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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第十二章 席恩

  派克城周圍雖無停泊之處,席恩仍想從海上看看父親的城堡,一如十年之前。當年勞勃·拜拉席恩的戰船載他遠離家園,去作艾德·史塔克的養子。那天他站在船欄邊,聽著船槳劃水和槳官的鼓聲,望著派克城在遠方逐漸縮小。現在,他想看著它從眼前的海平線上升起,慢慢變大。

  於是「密拉罕號」順著他的意思駛過陸岬。船帆抖動,船長咒駡著強風、船員和貴族少爺的愚蠢想法。席恩拉起兜帽,遮擋飛濺的層層浪花,引頸望鄉。

  岸邊全是尖石絕壁,整個城堡彷佛與之結為一體,塔樓、城牆、橋樑和懸壁有著同樣灰黑石材,同樣惡浪侵襲,同樣暗苔攀附,同樣鳥糞遍佈。葛雷喬伊家族堡壘所在的角岬,曾經如劍一般地刺進海中,然而歷經浪濤日夜拍打,早在千年前這塊土地便已支離破碎,如今只剩三座貧瘠荒島,以及十二根高聳巨岩,彷佛祭祀某個無名海神的聖殿支柱,怒濤則繼續肆虐其間。

  派克城高聳於三島與海柱之上,與它們渾然一體,其勢陰沉而不可侵犯。通往最大島的石橋所在陸岬被高牆所阻隔,巨大的主堡便位於該島,遠處則是「廚堡」和「血堡」,各自佔據一座小島。海柱上有高塔和外屋,倘若彼此距離近,便以封閉的拱形通道相連,若是距離較遠,則用長而搖晃的木繩吊橋銜接。

  圓形的「海中塔」自最外島如斷劍般的裂口處拔高竄起,這是城堡最古老的建築,其下的陡峭海柱被無數浪花摧殘,幾被腐蝕殆盡。高塔底部有幾世紀以來累積的白色鹽晶,上方的樓層則爬滿綠色地衣,像是蓋了一層厚厚的毯子;尖銳的塔頂色呈煙黑,守夜篝火長年不絕。

  父親的旗幟在海中塔頂飄動。密拉罕號距離太遠,因此席恩只看到旗幟本身,但他很清楚上面的圖案:葛雷喬伊家族的金色海怪,手腳蠕動,背景墨黑。旗幟高懸於鐵杆,在勁風中顫動,宛如掙扎欲飛的鳥。此地沒有史塔克家冰原狼飛揚跋扈的餘地,葛雷喬伊家的海怪不需寄居其陰影之下。

  席恩從未見過如此懾人的景象:城堡後方天際薄雲疾走,隱約可見彗星的紅尾巴。從奔流城走到海疆城,梅利斯特家的人一路爭論彗星的意義。這是我的彗星,席恩對自己說,把手伸進絨毛披風的口兜,摸摸油布小袋。這裡有羅柏·史塔克給他的信,雖是薄紙一張,卻與王冠等價。

  「大人,城堡還和您印象中的一模一樣嗎?」船長的女兒靠著他的臂膀問。

  「小了些,」席恩坦承,「大概是距離的關係。」密拉罕號是一艘來自舊鎮的南方大肚子商船,載運著葡萄酒、布料和種子,準備前去交換鐵礦。船長同樣是個來自南方的大肚子商人,他一見到城堡下方的崎嶇岩岸,便噘起厚厚的嘴唇,遠遠避開灘頭,對此席恩頗感不悅。換做是鐵島出身的船長駕駛長船,一定會沿著峭壁,穿過橫跨主堡與城門樓之間的橋樑,然而這個肥胖的舊鎮佬既無那種技術,也沒有夠格的船員,更沒有勇氣嘗試這樣的行為。於是他們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外航經派克城,席恩只能遠遠眺望。即便如此,密拉罕號還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沒撞上礁石。

  「這裡一定常刮大風。」船長的女兒說。

  他笑道:「豈止風大,還濕冷得緊。老實講,這是個很艱苦的地方……但我父親大人曾說,艱苦的地方才養得出堅毅的人,而堅毅的人將統治世界。」

  過了一會兒,臉色變得像海水一樣青的船長走過來向席恩打躬作揖,問道:「大人,我們可否立即入港?」

  「可以。」一抹淺笑拂過席恩嘴唇。他不過靠點黃金,便使這舊鎮佬厚顏無恥地卑躬屈膝。若當初在海疆城等他的是艘鐵島長船,這趟旅途肯定大不相同。只是鐵島船長個個心高氣傲,難以使喚,見了貴族也不會大驚小怪。鐵群島是個小地方,沒有什麼大世面,長船則比島更小。俗諺雲「每個船長都是自己船上的國王」,也難怪這裡被稱為「萬王之地」。一旦你看過自己的王在船欄邊拉屎,或在暴風雨中面色發青,便說什麼也沒法向他們下跪了,遑論奉若神明,所以每個船長都必須強硬。幾千年前,「血手」烏倫王說過:淹神造人,人造王冠。

