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⑤ | 上頁 下頁 |
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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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與我相比你才是那個白癡。別信任任何人,我的王子。不是你沒有項鍊的學士,你的養父,勇敢的鴨子或者可愛的萊莫爾,這些好朋友把你當成一個豆子種下去。但最重要的是,別相信奶酪商或者八爪蜘蛛,還有這個你準備迎娶的小龍後。所有那些不信任都會讓你鬧肚子、夜夜失眠沒錯,但是總比長眠不醒要好得多。」侏儒將他的龍推過山巔。「但我知道些什麼呢?你的養父是個偉大的領主,我卻只是個滑稽的小魔猴。但是,我卻總是另闢蹊徑。」 這吸引了男孩的注意。「怎麼個另闢蹊徑?」 「若我是你?我會向西而非向東。以多恩為據點舉起旗幟。以後七大王國可不會比現在更適宜進攻。鐵王座歸一個男孩所有,北方一片混亂,河間地則一片廢墟,謀反者佔據著風息堡和龍石島。當凜冬來臨,整個王國都會受饑挨凍。誰來對這一切負責?——誰統治了小國王就統治了七大王國——我那可愛的姐姐。除她再無別人。我的哥哥,詹姆,渴望戰鬥而非權力,他放走了每個可以統治的機會。我的叔叔凱馮生而就是個追隨者而非領導者,雖然若強行交予他權力他會是個不錯的攝政王,但是他不會主動索求。」好了,諸神和我那父親大人。「梅斯·提利爾會興高采烈地抓住權杖,但是我的親人們可不會站在一邊乖乖給他。而每個人都憎恨史坦尼斯。這麼樣剩下誰了呢?哇哦,就只有瑟熙了。」 「維斯特洛伊支離破碎鮮血淋漓,我毫不懷疑就算現在我那可愛的姐姐仍能為它療傷……用鹽。瑟熙如殘酷的梅葛一般溫柔,和庸王伊耿一樣無私,和瘋王伊利斯差不多聰慧。她絕不忘記怠慢,無論是真的還是她想像的。她謹防懦夫的暗箭,從挑釁中挖掘異議。而且她很貪婪。貪戀權力、榮譽和愛。托曼的統治建立在我的父親大人苦心經營的那些同盟上,但是很快她就會摧毀了它們,每一分每一毫。登陸吧,舉起你的旗幟,人們會為你的事業團結在一起的。無論大領主還是小地主,就算是平民也一樣。但別等的太久,我的王子。機會轉瞬即逝。現在送你高升的潮水很快就會退下。確保在我的姐姐到台前登陸維斯特洛伊,否則某個更強的人就會接了她的位子。 「但是,」伊耿王子說,「沒有丹妮莉絲和她的龍,我們怎麼能奢求勝利?」 「你不需要勝利,」提利昂告訴他。「你要坐的就是舉起你的旗幟,集結你的支持者並且保住他們,直到丹妮莉絲帶著她的力量和你匯合。」 「你說過她不會認可我的。」 「看來我誇張了點兒,當你去求著她給予支持時她可能會可憐你。」祝福聳聳肩。「你是想用一個女人的突發奇想賭一賭你的御座嗎?但去維斯特洛伊……啊,那你就是個反抗者了,不是什麼乞丐——無畏而不懼艱險,一個坦格利安家族真正的子孫,踏著征服者伊耿的腳步。一條真龍。」 「我告訴過你,我懂我們的小女王。讓她聽到他哥哥雷加被殺掉的兒子還活著,而這個勇敢的男孩已經在維斯特洛伊再一次豎起了她祖先的旗幟,在重重阻撓中打著一場硬仗來為父報仇,為坦格利安家族收回鐵王座……那她會在風與水的支持下飛快的飛到你身邊來。你是她最後的親人了,而這位龍之母,碎鏈者,首先是一個拯救者。這個女孩讓奴隸城市浸滿了鮮血也不願將裡面陌生人留給枷鎖,她不太可能拋棄她自己哥哥身處險境中的兒子。而當她來到維斯特洛伊,你們的第一次見面,平等的見面,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而不是一個女王和一個懇求者。她又如何能不愛你呢,我說?」他笑著抓住了他的龍,讓它飛過棋盤。「我懇求陛下原諒。您的國王已經無路可逃,四步即亡。」 王子盯著遊戲盤。「我的龍——」 「——遠水救不了近火。