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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而不惑」


  孔夫子說他自己「四十而不惑」,到了四十歲,於事物的當然和所以然,都看得清楚,不致於犯錯誤。孔夫子是奠定封建社會制度的聖人,他的不惑,和我們現在所要的不惑,自然完全不同。但他的不惑和所以達到不惑的方法,仍是值得學習的。他的孫子子思寫了一本「孔門傳授心法」的書——《中庸》,上面說:「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問,問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換現在的話講,是:不懂就學,定要學懂;不知就問,要問得徹底;要動腦筋,深思熟慮;要開辯論會,大放厥詞;到弄清楚了的時候,就要堅決執行。這是孔夫子的不惑也是他個人的不惑,他從十五歲學到四十歲,才有此自信,可見要不惑是不容易的。

  我們黨一開始就做推翻人剝削人的社會建立繁榮幸福的社會主義的社會的工作,志是早定了。少年時候看不清事物的當然和所以然,犯過右傾或「左」傾機會主義的毛病,但很快——十四五歲的時候就不惑了。在毛澤東同志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的思想照耀下,由失敗到勝利到更大勝利。為甚能這樣?是這樣的三句話:情況明,決心大,方法對。情況是基礎,決心是對情況明下的,不是蠻幹;方法是對情況明定的,不許胡來。也即是不惑。

  黨——負的責任大,工作多,不是仿效別人做過的而是做以前的人從未做過的事。要不惑,是不易;但必須不惑才能勝利,才能前進。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的人民革命的勝利要不惑,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更要不惑;不只党的最高領導機關要不惑,黨的地方直到基層領導機關都要不惑;不只少數黨員要做到不惑,而是要多數黨員都能不惑。

  黨已經四十歲了,大多數共產黨員是不惑的。他們接受了黨中央和毛主席的諄諄教導,接受了長久的極其豐富的工作經驗,掌握了辯證唯物的工作方法。但還有部分同志,不清楚事物的當然和所以然,盲從瞎幹,闖出禍來。這就要向他們大喝一聲:同志!你有病,要請醫生!什麼病?神志不清的病;用什麼藥方?調查研究湯。即是說要深入實際去考察、研究,並和人民同住、同食、同勞動、同商量,當小學生,學大知識,醫好象隔著雲霧看山、長久不認識山的真面目的毛病。

  事物無窮,事物的發展變化更無窮,而人的知識總是有限。要「不惑」是難的。孔子說「四十而不惑」,其實他老先生到老的時候不明白的事還多。問題不在於尚有不明白的事,而在於把不明白的事以為已經明白,「強不知以為知」,畫個圈子把自己圈住,自以為是。「這種作風,拿了律己,則害了自己;拿了教人,則害了別人;拿了指導革命,則害了革命。」我們不怕有「惑」,治的法子是知道有惑,天天去破惑。子思說的「學之弗能弗措也,問之弗知弗措也,思之弗得弗措也,辨之弗明弗措也,行之弗篤弗措也」,這幾句話,對我們還是很有用的。詩曰:

  黨的四十歲,人民齊歡舞。
  工作與學習,前進無窮止。
  信仰守一條,謙虛不自滿。
  理明行乃篤,拙用勤來補。
  上游節節爭,幹勁天天鼓。

  為黨的四十周年紀念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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