  如果他乘坐長船,橫跨大洋的時間也會減半。老實說,密拉罕號根本是個行動困難的大澡盆。若是碰上暴風雨,他可不想待在這艘船上。不過話說回來,席恩也沒什麼好抱怨的,起碼他到了家,也沒淹死,何況旅途中還有其他「娛樂」。他伸手摟住船長的女兒,「抵達君王港再通知我,」他對她父親說,「我們回房去。」他領著女孩朝船尾走去,留下她敢怒不敢言的父親。

  其實這原本是船長的房間,但他們自海疆城啟航之後,便交由席恩使用。船長的女兒並沒有一併交他「使用」,而是自己聽話地上了他的床。一杯酒,幾句甜言蜜語,她便乖乖就範。對他來說,這女孩嫌胖了點,皮膚和燕麥一樣斑斑點點,不過她的乳房握在手裡很舒服,況且本來還是個處女。照說以她的年齡不應如此,席恩稍覺奇怪。他相信船長對此一定大為不滿,可眼看那傢伙一邊強忍怒火,一邊對他卑躬屈膝,腦子裡總打著事成後高額賞金的算盤,卻也是妙事一樁。

  席恩脫掉濕斗篷,女孩說:「大人,回故鄉一定很高興吧?您離家有幾年了?」

  「差不多十年。」他告訴她,「當初我被送到臨冬城當艾德·史塔克養子時,只有十歲。」名義上是養子,實際則是人質。他當了半輩子人質……如今總算重獲自由,再度掌握自己的生命,再也不需被史塔克家頤指氣使。他把船長的女兒拉近,親親她耳朵,「把斗篷脫了吧。」

  她垂下眼睛,突然害羞起來,但還是照辦了。被海水浸濕的外套從她肩頭滑落到甲板,她對他微微一鞠躬,露出不安的微笑。她笑的時候看起來實在有些苯,但他本不指望女人聰明。「過來,」他對她說。

  她靠過去,「我還從未去過鐵群島呢。」

  「那是你運氣好。」席恩撫弄著她的頭髮,頭髮又黑又滑,只可惜飽經風吹雨打,有些打結。「鐵群島環境嚴苛,地形崎嶇,既無舒適生活,也無前途可言。活著的時候日子很難過,死亡與你形影不離。人們晚上喝酒尋樂之際,都是在比誰過得淒慘,是和大海搏鬥的漁夫呢,還是想從貧瘠土地裡挖出一點作物的農人。老實講,最可憐的要數礦工,他們成天在黑暗中賣命,到頭來都為了什麼?鐵、鉛還有錫。難怪古代鐵民要外出劫掠。」

  笨女孩似乎沒聽進去,「我可以跟您一同上岸,」她說,「如果您要我的話……」

  「你是可以上岸,」席恩搓揉她的乳房,「但恐怕不能跟我一起。」

  「大人,我可以在您的城堡裡做事。我會洗魚、烤麵包和攪奶油,父親說我的胡椒螃蟹湯沒人比得上。您可以安排我在廚房做事,我可以煮胡椒螃蟹湯給您喝。」

  「晚上就幫我暖床?」他伸手去解她胸衣的蕾絲,動作熟練而靈巧。「要在以前,我是有可能抓你回家,逼你作我老婆,無論你願不願意。這對古代鐵民而言真是家常便飯。所謂男子漢,既要有和他同為鐵島人的『岩妻』,也要有『鹽妾』,就是從外面搶回來的女人。」

  女孩睜大雙眼,卻不是因為他裸露了她的胸部。「大人,我願當您的鹽妾。」

  「恐怕那都是過去的事囉,」席恩的手指繞著她的乳房轉,慢慢地朝那顆肥大的棕色乳頭靠近。「如今我們再不能拿火把提長劍,乘風破浪隨心所欲。現在我們得安心翻地,和其他人一樣撒網捕魚,有點醃鱈魚和燕麥粥撐過嚴冬,就算好年生啦。」他張口含住她的乳頭,咬得她顫聲吸氣。

  「如果您要的話,可以再把東西放進去。」他一邊吸,她一邊在他耳際細語。

  等他吸完抬頭,剛才含住的地方已成暗紅。「我要教你一點新東西。把我褲子解開,用嘴巴取悅我。」

  「用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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