在東山後面照耀。我們也遇見了戰艦,擠滿了奴隸士兵的瓦倫提斯河艦。元老們顯然在擔心來自賽爾霍利斯方向的攻擊。 提利昂立即明白過來。沿著主河道的城鎮裡,賽爾羅伊斯坐落于羅伊達的東岸,與它的姊妹們相比,她更容易收到來自馬王們的襲擊。即使這樣,著也是一個小小的獎賞。若我是卡奧,我就會佯攻賽爾霍利斯,讓瓦蘭提斯人趕來營救,然後向南暗度陳倉直取瓦蘭提斯。 「我知道如何用劍,」小格裡夫堅稱。 「就算你祖先裡最勇猛的人也知道危險的時候不離鐵衛。」萊莫爾已經換下了她的修女袍,穿上一身更類似于富商妻女的衣服。提利昂仔細地觀察著她。雖然他能輕而易舉地嗅出染著藍發的格裡夫和小格裡夫背後的真相,楊恩德裡和伊西拉看起來也就是他們說的那樣,而鴨子也差不多。但是萊莫爾……她又是誰?她在這裡幹什麼?我猜,不是為了錢。這個王子對他來說又是什麼地位?她又是不是個真正的修女? 哈爾頓也注意到了她的變裝。「我們這麼輕易就喪失信仰了麼?我還是喜歡看你穿修女袍的樣子,萊莫爾。」 「我更喜歡她什麼也沒穿的樣子,」提利昂說。 萊莫爾責備的看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有個猥瑣的靈魂。代表維斯特洛伊的修女袍可能會為我們惹到不歡迎的眼神。她再次轉向伊耿王子。「你不是唯一需要躲藏的人。」 男孩看起來不怎麼吃這一套。這些行為代表他是個完美的王子只不過還是半個男孩,對這個世界和它的苦楚還知之甚少。「伊耿王子,」提利昂說,「既然我們倆都被困在這船上了,也許我有幸與您玩一局錫瓦斯棋聊以度過這幾個小時?」 王子給了他個小心謹慎的眼神。「我受夠了錫瓦斯棋。」 「你是說害怕輸給一個侏儒?」 這深深刺痛了男孩的驕傲,就如提利昂預計的那樣。「把那塊板子還有棋子拿來,這回我一定碾碎你。」 他們在甲板上玩起來,在艙後盤腿而坐。小格裡夫用龍、象和重騎兵部署在前線做出攻擊陣型。年輕人的編隊,魯莽的近乎白癡,他冒險只為速戰速決。他讓王子先走,哈爾頓在身後看著他們對弈。 當王子伸手去抓龍時,提利昂清了清嗓子。「我要是你就不會那麼做。將龍這麼早得放出來錯大了。」他無辜的笑笑。「你的父親知道龍過於勇猛的下場。」 「你認識我的生父嗎?」 「我見過他兩三次,但是在勞伯殺了他時我也才十歲,家父死死得把我鎖在石頭後面。不,我不能說我認識雷加王子,不像你的養父那樣,克林頓大人是王子最親密的朋友,不是麼?」 小格裡夫撥開眼前的藍發。「他們在君臨時一起當侍從。」 「一個真正的朋友,我們的克林頓大人。他一定是,對那個剝奪了他土地和頭銜、送他去流放的國王的孫子如此的忠誠。對那點我深表遺憾。若不是這樣,雷加王子的朋友在場,大概在我父親洗劫君臨時就能將雷加王子親愛的小兒子從在牆上摔爛了腦袋的命運裡拯救出來了。」 男孩臉唰的紅了。「那不是我,我告訴過你,那只是個尿水彎皮革匠的兒子,他媽媽在生他時難產死了。他父親把他以一壺阿博金的價格賣給瓦利斯大人。他還有其他的兒子但是沒有嘗過阿博金的味道。瓦利斯把那個尿水彎的男孩交給我奶娘帶走了我。」 「是啊。」提利昂移動了他的象。「當那個尿水彎王子順利死亡後,太監把你偷渡過狹海交給他的胖朋友奶酪商,接著他就把你藏在了平底船上找了個流放在外的領主聲稱是你的父親。這真可以編一個精彩的故事,一旦你登上鐵王座歌手們就會歌頌你如何逃脫……有趣的是我們的丹妮莉絲小姐與你喜結連理。」 「她會的,她一定得。」 「一定?」提利昂不敢苟同的嘖了嘖嘴。「那可不是女王喜歡聽的詞。你是個完美的王子,這點我同意,聰明勇武和任何處女的白馬王子一樣英俊。但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可不是什麼處女,她是一個多斯拉克卡奧的寡婦,龍之母和城市的掠奪者,一個長了乳頭的征服者伊耿。她可能不會像你想當然的那樣走。」 「她會願意的。」伊耿王子聽起來很震驚。顯而易見以前他可沒考慮過他的未婚妻可能拒絕他的可能性。「你不認識她。」他拾起他的重騎兵,重重地放下了它。 侏儒聳了聳肩。「我知道她的童年生涯就是流放歷程,窮困潦倒,指望著美夢成真和權謀得逞,從一個城邦逃到另一個,擔驚受怕從沒安穩過,除了一個幾乎半瘋了的哥哥外沒有寡親無友……這個哥哥最後還把她以換取一支軍隊的代價賣給了多斯拉克人。我知道在這裡的某處,她在草原上孵化了她的龍,就像她也重生了一樣。我知道她很驕傲。為什麼不呢?她除了驕傲還有什麼殘存?我知道她很強壯。為什麼不呢?多斯拉克人唾棄弱者,若丹妮莉絲一味示弱,她早就和韋賽裡斯一起爛在一起了。我知道她很兇猛。阿斯塔波、淵凱和彌林就是證據。她跨越草地和紅色荒原,躲過刺殺、詭計和失敗的巫術中而生存著,背負著一個哥哥、一個兒子和一個丈夫的憂傷,用穿著涼鞋的纖足將奴隸之城踏碎。好了,現在你認為這個女王會在你抓著你的乞碗哀求說『早上好,姑姑。我是你的侄子,復活了的伊耿,我這輩子一直躲在一艘平底船上,但是現在我會洗掉我的藍頭髮,而且,我想要一條龍,求求你……哦,還有,我剛才是不是沒說,對於鐵王座的繼承權我排在你前面?』」 伊耿憤怒道雙唇扭曲。「我不會像個乞丐一樣去見我的姑姑的。我會以親人的身份帶著一支軍隊去找她。」 「一直微不足道的軍隊。」就是那個,那讓他有喜又怒。侏儒不由自主想起了喬佛裡。我還有份禮物送給怒頭上的王子。「丹妮莉絲女王有她自己的大軍,可不會對你道謝。」提利昂舉起了他的十字弓。 「隨你怎麼說。她都會是我的新娘。克林頓大人說到做到。我就想血親一樣信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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