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要確立社會主義思想|陶鑄

大學生要確立社會主義思想

　　（一九五四年八月）

　　今天我想講一講關於加強高等學校的政治思想工作問題。什麼是政治思想工作呢？談到這個問題，首先要瞭解什麼是政治。大家大概都知道孫中山先生吧，他說過：「政就是眾人的事，治就是管理，管理眾人的事，就是政治。」這話有點道理，但不完全。因為這裡沒有區分階級的差別。是資產階級去「管理眾人的事」呢？還是無產階級去「管理眾人的事」呢？這是含糊不得的。在國民黨統治下的舊中國，是帝國主義分子、買辦資產階級、封建地主階級「管理眾人的事」；在現在的新中國，是廣大勞動人民來「管理眾人的事」。並且由於階級的不同，「管理眾人的事」的方法，也完全兩樣：舊社會的統治階級由於他們「管理眾人的事」的目的是為了損人自肥，所以他們「管理眾人的事」的方法是靠強迫、欺騙、愚民政策來進行的。新中國是人民的中國，我們「管理眾人的事」是為了使國家富強、人民幸福，這是全國人民都應該知道的大事，所以我們「管理眾人的事」的方法，除了明文規定一些有利於人民的法紀以外，就是要把為人民謀利益的事，講清道理，使大家懂得道理，心悅誠服地來參加建設社會主義社會的工作。這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政治思想工作。

　　現在，政治思想工作是愈來愈顯得重要了。大家知道，建設社會主義是有很多困難的。有人碰到了一些困難，就不滿意，認為建設社會主義沒有什麼味道。其實建設社會主義的「味道」是很好的，就是他們不懂得建設社會主義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而這些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因此，我們就要靠進行政治思想工作向人民講清這個道理。首先是你們這些高等學校的學生，應該懂得和相信這個道理。如果你們高等學校的學生都不懂得建設社會主義會有困難的道理，不但無法通過你們向廣大人民講清道理，而且將來你們畢業以後，要擔負起重大的建設工作，那也是不會心情舒暢、幹勁十足的。所以我認為，加強高等學校的政治思想工作，十分必要。今天我打算講三個問題：

　　大學生的責任重大

　　這個問題看起來好象很簡單，大家都會說「大學很重要，大學生責任很重大。」但是是否每個人都懂得很透徹呢？我看不見得。為什麼呢？因為在學校中還存在著一些問題：如個別的人對黨不滿，講怪話，少數人還不肯用功學習，分配工作時講價錢，等等。這就說明了還不是每個人都真正懂得了大學的重要和大學生的責任重大的道理。

　　為什麼大學很重要和大學生的責任很重大呢？這主要是因為祖國社會主義建設的需要。我國過去在反動統治下，留下來的知識分子數目很少，遠不能適應今天社會主義建設的需要。我國雖有悠久的文化傳統，但在近百年來，特別是在國民黨統治之下，我們的國家一天天落後，學校很少，而且多數辦得很腐敗，作為「最高學府」的大學許多變成了「學店」或「官僚製造所」，政府辦學校不是為人民的利益培養人才，而是為少數人升官發財，製造特權階級。當然，那時也有少數人在大學畢業以後走向人民，走向革命，特別是在解放以後，有不少在舊大學畢業的人，通過思想改造，對新中國建設起了很好的作用。但這樣的大學生，數量仍是太少了，特別是學理工科的不多。我們的國家現在正在進行社會主義經濟建設，需要很多真正有科學文化知識的人才。我們將要建設許多現代化的大工廠，要根本解決長江、黃河的水患問題，要把祖國地下的各種礦藏開發出來；所有這些，光喊幾句空口號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要根本解決問題，必須要依靠現代的高度的文化科學技術來徹底改造與建設我們的國家。這就要靠我們辦的大學，多培養建設人才。這個問題不解決，社會主義建設就難於前進。中國過去一百多年的歷史，盡是挨打的歷史，原因就是落後，沒有現代化的工農業，沒有強大的國防力量。所以我們必須積極進行社會主義的經濟建設和現代化的國防建設，將來我們還要建設共產主義社會，要完成這樣偉大的任務，沒有成千上萬個掌握高度的文化科學技術的人才，是根本不可能設想的。

