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③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
塞外之王哈哈大笑,「不錯,大家都這麼說。還有一個問題……黑城堡裡的新手跟著一群影子塔的遊騎兵,這又是為何?」 瓊恩早就備妥說辭:「司令大人把我派到斷掌手下鍛煉,因此我參加了巡邏。」 斯迪馬格拿皺眉道,「你是說,巡邏……烏鴉會到風聲峽來巡邏?」 「村莊紛紛被遺棄,」瓊恩實話實說,「好象所有的自由民都突然消失了。」 「啊……消失了,」曼斯·雷德道,「消失的可不止是自由民而已。誰告訴你我們在這兒,瓊恩·雪諾?」 托蒙德噴噴鼻息,「那還用問,肯定是卡斯特唄,否則就當我是靦腆少女好了。我跟你說過,曼斯,該砍下那東西的腦袋。」 國王生氣地掃了這位長者一眼。「托蒙德,總有一天你得學會在說話前動動腦子。我當然知道是卡斯特。我的目的是考察瓊恩。」 「哈哈,」托蒙德吐口唾沫,「好,我閉嘴!」他朝瓊恩咧嘴笑道,「看啊,小子,這就是為啥他能當國王而我不行。我喝得多,打仗強,歌也比他唱得響,塊頭更是他的三倍,可曼斯比我狡猾。你知道,他從前是個烏鴉,哈哈,詭計多端的鳥兒。」 「我想和這小子單獨談談,骸骨之王,」曼斯·雷德對叮噹衫說,「還有其他人,都走吧。」 「什麼,我也要走?」托蒙德道。 「不,你例外。」曼斯說。 「才怪!我才不會在不受歡迎的地方吃東西咧,」托蒙德站起身,「我和我的小雞還是離開吧。」他抓起另一串雞肉,塞進斗篷襯裡縫的口袋,說一聲「哈!」算是道別,然後舔著手指走出帳門。大家跟著他離開,除了女人妲娜。 「隨便坐。」等人們離開後雷德說,「餓嗎?托蒙德還留了兩隻鳥。」 「我很榮幸能吃您的東西,陛下,謝謝您。」 「陛下?」國王笑了,「沒人能從自由民嘴裡聽到這個頭銜。他們多半直接叫我曼斯,少數人稱我為曼斯頭領。來角蜜酒?」 「樂意之至。」瓊恩說。 妲娜切割著烤脆的小雞,給了他倆一人一半,國王則豪飲蜜酒。瓊恩摘下手套,用手指幫助進食,他餓得厲害,吮吸著骨頭上每片肉丁。 「托蒙德說得沒錯,」曼斯·雷德邊撕麵包邊講,「黑烏鴉確實是種詭計多端的鳥兒……而我在你出生之前就是烏鴉了,瓊恩·雪諾,所以當心喲,千萬別對我耍花招。」 「如您所說,陛——曼斯。」 國王忍俊不禁,「曼斯陛下!有何不可?好啦,我答應要講故事,講講我為什麼認識你。你想明白了嗎?」 瓊恩搖搖頭,「叮噹衫預先通報過?」 「用鳥?我們沒有訓練有素的烏鴉。不,我記得你的臉,因為以前見過。見過兩次。」 這沒道理。瓊恩使勁想想,終於弄明白了。「當您還是守夜人的兄弟時……」 「非常正確!是的,那是第一次。當年的你還是個小孩,我則全身黑衣,作為前任司令官科格爾的十二名護衛之一,護送他前來臨冬城拜訪你父親。我在庭院周圍的內城牆上漫步,撞見你和你哥哥羅柏。前天夜裡下過雪,你倆個在城門上堆了一大堆,等著某個倒黴鬼從下面經過。」 「我記起來了!」瓊恩帶著驚訝的笑容說。一個在城牆上漫步的年輕黑衣兄弟,是的……「你發誓不會暴露我們的。」 「而我守住了誓言。至少,守住了這個。」 「我們把雪倒在胖湯姆頭上,他是我父親手下最遲鈍的侍衛。」後來他倆被湯姆追得滿院子跑,直到三人的臉頰都變得像熟透的蘋果一般紅。「可你說見過我兩次,另一次是什麼時候呢?」 「當勞勃國王前來臨冬城任命你父親為御前首相的時候,」塞外之王輕聲道。 