你早該把他調到戰鬥中心去的。」 「但是你說——」 「我撒了個小謊。別輕信任何人。還有,看緊你的龍。」 小格裡夫拉開雙腿一腳踢翻了棋盤,錫瓦斯棋的棋子飛向各處,在害羞小姐號的甲板上蹦躍旋轉。「把它們撿起來,」男孩命令。 他還真是個坦格利安。「若您樂意的話。」提利昂跪下來四肢觸地開始在甲板上爬行,收集那些棋子。 當楊恩德裡和伊西拉回到船上時已經接近黃昏。一個搬運工急匆匆地跟在他們身後,推著一輛高高的堆滿了給養的手推車:鹽和麵粉,剛攪出來的黃油,包裝在亞麻布理當成品培根片,幾袋橙子,蘋果和梨子。楊恩德裡的肩膀上扛了一通陸濤就,而伊西拉則穿了一棍子梭子魚在肩。那些魚足有提利昂那麼大個兒。(巨人你是在太小了……) 當看見站在跳板末端的侏儒時,她驟然停步導致楊恩德裡幾乎撞上她,差點送那串子魚回老家。鴨子幫忙挽救了這種不幸。伊西拉怒視著提利昂,用三根手指做了個劇烈的動作——一種避開邪魔的手勢。「讓我幫你拿那些魚,」他對鴨子說。 「不要,」伊西拉厲聲說。「滾遠點,除了給你吃的那些東西,離食物遠點兒。」 侏儒舉手投降。「謹遵命令。」 楊恩德裡把那桶酒扔到甲板上。「格裡夫去哪了?」他問哈爾頓。 「睡覺呢。」 「把他叫起來。有點消息他最好聽聽。那個女王的名字已經在賽爾霍利斯傳遍了,他們說她依舊坐鎮彌林,不斷被圍攻。若市場裡的傳言屬真的話,那古瓦蘭提斯不久就會加入反對她的大軍中來。」 哈爾頓撅起嘴嘴。「魚販子的謠言不足為信,但是我想格裡夫會想聽的。你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半學士接著下船艙去了。 那女孩從沒開始西行。毫無疑問她有她的理由。在彌林和瓦蘭提斯之間橫亙著五百里格的沙漠,山川,沼澤和廢墟,加上曼塔裡斯那不祥的聲名在外:傳言說那是魔鬼之城。但是若她陸路行軍的話,她到哪兒補給食物和飲水呢?海路會快點,但她沒船的話也一籌莫展…… 當格裡夫出現在甲板上時,那條狗魚已經在火盆上烤的嘶嘶作響,伊西拉正在它上面來回擠著檸檬汁。雇傭劍士穿著盔甲和狼皮斗篷,戴著軟皮手套,套這條深羊毛褲。若他對提利昂的情形有一絲驚詫的的話,那他一定將它隱藏在一貫的皺眉招呼中。他示意楊恩德裡來船舵那裡,低聲交談,侏儒甚至聽不清他們說話。 最後格裡夫示意哈爾頓。「我們得知道這些流言背後的真相。上岸盡可能的大廳一切。Qavo會知道些什麼,前提是你們能找到他的話。去『河人』和『彩龜』去碰碰運氣,你知道他若不在會去哪兒。」 「是的。我們會帶上侏儒,雙耳難敵四耳。你也知道Qavo他對錫瓦斯棋的態度。」 「如你所願。在太陽升起來前回來。無論你們有什麼理由,遲到的話就自己走去黃金團吧。」 像個領主一樣頤指氣使。提利昂沒吱聲。 哈爾頓披上一件連帽斗篷,提利昂則脫下他的自製花衫換上單調灰暗的衣物。格裡夫給了他們一人一袋伊利裡歐箱子裡取出的銀子。「務必問出些東西。」 在他們走過河邊的光景,黃昏逐漸被夜色替代。他們路過了一些看起來已經廢棄,耷拉著連接陸地的跳板。其他的船則穿梭者警惕的看著他們的武裝人員。在鎮牆之下,羊皮燈籠懸於柵欄之上在石子小徑上投下片許彩色的燈光。提利昂看著哈爾頓的臉由綠變紅再變紫。在刺耳的一國語言中,他聽到前方某處正上演著古怪的音樂,由鼓點伴奏的高音長笛。而他們後面跟著一隻狂吠的狗。 妓女們都出門接客了,無論是海還是河,港口就是港口,在找得到水手的地方你就能呢個找到妓女。這就是我老爹的意思麼?大海,是妓女的去處? 蘭尼斯特港和君臨的妓女都是自由人,她們在賽爾霍利斯的姐妹則是奴隸,眼睛下的眼淚刺青便是她們披枷帶鎖的證據。她們中的很多人又老又醜足以讓任何男人難以忍受。提利昂感到他們的眼睛追隨著他蹣跚的步伐,聽到她們竊竊私語。你大概推測她們以前還從沒見過侏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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