　　蘇聯革命前雖是個落後的資本主義國家，工業還是比我們今天多得多。他們在十月革命以後，也曾痛感技術人才的不足。他們不得已也曾用高薪去聘請資本主義國家的工程師來協助進行建設。但是，要真正建設好一個國家，沒有自己的技術人才還是不成的。因此，現在我們要很好地培養自己的專家。我們的國家很大，資源很豐富，勞動力特別充足，資金固然有困難，但只要發動全國人民增產節約，還是可以解決的。現在的問題主要是怎樣能將錢用得好，以最少的錢發揮最大的作用的問題。可是如果沒有科學技術來搞建設，有錢也是用不好的。比如建設大工廠，地質勘察不好，資源勘察不清，工廠修好了沒有原料，地基不好要搬家，等等，都可能對國家的資金造成莫大的損失！

　　日內瓦會議以後，世界和平力量更加壯大，國際環境對我們更加有利，我們經過幾年的經濟恢復工作，進行社會主義建設的條件是很好的。現在，就是建設的技術人才還痛感不足，今後的出路，應當靠自力更生，主要的應當是辦好現有的大學，使各個高等學校真正能擔負起為國家培養各項建設人才的任務。所以辦好高等學校，是為國家建設的百年大計打基礎，是非常重要的。將來你們畢業出去，要成為各種建設崗位上的優秀的勞動者，有些將會成為很出色的專家、工程師、醫生、教師，以至擔任經濟建設的領導者。所以，你們的前途是遠大的，責任也是非常重大的。

　　大學既然如此重要，每一個大學生都應當感到自己責任的重大。如何才能表現出我們認識到自己責任的重大呢？學好功課是表現之一，但不是要不睡覺、不休息，一刻不停地死讀書，而是要好好利用這四、五年的時間，把自己的文化科學知識基礎打好，同時確立起社會主義的思想，身體也要鍛煉好。光是功課好，思想很糊塗，個人主義的東西很多，還是不成的。功課好，思想也不錯，而身體很壞，也不成。一個人在大學時期很重要，將來成龍成蛇，一般的在大學裡便會決定下來。如果在大學裡不把自己各方面都搞好，等到到社會上再去鍛煉，那就會困難得多了。所以每個大學都要把學生培養成全面發展的建設人才，每個同學都要做到學習好，思想好，身體好，以後工作也才能夠做好。

　　在清朝末年，也辦了些學校，例如京師大學堂畢業的就相當於「進士」。那時候做到進士，就不得了了。在國民黨統治時期，得到碩士、博士的學位，那就很了不起了。在今天，大學畢業了，同樣也是國家很重要的人才，但在性質上，卻是與舊社會的大學生根本不同的。在舊社會裡，只要有文憑、有靠山，能做到官就行，個人主義的東西越多越好，這就叫做「有出息」。原來家庭送子弟上學是投資，希望子弟畢業後升官發財，好象是放高利貸一樣。讀書要自己出錢，畢業出來後自己待價而沽。國民黨統治時的教育部是爭權奪利的地方，真正想搞好教育的卻很少，對畢業出來的大學生是不管的。所以大學生本身也就不為國家負什麼責任，如果做不到官，可以用「不為五斗米折腰」來安慰自己，標榜自己是陶淵明那樣的隱士，而父母不高興，最多不過罵兒子幾句「沒出息」而已。現在呢？則完全不同了。國家和人民把建設的重擔交給了青年一代，特別是大學的青年的責任更重。國家寄以如此重托，如果你們畢業後不能擔當起來，那精神上所受的痛苦與責難，比之過去那種個人名譽地位的失意與親屬的失望一定要大得多。全國六億多人口中，只有二、三十萬大學生，如果你們不能為人民很好地服務，這個責難是很大的。所以，大學生能否認識自己的責任重大，要從這裡來著想。每個大學生都必須深感自身責任的重大，在學習期間，一定要使自己學習好，思想進步，身體健康，以便將來到社會上擔負起國家和人民所給予的責任。

