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級爭鬥一商業與信用

一商業與信用

　　第三章資本階級

　　一商業與信用

　　在資本家生產制的國家中，人民多數被勉強陷入勞動階級。工人與他的生產工具離異，因以不能用自己力量獨立從事生產，乃不得不以彼所有的勞力賣作商品。農人小商人，小生產者，都屬這一種階級。他們今天所還保持的小財產，僅僅不過是個假面具，並非能防止他陷於倚賴被剝奪的地位。不過已陷到這種地位，卻自己靠這掩飾罷了。

　　在這種階級之上，我們找著少數有產的人，——資本家與地主，——只他們有重要的生產工具，與生活重要的財源。這一種特享的權利，使他們有能力奴使剝奪無產階級。

　　人民多數越比從前窮困顛連了。少數資本家與地主，與他們的寄生蟲，特別由於自然科學與他的實用的進步，得著很大的違反自然的進步。

　　有三種資本，商人的資本，利貸的資本，工廠的資本。工廠的資本最後發達。前兩種資本起原幾千年，而工廠的資本只起源幾百年。但這後起的兄弟，卻比以前兩種發達得特別的快。他已經成了個大魔物。前兩種資本，都被壓迫變成他的奴隸了。

　　古時小生產不倚恃商業。農人工人能直接從工具生產者得他所需要的生產工具，亦能直接賣他的生產品于消費者。在這種經濟發達的階段中，商人只為奢侈不必要的一種職業。他既不能特別促進生產，亦無益於供應社會。

　　然而資本家生產制自始便須倚恃商業而從某種階級以後，商業亦須待資本家的生產，以相待為用越利害。今天商業更不能說是奢侈不必要的東西了。資本國家生產制的全部，甚至於人民的生活，都靠著自由無限制的商業。所以戰爭成為更有害的事。他阻礙商務，而生產品停滯。他影響金融，使戰場以外的工業與戰場以內地方一樣受害。

　　資本家生產制下利貸的發達，與商業的發達一樣。小生產的日子，借錢的人多是因別人災害以為利益的寄生蟲。借與人家的錢，亦常不能作生產之用。貴族借錢多為奢華，小工人農人借錢多為完租稅或充訟費。故彼時利貸的事，常被認為不道德而各處均有法律懲治。

　　但這一切的事，在資本家生產制之下，便都改變了。金錢是建立資本工廠，買辦剝奪勞工的工具。今天資本家為建立新工廠，或擴充原有工廠，他必須舉債；但若他業務是興盛的；他以前的入款，決不因舉債付息而減少。他的債金，反幫他去剝奪勞工，使他入款加增，比他所要應付利息數目之更多。所以資本家生產制之下，利貸已改變了性質。以前是盤剝不幸的人的工具；今天卻成了助成資本家生產制，使那些僅僅只靠儲蓄于資本家地窖中的資本以求發達的人，更發達得迅速。從前的怕負債者已經過去了。負債者亦居然得了乾淨的品性，好聽的名子，稱為什麼債務者。（Creditor原意可以信託的人）

　　因於這種變遷，利貸資本的主要方式亦經了一種改變。從前的利貸，是有錢的人把他窖藏的錢借了出來，從無數方面借到非資本家手裡。現在卻正與這相反。借錢者的窖，借貸的機關，成為從無數方面把非資本家的金錢收集起來，而轉移到資本家手裡的一個地方。現在的借貸，與從前一樣，是使有產的或無產的非資本家要擔負利息。但今天他更成了變各種財產，從各種非資本家手裡，大到富人貴人的遺襲財產，小到工人婢女儲蓄的幾個錢，都成為一種資本家的有力武器。換句話說，這成了一種武器，他毀滅了舊財產階級，加增了賺工錢工人的痛苦程度。有些人恭維現在的借貸儲蓄機關，以為他可以化工人侍婢農夫的小儲蓄，成為資本，因使他們這些不幸的人成為資本家。但是這些非資本家的錢收集之後，惟一目的只是把資本家處置得去加增資本數量，促進資本家生產制的發達罷了。至於他于工人小農夫機匠有什麼用，我們已經看夠了。

　　現在的借貸機關，既改變了非資本家的全財產成為資本，而放在資本家的支配之下；而且資本階級的資本，因此亦比較更有用了。他們把每個資本家許多時候沒有用的錢，集了起來，使這些死錢可以供需用他們的資本家去使用。更進一步，他並使商品在未賣以前成為現錢。這樣，所以在企業時可以需要少些數量的資本。

　　從上所說，在資本家支配之下的資本數量與能力，突然的增進了。借貸現在乃成為資本家生產制重要工具。除了機器業的發達，失業工人後備軍的成立以外，借貸亦便是現在生產制大進步的重要原因。

　　在擾亂之時，借貸比商業更易受影響。他每次所受的震撼，全經濟組織都感覺得。

　　許多政治經濟家，都以為借貸是使無產業或有很少產業的人成為資本家的法子。但是借貸要重信用。借出的人，必須先於借入的人有個信心。那便借入的人越是有錢的，借款的本錢越安穩，利錢亦越可靠。結果借貸只是使資本家因而得著比他所有更多的錢，去加增他的力量，使社會的嫌怨不但不能減少或消除，反因而更利害。

　　總而言之，借貸是惟一的去更快些發達資本家生產制的法子，而且使他能利用每個好機運。他亦是促進小資本的墮落的法子，而且使現在的實業更複雜而易墮於擾亂，使資本階級自身亦有不安之感，而且一步步進到更不安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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