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④ | 上頁 下頁 |
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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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對那些課程相當滿意啊,爵士。你肯定不是要去其他女人的床上吧?對嗎?告訴我她是誰,我會為你跟她決鬥——赤身裸體,匕首對匕首。」她微笑道,「除非她是一條『沙蛇』,倘若如此,我們可以共享你。我很愛我的堂姐妹們。」 「你知道我沒有其他女人。只有……職責。」 她翻過身,用單肘支撐,抬頭望向他,黑色的大眼睛在燭光中閃爍。「職責是個麻臉婊子,兩腿間像塵土一樣乾澀,而她的吻會讓你流血不止。讓職責獨睡一晚吧,今夜陪我。」 「我的職責在宮裡。」 她歎口氣,「你要去陪另一位公主,對嗎?真讓我妒忌,我覺得你愛她勝過愛我。可惜那女孩太小了,你需要女人,不是小孩子。但我可以扮作清純,假如那樣能令你興奮的話。」 「你別這麼說。」記住,她是多恩人。在邊疆地,人們都說多恩的飲食使得多恩男人脾氣火暴,使得多恩女人行為狂野放蕩。火胡椒和其他奇異香料讓他們血液升溫,她無法控制自己。「我像寵愛親生女兒一樣愛著彌賽菈。」但他永遠不可能有女兒,也不可能有妻子,只有精緻的白袍。「我們要去流水花園。」 「你終於要走了,」她默默地說,「不過我父親要做任何事,都得花費四倍的時間。他說明天離開,你們肯定兩周之後才會出發。你會在流水花園裡孤孤單單的,我向你保證。唉,從前那個年輕的勇士去了哪裡?他曾說希望在我的臂彎裡度過餘生。」 「我當時醉了。」 「你喝了三杯兌水的紅酒。」 「我是因你而陶醉。十年了……穿上白袍起,我就沒碰過女人,直到跟你……我從不明白愛是什麼,然而現在……我很擔心。」 「有什麼好讓我的白騎士擔心?」 「我擔心自己的榮譽,」他說,「還有你的榮譽。」 「我知道如何處理自己的榮譽,」她用一根手指觸摸胸口,在乳頭周圍緩緩畫圈。「以及自己的快樂——假如有必要的話。我是個成年女人。」 她當然是。看著她在羽床上戲謔微笑,撥弄乳房……世間還有沒有別的女人乳頭這麼大,這麼敏感?他看著它們,無法抑止地想要抓握,吮吸,直到它們變得堅挺潮濕,閃耀光澤…… 他望向別處。他的內衣撒滿地毯。騎士彎腰撿拾。 「你的手在發抖,」她指出,「我想它們寧願來撫摸我。你非得這麼快穿上衣服嗎,爵士?我更喜歡現在的你。睡在床上,赤身裸體,我們是真正的自己,男和女,一對情人,最大限度地合為一體。服裝將把我們區分開來。我情願展示血肉之軀而非絲綢珠寶,而你……你跟你的白袍是兩碼事,爵士。」 「一回事,」亞曆斯爵士強調,「我跟我的袍子就是一回事。必須結束了,為了我,也為了你。假如我們被發現……」 「人們會認為你是幸運兒。」 「人們會認定我違背誓言。假如有人去你父親那兒,告訴他我如何玷污你的名譽,那該怎麼辦?」 「形容我父親的詞很多,但從沒有人說他愚蠢。我的初夜給了神恩城的私生子,當時我們都才十四歲。你猜我父親發現後,做了什麼?」她將床單握緊,拉到下巴下面,蓋住赤裸的身體。「告訴你,他什麼也沒做。我父親喜歡無為而治——無所作為,他稱之為『思考』。實話告訴我,爵士,你是在擔憂我的榮譽,還是你自己的?」 「兩者皆有,」她的指控令他很受傷,「因此這必須是最後一次。」 「你以前也這麼說過。」 我確實說過,而且是如此打算的。但我很軟弱,否則也不會在這兒了。