　　確立社會主義思想

　　大學生要能不辜負人民的期望，必須在大學時期就確立起社會主義思想，也就是說，應該努力樹立共產主義的世界觀。這在小學不可能提出這個問題，到了大學，每個人生活經驗多些了，已能理解更多的社會科學知識，並且出了校門後就要擔負起建設國家的責任，是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了。一個大學生，如果在思想上，對於建設一個什麼樣的國家，為誰建設，依靠誰來建設這些問題都不能解決，那就很難發揮自己的作用，甚至會對國家的建設起阻礙的作用。所以，在大學應該努力解決革命的世界觀問題，使社會主義思想在腦子裡生下根。這樣，再加上好好學習文化科學課程和鍛煉好自己的體魄，將來才能成為有用的人才。同時，也只有努力去樹立正確的世界觀，才能真正學好本事和鍛煉出強壯的體魄。但是，是否要求每一個大學生在大學畢業時腦子裡就都是社會主義思想，而別的思想一點都沒有了呢？那也不可能。因為思想改造不是簡單的，這不同買賣東西，短少的一買就有，多餘的賣出就完，而是要經過思想鬥爭的。不擠掉舊的東西，新的東西就生長不起來。同學們都年輕，思想較單純，腦子裡舊的東西可能不那麼多，但一定有一些。你們曾在舊社會裡生活過，總會受些影響的。全國解放後，經過五年來的各種社會改革教育，稍有點上進心的人都得到了進步。你們上進心較強烈，進步會比較快。但是，你們的頭腦中還缺乏社會主義的思想，是必須承認的事實。即使有了點社會主義思想，恐怕也還不是占統治地位。根據我個人的經驗，我們革命幾十年，經過黨的長期教育培養，但腦子裡也還不能說完完全全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你們只受了三、四年的大學教育，所以說腦子裡還缺乏社會主義，那是不足為奇的。但是也不能以此來原諒自己，因為你們所處的時代不同，應當進步得更快。你們必須爭取儘早地樹立自己的革命世界觀。

　　我以為大學生應該努力要求自己基本上樹立社會主義思想。否則，不但到社會上無法擔負重大的責任，而在學校中學習也是學不好的。如果一個人患個人得失很厲害，總是計算著損人惟恐不深，利己惟恐不夠，學習一定學不好，身體也不容易鍛煉得好。從歷史上看，凡是學問有些成就的，在當時社會中稱得上是思想較進步的人，最少也是個人利益打算少一點的人。還沒有看到過一個人極端自私自利，品德很墮落，而會搞好學問的。何況今天的學校是培養社會主義新人的學校，你要是抱著個人主義的思想來學習，那是很不容易學得好的。

　　要確立社會主義思想，最基本的革命道理是必須懂得的。比如，你們中有些人懷疑今天我們已經掌握了政權，為什麼還說社會主義改造是一場更加複雜更加尖銳的鬥爭呢？以為這是危言聳聽。這些同志就是對階級鬥爭的理論沒有認識。從整個階級鬥爭來講，現在當然是複雜多了。過去實行土改，是反對地主階級，把農民發動起來打倒地主，把地主的土地拿出來交給農民就可以了。地主只占總人口的百分之三至四，阻力不大。大家都看得到地主腐敗得很，不種地，不生產，抽鴉片，因此，鬥地主時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連地主的子女當中也有很多人贊成打倒地主的。土地改革只是由地主的所有制改變為農民的所有制，還是私有制度，這是比較簡單的。今天，我們要建設社會主義，要實現社會主義改造，最後要消滅剝削，消滅階級，要以全民所有制來代替資本家所有制，以集體所有制來代替個體農民與個體手工業者的所有制，這樣，鬥爭與改造的面就很廣了。資產階級參加過民主運動，他們搞工業有知識，不象地主那麼腐敗，資產階級的思想影響要比地主階級廣而深得多。要進行對資產階級分子的改造，當然是比較複雜的。特別是對廣大農民以及各階層人民、知識分子的社會主義思想改造，更是一個艱苦的教育過程。如現在進行糧食的統購統銷，就是一個很深刻的鬥爭。過去糧食是隨便買賣，現在要受國家計劃的約束；有些人思想抵觸很大。資產階級主張自由競爭，只求自己有利可圖，反對國家計劃。我們是社會主義的計劃經濟，強調國家計劃，反對個人投機倒把。資產階級對不夠銷的商品是抬高物價，投機取巧，因之個人發財，廣大人民吃虧。我們對不夠銷的商品是採取有計劃的供應辦法，使大家都能買到，而且保持物價的穩定，保證大多數人生活的需要。我們有些人，還對為什麼對某些東西要採取定量供應認識不清楚。我們所以有些東西不足，採取定量供應，是由於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而某些生活需用品增產速度趕不上購買力提高的速度的結果。過去勞動人民沒有錢，只能站在商店的窗櫃外看著眼饞，而資產階級則可以大搖大擺去購買。現在大家都有錢了，有些東西就供不應求了。如潮汕地區有一個民兵隊長過去很少吃糖，去年一年，全家四口人吃了三十多斤糖。問題是讓大家按定量都能買好呢，還是只讓少數幾個人買了去享福而大家不能買好呢？我們應當用一切辦法去保證把我們的國家迅速建設好；某些商品供不應求時，大家就應該忍受一下。不能只求個人需要的滿足，不管國家建設得好不好。如果沒有整體觀念、國家觀念，而總是為個人的利益打算，就一定會埋怨國家，懷疑社會主義建設的成就。在供應問題上，思想鬥爭就這樣尖銳，更何況今天還要改變所有制，把資本主義的所有制改變為社會主義的全民所有制，把個體農民與個體手工業者的所有制改變為集體的所有制，這就更是不簡單了。不但要改造資產階級與農民和手工業者的思想，而且也要改變每一個人思想中的私有觀念。這不是很複雜和尖銳的鬥爭嗎？

