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⑤ | 上頁 下頁 |
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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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你少吃一頓省下來的多。「我在風息堡已經為走私付出了代價,大人。」戴佛斯拉掉手套,舉起左手,四個手指都短了一截。 「四個指節,就想抵銷一輩子偷竊的價值?」凳子上的女人說。她一頭黃髮,臉又圓又粉,肉呼呼的。「你脫身的代價太低廉了,洋蔥騎士。」 戴佛斯沒有否認。「如果大人樂意,我想請求一次單獨謁見。」 顯然伯爵大人並不樂意。「我和我的親戚們之間沒有秘密,跟我忠誠的封臣和騎士,以及所有好朋友們也一樣。」 「大人,」戴佛斯說,「我不想我們之間的對話傳入陛下的敵人之耳……或者是您的敵人之耳。」 「史坦尼斯在這大廳裡也許會有敵人。我可沒有。」 「連那些殺害你兒子的人也不算嗎?」戴佛斯指出,「紅色婚禮上他可是這些佛雷們的賓客呢。」 一個佛雷前行幾步——他是個四肢瘦長的騎士,鬍子修得很乾淨,只留了一層密爾短劍那麼薄的髭須。「紅色婚禮可是少狼主的傑作。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化身野獸,撕裂了我表弟鈴鐺響的喉嚨,而他只是個無害的傻子。他本來也想害死我父親大人,要不是文德爾爵士擋在中間的話。」 威曼伯爵眼中泛著淚光。「文德爾一直是個勇敢的孩子,我毫不意外他會死得這麼英雄。」 這彌天大謊令戴佛斯倒吸一口冷氣,「你聲稱羅柏·史塔克殺了文德爾·曼德勒?」他質問那個佛雷。 「還有很多。我的親生兒子泰陀斯也在其中,還有我女婿。史塔克化身為狼的時候,那些北方佬也一樣。他們身上都有狼的印記。狼靈通過啃咬催生新的狼靈,這可是眾所周知的。為了在我們被殺光之前放倒他們,我和我的兄弟們只能那麼做。」 這傢伙編故事的時候會傻笑。戴佛斯真想一刀割掉他的嘴唇。「爵士,我能問問你的名字嗎?」 「我是佛雷家族的傑瑞爵士。」 「佛雷家的傑瑞,我稱你為騙子。」 傑瑞爵士看起來被逗樂了。「有些人切洋蔥的時候會哭,但我從不那麼軟弱。」當他拔劍的時候,劍刃在劍鞘上摩擦得嗡嗡作響。「如果你真是個騎士,爵士,挺身而出為你對我的詆毀進行辯護吧。」 威曼伯爵睜開雙眼,「我可不會允許人魚廳裡出現流血事件。收好你的劍,傑瑞爵士,不然我只好請你從我面前消失。」 傑瑞爵士還劍入鞘。「既然在伯爵大人的屋頂之下,您的話就是法律……但是這個洋蔥大人,離開之前我會跟他算清這筆賬。」 「流血!」凳子上的女人咆哮,「這正是這個爛洋蔥想給我們的,大人。看他是怎麼挑起事端的?讓他走,我求你。他想要你的人民流血,想要你英勇的兒子們流血。讓他走。萬一太后知道你接見了這個叛徒,她會懷疑我們的忠心。她可能……她會……她……」 「不會到那個地步,我的好女兒。」威曼伯爵說。「鐵王座沒有懷疑我們的理由。」 戴佛斯不喜歡那個聲音。「鐵王座上的男孩是個篡奪者,」他說,「還有,我不是叛徒,我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一世——維斯特洛真正國王的首相,」 胖學士清了清喉嚨。「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是先王勞勃——請天父公正的審判他——的弟弟。托曼是勞勃的骨肉。繼承法在這件事上規定的很明確,兒子的順位在弟弟之前。」 「席奧默學士說的沒錯。」威曼伯爵說,「無論什麼情況,他總是那麼睿智,總能給我最好的建議。」 「親生兒子的順位在弟弟之前,」戴佛斯表示贊同,「但是所謂的托曼·拜拉席恩只是個私生子,就像他哥哥喬佛裡一樣。他們都是弑君者的種,他們的存在就是對諸神之法和世人的挑戰。」 另一個佛雷開口道:「他滿口大逆不道之言,大人。史坦尼斯切掉了他偷竊的手指,您應該割掉他說謊的舌頭。」 「倒不如砍掉他的腦袋更好。」傑瑞爵士建議。「或者讓他和我來個榮譽的決鬥。」 「佛雷會知道什麼叫榮譽嗎?」戴佛斯扔回一句話。 四個佛雷開始向前逼近,直到威曼伯爵舉起手來制止了他們。「退回去,我的朋友們。我會聽他說完……然後再解決他。」 「你能為這個亂倫提供任何證據嗎,爵士?」