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④ | 上頁 下頁 |
一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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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手指開始抽搐,「這與伊裡斯無關。你願不願用維斯特林家族的成員來交換艾德慕?」 「不。我的國王將他的王后信託于我,我發誓護得她平安無恙,決不會將她交給佛雷的絞索。」 「這女孩已被赦免了,沒人會傷害她。我以我的榮譽向你保證。」 「你以你的榮譽向我保證?」布林登爵士抬起一邊眉毛,「你知道榮譽是什麼嗎?」 榮譽是我騎的馬。「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當眾立誓。」 「饒了我吧,弑君者。」 「我會饒了你,只要你降下叛旗,打開城門,我會饒了全城老小的性命。願意留在奔流城服侍艾蒙伯爵的均可留下,其他人交出武器與盔甲後自行離開。」 「交出武器?我很懷疑,在被『土匪』屠殺之前他們能走多遠。夠了,你我都很清楚,你是不會允許他們投奔貝裡大人的。至於我呢?你莫非要把我綁赴君臨遊街,然後像宰艾德·史塔克那樣宰了我?」 「我允許你穿上黑衣,你可以在艾德·史塔克的私生子麾下效力。」 黑魚眯起眼睛,「他?他也是你父親安排的嗎?記得凱特琳從不信任那小子,就跟她不信任席恩·葛雷喬伊一樣。她的疑慮向來很有道理。不,爵士,謝謝你,要死的話,我寧願暖暖和和地死去,手握沾滿獅血的鮮紅長劍。」 「徒利的血也同樣鮮紅,」詹姆提醒對方,「若你不肯投降,我只好強行攻城,城中幾百人眾都無法倖免。」 「我死幾百人,你死幾千人。」 「最終你的部隊將被屠殺殆盡。」 「哼,你是在談判之前複習了《卡斯特梅的雨季》,好一句一句地唱給我聽?弑君者,我的人寧可死於劍下,也不會跪在劊子手面前,任其宰割。」 不妙。「別說氣話,爵士。戰爭結束了,你們的少狼主已經過世。」 「過世?他是被喪盡天良的人謀殺的,你們這幫人無視神聖的賓客律法,必遭天譴。」 「佛雷幹的,不是我。」 「你怎麼說都行,反正裡面有泰溫·蘭尼斯特的臭味。」 詹姆無法否認,「我父親也死了。」 「願天父公正地裁判他。」 看樣子他是一心要抬杠了。「在囈語森林,我本想親手殺了羅柏·史塔克,如果教我撞上,我一定做得到——只不過當時有幾個傻瓜擋路而已。說實話,那孩子怎麼死的就如此重要?形勢擺在眼前,他屍骨已寒,而他的王國也隨之消亡。」 「看來你不僅殘廢還瞎了眼睛,爵士。抬頭看看吧,冰原狼旗正在城上高高飄揚。」 「我看見了,它似乎孤單得緊。為什麼不呢?赫倫堡、海疆城和女泉城紛紛易幟,佈雷肯家族屈膝投降,還發兵包圍了泰陀斯·布萊伍德的鴉樹城。派柏、凡斯、莫頓……你們徒利家所有的封臣都倒戈了,只剩這座奔流城還在負隅頑抗,而城下的軍隊少說也有城內的第二十倍。」 「第二十倍的軍隊需要第二十倍的糧草。你的人馬能堅持多久,大人?」 「堅持到世界末日,直到城牆之內的你們統統餓死。」他毫不猶豫地撒謊,期望表情沒有出賣自己。 黑魚嗤之以鼻,「那是你的末日,我們的補給充足得很,很遺憾沒給客人留下什麼禮物。」 「我會從孿河城運來給養,」詹姆道,「若情勢所迫,還可越過丘陵自西境得到補充。」 「那是當然,我可沒資格質疑一位重榮譽的好騎士。」 他的輕蔑終於令詹姆按耐不住,「我有辦法迅速解決爭端,以免生靈塗炭。一對一決鬥,我的代理騎士跟你或你的代理騎士比武。」 「我剛才一直納悶,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把這話說出口,」布林登爵士輕笑,「你會派誰?壯豬?亞當·馬爾布蘭?黑瓦德·佛雷?」他傾身向前,「何不就你和我呢,爵士?」 若在從前,這是一場好鬥,詹姆心想,值得歌手為之譜寫樂章。「凱特琳夫人釋放我時,要我發誓不得再拿起武器反對史塔克家族或徒利家族。」 「原來如此,你保留了最便利的誓言,爵士。」 詹姆臉一沉,「你言下之意,我是個懦夫?」 「不,我說你是個殘廢,」黑魚朝詹姆的金手點頭,「你我都清楚那東西不管用。」 「我有兩隻手,」你想為了驕傲而斷送性命嗎?他心中有個聲音說,「對觀眾而言,殘廢和老頭不正是一對?把我從對凱特琳夫人的誓言中釋放出來吧,我很樂意與你決鬥。若我勝,奔流城立即投降;若你殺了我,我軍罷兵便是。」 布林登爵士再度大笑,「雖然我很樂意卸下你的黃金劍,再挖出你的黑心臟,但有什麼用呢?你的保證毫無價值,你的死除了能解我心頭之恨,別無益處,因此我不會冒險……再小的風險也不值得。」 幸虧詹姆手中沒有武器,否則他便會動手了——結果很明顯,不是給布林登爵士殺死,便是命喪城頭的弓箭手之手。「你的條件呢?」他質問黑魚。 「對你?」布林登爵士聳聳肩,「我不跟你談條件。」 「那你還來談判作甚?」 「圍城枯燥得要命,我是來欣賞你的斷肢,並且聽聽你要如何掩飾自己新一輪醜行的。結果很遺憾,你的表現不及格。弑君者,你總是教我失望。」黑魚掉轉馬頭,朝奔流城跑去。鐵閘門轟然降下,門底尖刺深深刺入爛泥之中。 詹姆也撥轉榮譽的馬頭,騎過長長的路程,返回蘭尼斯特軍的封鎖線。他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城上的徒利家部眾,河對面的佛雷。除非是瞎子,誰都明白我遭到了嚴詞回絕。只能強攻。弑君者又得打破誓言了,對嗎?反正是往屎堆上再拉一堆屎。詹姆決定頭一個攀上城牆,由於金手的緣故,我會是頭一個摔下來的吧。 回到營地,小個子盧為他牽馬,小派前來攙扶。媽的,你們以為我殘廢到連馬也下不了了嗎?「如何,大人?」表弟達馮打趣地問。 「很好啊,沒人放箭,我比萊曼爵士受歡迎。」他咧嘴笑道,「對方的意思,不惜把紅又河染得更紅。」都怪你,布林登,你讓我別無選擇。「召開作戰會議,召集亞當爵士、壯豬與佛勒·普萊斯特,召集三河諸侯……和我們的佛雷朋友。萊曼爵士,艾蒙伯爵,他們願意帶誰來就都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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