　　要確立社會主義思想，除了要有對一般的革命道理的真正理解與基於此種理解而產生的擁護黨的表現外，還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來進一步鞏固與提高：

　　（一）樹立高度的集體主義思想，即國家利益和人民利益高於一切的思想。因為社會主義是為了集體的幸福的，每個人都應當服從社會主義的國家利益。這個問題講起來很容易，但要在每個問題上都做到，就不那麼容易了。自然，在一般的情況下，個人利益要服從國家利益，是不會發生問題的。如一個工科學生想參加鞍鋼建設，組織上就分配他到那裡去了；一個師範學院學生希望在廣州工作，結果組織上分配他到廣雅中學去了；這樣，當然他們會堅決服從工作的需要的。但是，如果想去鞍鋼的分配到其他較小的工業基地，想留在廣州的分配到海南島少數民族地區或新疆工作，那問題便來了，有的會說：「我是服從國家利益的，但我只講一次價錢。」只講一次價錢嗎？那誰能相信以後會怎樣呢？嶺南大學有一個女同學願意到別人不願意去的遙遠的內蒙古去，《南方日報》表揚了她，因為她能真正服從分配。一個同志如果工作好，思想好，把個人利益看得很輕，國家便會重視他，信任他。這樣的人，不鬧個人利益與名譽地位，卻會得到應有的很好的榮譽和地位。對那些整天鬧名譽、鬧地位的人，就是愈鬧愈不給他名譽地位。必須肯定，只有很誠懇，很虛心，堅決服從國家和人民利益的人，人民和政府才會信任他，讓他負更大的責任。這也就說明，個人的利益與社會、國家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

　　剛才說過，現在我們有些商品供不應求，我們應為國家著想，比如少吃點糖好呢，還是把經濟建設速度延緩些好呢？經濟建設速度延緩了，那我們仍有挨打、再變為殖民地的可能，那我們就不僅糖吃不成，而且要成為歷史的罪人的。不能忘記，以前我們的國家被人欺侮到何等地步，上海的兆豐公園甚至不准狗與中國人進去。今天，中國人民已經站起來了，我們要堅決抗擊任何帝國主義者的侵略。當然，我們也不去侵略別人。我們的國家非常美好，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只要有和平環境，我們很快就會把國家建設好的。日內瓦會議之後，我國的國際地位更加提高了，世界上的事情，沒有中國參加就不能解決問題。這比少吃幾斤糖總值得吧？作為這樣一個國家的人民，應該是很值得的吧？從另一方面說，農民在過去是很少能吃到糖的，現在總多少能吃到點糖了，所以現在雖然油和糖都還嫌少一點，但實際上比過去是吃得多了。一個人，三天沒有飯吃就活不成，沒有衣穿見不得人。今天有飯吃，有衣穿，不抓丁，沒戰爭，公糧是固定的，負擔很輕，國家還發放農業貸款、水利貸款，廣大人民來管理國家大事，當了主人，真是好處說不盡。當然，今天要在全體人民中解決這個集體主義思想問題，困難是不小的。但大學生、青年團員，就應該有比較清楚的認識，必須有國家觀念，當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發生矛盾時，個人利益必須堅決服從整體利益。這一條做不到，講得再好也沒什麼用。蘇聯有個老革命家加里甯，曾經這樣說：「真正共產主義者的個人疾苦都帶有從屬性。例如，家庭裡發生了不幸的事——實在痛苦得很，但我以為，社會主義並不因此受到損害，因而這也不應當損害工作。顯然，如果你只顧及家庭利益，始終只關心自己或自己的老婆，那你就不能成為真正的共產主義者。但是你若真正積極地工作，積極參加一切建設，那你有時甚至不會注意到老婆穿的什麼衣服，並會忘記生活上的瑣事，忘記個人的不幸。」這段話，對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很有用的。