席奧默學士問道,柔軟的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 艾德瑞克·風暴,戴佛斯想。但我讓他穿過狹海遠遠離開了,為了保住他不被梅麗珊卓的火焰燒死。「正如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所說,我剛才講的一切都是真的。」 「言語就像風,」威曼伯爵高高座位背後的年輕女人——留著長長的棕色髮辮比較漂亮的那個說到。「而人們會為了達到目的撒謊,就連隨便哪個少女都知道。」 「比起某位公爵無法證實的話,我們需要更多證據。」席奧默學士宣佈。「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不會是第一個為了贏得王座而說過謊的人。」 粉紅女人伸出一根胖胖的手指指向戴佛斯。「你聽著,我們不會參與任何叛國行動。我們是白港的好市民,守法又忠誠。別想用謊言荼毒我們的耳朵,不然我的好父親會把你丟進狼穴。」 我是怎麼觸怒這傢伙的?「我有榮幸知道小姐的名字嗎?」 粉紅女人氣衝衝地嗤之以鼻,然後示意學士回答。「裡雅夫人是威曼伯爵之子、威裡斯爵士的妻子,威裡斯爵士目前是蘭尼斯特的俘虜。」 她的憤怒之言來源於恐懼。如果白港向史坦尼斯宣佈效忠,他們就會用她丈夫來回應妻子。我怎麼能讓威曼伯爵把自己的兒子送上死路?如果我處在他的位置上,而戴馮是人質,我會怎麼辦?「大人,」戴佛斯說,「我祈禱您的兒子平安無恙,或者說白港的每個人都平安無恙。」 「又在撒謊。」裡雅夫人在凳子上說。 戴佛斯覺得最好不要理她。「當羅柏·史塔克振臂一呼反對所謂的喬佛裡·拜拉席恩這個私生子的時候,白港曾隨他一起出兵。史塔克公爵雖然倒下了,但他的戰爭還在繼續。」 「羅柏·史塔克是我的封君,」威曼伯爵說。「史坦尼斯算老幾?他憑什麼來煩我?就我盡可能的回憶,他以前從來感覺不到北境的需求。可是現在輪到他,像一個抱著頭盔的落魄敗將,跑來乞求施捨。」 「他是來拯救整個王國的,大人。」戴佛斯堅稱,「是來保護你的領土不被鐵種和野人入侵的。」 高座邊,瑪龍·曼德勒爵士輕蔑的哼了一聲。「白港已經幾個世紀沒見到過野人了,鐵民也從不騷擾這邊的海岸線。難道史坦尼斯大人也提出要支援我們抵禦蛇鯊和龍?」 一陣大笑席捲了人魚廳,但是在威曼伯爵的腳下,裡雅夫人抽泣了起來。「鐵群島上的鐵民,長城以外的野人……現在又來了個帶著一群罪犯,造反派和巫師的叛國國王。」她伸出一根指頭指著戴佛斯,「我們聽說了你的紅色女巫,是的。她會強迫我們背叛七神,向一個火焰魔鬼彎腰屈膝!」 戴佛斯也不喜歡這位紅祭司,但是他不敢不回答裡雅夫人的問題。「梅麗珊卓夫人是紅色神靈的女祭司。賽麗絲王后和不少人一起改信了光之神,但是陛下更多的追隨者仍然信奉七神。我就是其中之一。」他祈禱著不會有人讓他解釋龍石島七神雕像和風息堡神木林怎麼會被焚毀。如果他們問,我必須得說實話。史坦尼斯不希望我撒謊。「七神守衛著白港。」裡雅夫人聲明。「我們不怕你的紅色王后或是她的神靈。讓她把想用的咒語都用上吧,虔誠的人的祈禱會像盾牌一樣為我們抵擋惡魔。」 「沒錯。」威曼伯爵拍了拍裡雅夫人的肩膀。「戴佛斯伯爵,如果你還算是個伯爵,我知道你那所謂的國王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鋼劍,金錢和屈膝效忠。」他靠在扶手上轉換重心,「泰溫公爵被殺死之前,已經完全赦免了白港支持少狼主的行動。他讓我交三千金龍的贖金,並且宣誓絕對的忠誠,這樣我的兒子就能立刻回到我身邊。盧斯·波頓,我們的新任北境守護,讓我放棄索要霍伍德大人的土地和城堡,而我其他的封地會原封不動的保留。瓦德·佛雷,他的好父親,讓他的一個女兒做了我妻子,還送給站在我後面的孫女們一人一個丈夫。這些條約對我來說都很慷慨,是公平和長久和平的良好基石。你現在讓我拋棄它們,那我要問問你了——洋蔥騎士——史坦尼斯大人對於我的忠誠的回報是什麼呢?」 戰爭,悲傷,和被燒著的人們的尖叫聲,戴佛斯幾乎脫口而出。「履行你的責任的機會。」然而他這樣回答。這是史坦尼斯會給威曼·曼德勒的回答。一個首相應該用國王的聲音來說話。 威曼伯爵又陷回他的座位裡。「責任,我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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