他不能把心裡話告訴她;她是那種鄙視軟弱的女人,他感覺得到。她性格像她叔叔,不像她父親。他轉過身,發現自己被撕裂的絲綢短套衫躺在椅子上。她剛才將這件衣服一直撕裂到肚臍,再從他手臂上除下。「衣服毀了,」他抱怨,「我怎麼穿?」 「反過來穿,」她建議,「裹上長袍,沒人會看到裂口。或許你的小公主還會替你縫上。要不我送一件新的到流水花園?」 「不要給我送禮物。」那只會惹人注目。他抖開短套衫,反過來從頭上套進去。絲綢黏住後背的抓傷,感覺涼涼的。這樣至少可以撐到回宮。「我只想結束這……這……」 「這就是你的勇氣嗎,爵士?你傷害了我。我開始覺得,你那些甜言蜜語都是騙人的。」 我怎麼會對你撒謊?亞曆斯爵士感覺仿佛被她扇了一巴掌。「不,為了愛,我拋棄了所有的榮譽……當我跟你在一起,我……我無法思考,你是我夢想的一切,但……」 「言語就像風;如果你愛我,請不要離開我。」 「我立誓……」 「……不結婚,不生子。瞧,我喝了月茶,而你也知道我不能跟你結婚。」她微笑道,「然而你或許可以說服我,留你作情人。」 「你這是在嘲笑我。」 「也許有一點吧。難道你認為自己是有史以來第十個愛上女人的禦林鐵衛嗎?」 「總有些人立誓容易守誓難。」他承認。柏洛斯·布勞恩爵士是絲綢街的常客,普列斯頓·格林菲爾爵士常常趁某個布料商外出時造訪他家,但亞曆斯爵士不願講出誓言兄弟的過失,令他們蒙羞。「特倫斯·托因爵士跟國王的情婦上床,」他說,「他發誓說是因為愛,代價卻是他和她的性命,並導致了家族中衰以及史上最高貴的騎士之死。」 「是的。『好色之徒』盧卡默呢?他有三個老婆和十六個孩子。那首歌總讓我發笑。」 「真相並不那麼好笑。他生前從沒被稱做『好色之徒』盧卡默。他的稱號是『強壯的』盧卡默。他整個一生都生活在謊言中,被揭穿之後,他的誓言兄弟們親手閹割了他,而『人瑞王』將他發配長城,留下十六個哭哭啼啼的孩子。跟特倫斯·托因一樣,他不是真正的騎士……」 「那龍騎士呢?」她將床單扔到一邊,甩腿下地,「你剛才說他是史上最高貴的騎士,然而他跟王后上床,並讓她懷孩子。」 「我不相信,」他不快地說,「伊蒙王子與奈麗詩王后私通只是個故事,是他哥哥編造的謊言,伊耿王偏愛私生子,為廢除嫡子,才故意這麼說。他被稱做『庸王』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找到劍帶,扣在腰上。儘管跟多恩的絲綢短衫相配有些奇怪,但長劍與匕首熟悉的重量提醒他自己是誰,是什麼身份。「我不願被後人稱做『罪人』亞曆斯爵士,」他聲明,「我不想玷污我的白袍。」 「是啊,」她緩緩地道,「那件精緻的白袍。你忘了,我叔祖穿過同樣的袍子。雖然我小時候他就死了,但我記得他。他高得像鐵塔,總是胳肢我,讓我笑得喘不過氣。」 「我無緣結識勒文親王,」亞曆斯爵士說,「但大家都同意,他是一位偉大的騎士。」 「一位養情婦的偉大騎士。他的那個她現在已經老了,但人們常說,她年輕時是個絕世美女。」 勒文親王?這事亞曆斯爵士沒聽說過。他很震驚。特倫斯·托因的背叛和「好色之徒」盧卡默的謊言都記錄在《白典》中,但勒文親王那一頁裡沒提及任何女人。 「我叔叔常說,男人的價值取決於他手中的劍,不是兩腿間的那把,」她續道,「因此,別再跟我虔誠地談什麼玷污白袍了。損害你榮譽的不是我們的愛,而是你所效忠的怪物,還有被你稱做兄弟的那些兇手。」 這一擊接近要害。「勞勃並非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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