　　（二）樹立強烈的勞動觀點。這兩年來學校增加得很快，要求進學校的人也很多。但目前還不能全部容納。因此近來便有很多人寫信給教育廳、《南方日報》，說參加農業生產勞動沒有出息，要參加勞動就要到大工廠去……。這說明我們的學校中勞動觀點的教育是很差的。舊社會所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這種說法是完全錯誤的。當然，今天決不能讓所有的大學生都去挖煤炭，那樣就把大學生的能力浪費了。但作為思想來講，每一個人都必須重視體力勞動，不管是這種或那種的體力勞動。否則，就不能聯繫群眾，不會做好工作。所以，不論是小學、中學、大學，都要進行勞動觀點的教育。沒有勞動便沒有社會主義，便沒有世界。還是加里寧說得好：「我覺得，在我們學校裡，人們過於把學生們——如果可以這樣形容的話——知識分子化了。他們並不是在智力方面把學生知識分子化，而是說他們把孩子們養弱了，沒有教會他們重視體力勞動。我不能確定地說，這是誰的過錯，但事實終歸是事實。看來，這裡在某種程度上還受到舊時代輕視體力勞動的殘餘思想的影響。但也許在這方面家庭的過失最大，可是學校沒給這種影響以有力的回擊。學校裡沒有充分教育學生們對體力勞動採取共產主義態度。所以很多學生都不大願意去作體力勞動，他們把這勞動看成是一種下賤可恥的事情。我認為，這是一個莫大的錯誤。在我國，一切勞動都是很光榮的。在我國，沒有什麼劣等勞動和高等勞動。在我國，無論是泥瓦匠的勞動，或學者的勞動，打掃街道的人的勞動，或工程師的勞動，木匠的勞動，或美術家的勞動，養豬人的勞動，或演員的勞動，拖拉機師的勞動，或農藝家的勞動，店員的勞動，或醫生的勞動等等，都一樣是榮譽、光榮、豪邁和英勇的事業。」一個社會主義建設者，不論做什麼工作，都是需要有強烈的勞動觀點的。

　　（三）養成自覺遵守紀律的習慣。每個幹部、學生和全體人民，都毫無例外地要遵守國家的法令和紀律，要使遵守紀律成為自己的習慣。在舊社會裡，我們要幹革命，可以不遵守那些反動的紀律；在學校中要罷課、遊行，破壞反動統治的秩序，以便把反動統治推翻。可是，今天不同了，一切法令都是我們自己制定的，都是對國家和人民有利的，所以我們就要好好遵守。現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草案已經公佈了，這是國家的根本大法，將來要在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通過，全國人民都要遵守，特別是大學生對遵守一切法令應該首先做到。大學生應該在各方面起模範作用，給社會以良好的影響。

　　青年團的責任

　　廣州市高等學校中青年團的工作，幾年來是有進步的，但還不夠，團的基礎還很薄弱。過去國民黨的三青團在學校中進行特務活動，為廣大學生所厭惡。我們的青年團是廣大群眾的進步分子的組織，是党的助手，在學校中應該有很高的威信，成為學校中團結廣大青年的核心。為此，我們就必須：

　　（一）團員本身要起模範作用。團結群眾，主要靠說服教育，而最有力量的還是做出實際行動，以模範作用帶領群眾。說得好做得不好，人家就會討厭你。團員不但在思想進步上要起模範作用，而且在學習上，也要學得相當出色。在畢業分配的時候，要服從組織分配，把困難的任務自己承擔起來，把容易的讓給別人去幹。如果一個青年團員，他的話講得很漂亮，就是功課不及格；在分配工作的時候，自己專挑好的，把艱難的讓給人家，言行不一致，那就談不到什麼模範作用了。要說，只能說是起了壞的作用。所以，每個團員都應該檢查一下自己，看是否起了好的模範作用。

　　（二）積極擴大團的活動。團員除了自己學好功課外，還要幫助別人，因此就要展開在群眾中的活動。廣州毗鄰港澳，從港澳來的學生占的比例不小。我告訴同志們，對於從港澳來的學生，應該很好地接近他們，幫助他們。要認識到，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是要求進步的青年人。他們的生活作風，在開始的時候，雖然和住在內地的青年人有些不完全相同，但他們熱愛祖國，希望獻身國家建設事業的願望，是值得珍貴的。要很好地關心他們，尤其不要對他們有所歧視。幫助別人要誠心誠意，不是教訓別人一頓，要幫助解決他們的困難，真正把全體同學團結在團的周圍。

　　（三）擴大團的組織。目前高等學校的團員還太少，青年團不能採取關門主義，有很多進步青年想入團，應該按照入團的條件和手續吸收到團內來。他們入團後，經過團的教育，進步就會更快。

　　（四）通過黨、團活動，使學校變成社會主義空氣很濃的地方。高等學校應該在社會上起到移風易俗的作用。經過努力這是可以做到的。

　　(1)這是陶鑄同志在廣州市高等學校青年團幹部學習班上的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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