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④ | 上頁 下頁 |
一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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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魔女。」她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當年梅拉雅·赫斯班說不去談論,預言便不會成真的話言猶在耳。哎,可她在井中也沒有沉默啊,她又叫又鬧又詛咒。「提利昂是我的VALONQAR,」她說,「你們密爾人知道這個詞嗎?在高等瓦雷利亞語中,這是兄弟的意思。」她把梅拉雅淹死後,便向薩拉妮亞修女請教過。 坦妮婭執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沒事,她只是個滿懷怨毒的老太婆,醜陋又噁心;您年輕貌美,充滿生命和驕傲。你說她住在蘭尼斯港,所以她曉得侏儒,曉得他如何害了你母親大人,這並不奇怪。礙於您的身份,惡婆不敢公然譭謗,便拿您弟弟來傷害您。」 是嗎?瑟曦希望自己能相信。「不過梅拉雅當晚就死了,正如她預言的那樣。我也沒嫁給雷加王子。而喬佛裡……侏儒在我面前殺了我兒子。」 「您的一個兒子不幸夭亡,」瑪瑞魏斯夫人道,「可您還有另一個呢,他強壯又甜美,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他。」 「不會的,只要我還活著。」說出這話,她的信心堅定了幾分。是的,夢只是夢。陽光在薄雲中閃爍,瑟曦滑出毯子,「今天我要與國王共進早餐,我想看看我兒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托曼讓她很欣慰,她從沒像今天早晨這麼珍愛他。她跟他討論小貓咪,國王把蜂蜜滴到剛從烤爐中端出來、熱騰騰的新鮮黑麵包上。「突擊爵士抓到一隻老鼠,」他告訴媽媽,「但鬍鬚小姐搶了它的戰利品。」 我從來沒有如此純真甜美過,瑟曦心想,然而將來他要如何來統治這個殘酷的世界?作為母親,她只想好好保護他;但身為太后,她必須讓他堅強起來,否則鐵王座一定會吞噬他。「突擊爵士得學會保護自己的權利,」她告訴他,「弱肉強食是個規律。」 國王邊想邊從指頭上舔蜂蜜,「等洛拉斯爵士回來,我就拜他為師,學習長槍、寶劍和流星錘,我會和他一樣棒。」 「你會習得一身本領,」太后承諾,「但並非從洛拉斯爵士身上。托曼,他不會回來了。」 「瑪格麗說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們一直在為他祈禱呢,祈求聖母慈悲,祈求戰士給他力量。埃蘿說這是洛拉斯爵士一生中最大的挑戰。」 她為兒子撫平頭髮,柔軟的金色發卷令她想起了小喬。「下午,你又要跟你妻子和她表親們一塊兒玩嗎?」 「今天不會。她說她今天要焚香絕食。」 焚香絕食?……噢,我差點忘了,今天是處女節啊。瑟曦已有若干年不曾守過此節。哼,結了三次婚,居然有臉說自己是處女。小王后一定會全身白袍,帶著那群小雞去貝勒大聖堂,在少女腳邊點起長長的白蠟燭,再將羊皮花環套在神靈的脖子上。她至少會帶幾隻親信的小雞去。按照習俗,在處女節,所有寡婦、母親和妓女都不得前往聖堂,男人也不能去,以免他們褻瀆純潔的聖歌詠唱。只有沒被破身的處子…… 「母親?我說錯什麼了嗎?」 瑟曦吻了兒子的額頭。「不,你很聰明,我親愛的。去吧,去陪你的小貓咪玩會兒吧。」 她趕緊召奧斯尼·凱特布萊克到書房覲見。只見他從校場中昂首闊步地趕來,全身大汗淋漓,單膝跪下時用眼睛脫她的衣服——他一貫如此。 「起來吧,爵士,來,坐我旁邊。你為我辦事很是勇敢,現在,我有一項艱巨任務要託付於你。」 「啊,我已經為您『堅』、『巨』起來了。」 「那個可以等等,」她用指尖輕輕梳理他的傷疤,「還記得傷你的婊子嗎?等你從長城回來,我就把她給你。你喜歡嗎?」 「我要的是你。」 這是她想聽的答案。「首先,你必須坦承叛國罪行。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些艱難,但只有拋開羞恥,才能走向新生。」 「羞恥?」奧斯尼說不出話來。「我告訴奧斯蒙,瑪格麗只是逗弄我而已,她根本不讓我逾越……」 「你本著騎士精神保護她,」瑟曦打斷,「但身為騎士,不應該活在欺騙中。去吧,今晚就去貝勒大聖堂,找總主教大人懺悔。如此深重的罪孽,只有總主教大人方能為你免除地獄的折磨。告訴他,你是如何與瑪格麗及其表親們通姦的。」 奧斯尼眨眨眼睛,「什麼,她表親也在內?」 「梅歌與埃蘿,」她決定了,「雅蘭沒參與。」加點小細節有助於讓整個故事更可信。「雅蘭她邊看邊哭泣,懇請同伴們別再造孽。」 「只有梅歌與埃蘿?瑪格麗參加了嗎?」 「瑪格麗是關鍵。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她把想法和盤托出,奧斯尼一邊聽,一邊緩緩露出理解的表情。等她說完後,他道,「等您砍了她的頭,我要她給我那個她從未給過的吻。」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然後就去長城?」 「只是暫避一時。托曼是個仁慈心腸的好國王。」 奧斯尼撓了撓臉上的傷疤,「一般來說,當我撒有關女人的謊時,總是說自己沒碰她們,而她們指認我是個淫賊。這回……對總主教大人撒謊,將來一定會下地獄。」 太后吃了一驚,沒料到凱特布萊克這莽夫竟有如此虔誠。「你拒絕我?」 「不,」奧斯尼伸手撫摩她的金髮,「我的意思是,要讓這個謊撒得天衣無縫,其中得有幾分真實……方能取信於人,明白嗎?您得讓我瞭解跟王后做愛的滋……」 她真想給他一巴掌。但她已走得太遠,太多太多東西系於此舉,不能回頭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托曼。於是她扭過頭,抓住奧斯尼爵士的手,吻他的指頭。他的指頭粗糙又堅硬,佈滿練劍留下的繭疤。就像勞勃的手,她心想。 瑟曦摟住凱特布萊克的脖子,「我怎能讓你去撒謊呢?」她用沙啞的聲音湊在他耳邊低語,「一小時後,來我臥室。」 「我等不了那麼久,」他把手伸進她的胸衣,一把撕開,絲綢發出「噶拉」聲響,瑟曦覺得半個紅堡都聽見了。「在我動手之前,把其他的也脫了吧,」他說,「留著王冠,我喜歡看你戴王冠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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