瓊恩的眼睛由於難以置信而瞪得老大,「那怎麼可能?」 「那是事實。你父親知道國王已在途中後,便給長城上的弟弟班揚寫信,讓他趕來參加宴會。黑衣兄弟和自由民之間的交易來往比你所瞭解的要深得多,所以消息很快也傳到了我耳中。這個誘惑我無法抗拒。你叔叔沒見過我,所以我不擔心他,我也不認為你父親會記得多年以前匆匆飛過的一隻小烏鴉。我打算親眼看看勞勃,國王對國王,同時也想多瞭解一下你叔叔班揚。那時他是首席遊騎兵,是我子民的災星。所以我騎上最快的馬,說走就走。」 「可是,」瓊恩提出異議,「長城……」 「長城能夠阻止軍隊,卻不能擋住獨身的漢子。我帶上琵琶和一包銀鹿,在長車樓附近攀過冰牆,越過新贈地,再南行數裡格後買馬。我日夜兼程,而勞勃帶著沉重的大輪宮以便他的王后能舒服地旅行,因此在臨冬城以南約一天騎程的地方終於被我趕上,我隨即加入到王家隊伍中。你知道,自由騎手和雇傭騎士常湊到王族身邊,希望能留在御前服務,而我的琵琶使我很容易被接納,」他笑意不減,「我會長城內外所有淫曲小調咧。晚宴時你也在,當晚你父親招待勞勃,我在大廳末端的長凳上和一幫自由騎手對飲,邊聽舊鎮的奧蘭多彈長豎琴,歌唱長眠于海底的君王,邊吃你父親的烤肉和蜜酒。我好好瞧了瞧弑君者和小惡魔……也瞄到過艾德公爵的孩子們和他們腳邊的小狼。」 「您就像呤游詩人貝爾,」瓊恩說,他憶起耶哥蕊特在霜雪之牙上給他講的故事,那天晚上他差點殺了她。 「我像他就好了。啊,貝爾的事績很讓人激動……我卻沒膽子偷走你某位妹妹。貝爾寫下自己的歌謠,並永世流傳,而我只會翻唱比我出色的人編的曲子。還要蜜酒嗎?」 「不了,」瓊恩說,「假如您被發現……被抓住……」 「你父親不會砍我的頭,」國王聳聳肩,「因為我在他的廳堂吃飯,受賓客權利的保護。有關賓客的法則同先民一樣古老,如心樹一般神聖。」他朝佈滿碎麵包渣和雞骨頭的桌板比了比,「所以囉,在這裡你也是賓客,有我的保護,不會受傷害……至少,今夜如此。說實話,瓊恩·雪諾,你是個因恐懼而變節的懦夫呢,還是別有原因?」 不管有沒有賓客權利,瓊恩·雪諾知道自己正如履薄冰,稍有失足,便會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每個詞都得仔細掂量,他告誡自己,一邊喝下一大口蜜酒拖延攤牌時間。放下角杯時,他道:「您先告訴我您的理由,然後我就說。」 正如瓊恩所預期,曼斯·雷德笑了,這位國王很明顯是個自信滿滿的人。「我會告訴你我棄職的經過,我會的。」 「有人說您為頂王冠,有人說您為個女人,還有人說您天生有野人的血統。」 「野人的血統是先民的血統,先民的血統也就是史塔克家的血統。至於王冠,你在這兒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一個女人。」他瞥向妲娜。 曼斯抱攏她,「不,我夫人是清白的。從你父親的城堡回歸途中,我遇見了她,斷掌是朽木做的雕塑,我可是有血有肉的人,著迷於女性的魅力……和四分之三的黑衣兄弟一樣。說真的,黑衣人中有的傢伙幹過的女人是那可憐國王的十倍。你得再猜,瓊恩*雪諾。」 瓊恩考慮了一會,「斷掌說您喜歡野人的音樂。」 「這沒錯,已經接近答案了,但還不準確。」曼斯·雷德站起來,鬆開斗篷的搭扣,將其鋪在桌面上。「我是為這個。」 「為一頂斗篷?」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