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之社會化(6)|瞿秋白

社會之社會化(6)

　　伏夫留洛夫（Fofierofigue）的蒸汽機耒耜，用兩個相聯的汽動機，若使要求其適用，必須有五千埃克的田地，就是必須有很大的廣場，比德國普通農人大部分的田地還要大。算起來，假使像一八九五年似的，用機器耕種田地，並適用各種改良法，卻也可以有1,600,000,000馬克的積蓄。照盧郎(22)所說，只要有一個有成效的抵禦禾科植物病的方法，就足夠抵償德國現代人的谷料而有餘。莎甯白爾博士（Sonnenberg）在沃姆司（Worms）散佈的小冊子，叫做《我們熟地上及荒地上的草》，他說，據官場的調查報告，拔伐爾地方（Bawar）的農村經濟，因草地的荒蕪，每年失去百分之三十的收穫。有兩塊地，各有四平方米突大：一塊是荒地，一塊是非荒地，據諾滑茨客（Novatzkey）的實驗，有下列的結果：

　　

　　這種理論上的農村經濟發達的程度，有一個實例，如巴臘帝納州（Palatinate）的司尼夫汀堡（Sniftenberg）就是；該堡經一八八四年去的新殖民經營八年之後，收穫比以前多三四倍（還沒有向德國議會提出生產均地的請願書）。在該地高出海面三百二十米突的有二百八十六摩琴（德量地尺名），其中十八摩琴是草地。他的低地性質如下：三十摩琴砂地，六十摩琴堅土地，五十五摩琴黏土地，一百二十三摩琴全肥土地。

　　用農村經濟的新制度，卻得著很可驚的結果。收穫年年增加，一八八四年及一八九二年的比較成績如下：

　　每摩琴的收穫：

　　

　　該地的鄰地克裡史菲爾德（Krigsfeld），更是這可驚的發達之證據，也依同樣的辦法而得下列的結果。

　　克裡史菲爾德地每摩琴收穫增加的平均數如下：

　　

　　這些成績是極優美的。

　　白留史臘夫裡（Breslavle）大學農村經濟科教授，盧莫客（von Rumker）博士說，根據農學統計，而肥壅土地，以努力發達農村經濟的，在德國簡直沒有。果實的播種，土地的耕植，簡直完全是無意義的，無計劃的，又用那樣不完全不適宜的工器，以至於雖費必須的勞動及努力，所得的報酬，仍舊很壞。即使極簡單的事情，譬如理論上的種子分類法，尚且德國農村經濟家不知道採用。

　　下列一表中，盧莫客教授指示種子分類法可以增加每埃克的收穫：

　　譬如小麥：

　　

　　因用種子分類法，而收穫每埃克增加一千二百基羅格蘭姆，假使算二百磅（即等於一百基羅格蘭姆）的價格有十五馬克，那麼，就有一百八十馬克的增加。種子分類法的費用，每埃克不過四點四馬克，所以，單用一種種子分類法每埃克純收入就可以增加一百七十五點六馬克，還不算草蒿谷皮收穫的增加。根據這種收穫的試驗，盧莫客又計算精選各種種子與以最相當的地方，收穫及總收入還可以有很大的增加：

　　黑麥……300—700kilo．種子，或42—98mar．（每埃克）

　　小麥……300—800kilo．種子，或45—120mar．（每埃克）

　　大麥……200—700kilo．種子，或34—119mar．（每埃克）

　　燕麥……200—1200kilo．種子，或26—156mar．（每埃克）

　　假使我們以種子分類法所增加與種子選地法所增加，相加起來，那麼，單是一種小麥每埃克的收穫，有一千五百至二千基羅格蘭姆或二百二十至二百九十五馬克。

　　《德國將來之農村經濟》這部書上說(23)，一切農村經濟生產品，他收穫的巨大增加，確可以得到，只要用豐富的相當的礦質肥料——酸性磷酸鹽、篤馬史粉、加以尼脫礦石（Kainite）及磷酸。那時德國小麥田，平均每埃克可以有七千二百磅出產，黑麥田——四千八百磅。黑麥田極好的一部分，可以用良好的肥料及良好的耕種法，改做小麥田，他的平均收穫——有五分之二的小麥，五分之三的黑麥，——每埃克可以得五千七百六十磅。除出做種的子粒，及廉價的人民食料以外，還可以剩五千二百磅子粒。而且，閒田、牧場、空地、池沼都變成了耕墾的田，現在七百九十萬埃克的播種地可以擴大出一百五十萬埃克，若平均每埃克收穫有五千二百磅子粒，那九百四十萬埃克的耕種地，可以得五萬三百八十四萬磅子粒。（案此數當為四萬八千八百八十萬，譯文仍原書，故作五萬三百八十四萬；不知原書數字有謬誤否？）假使算每人每年要一百七十五基羅格蘭姆，那麼，這些穀可以供給一萬四千四百萬人。據人口統計，德國一九〇〇年，有五千六百三十四萬五千人，照現代技術及科學的情形，德國田地也可以供給這二倍半的居民而有餘。然而在現代私有田地的農村經濟制度之下，德國乃不能不要求平均九分之一的入口穀料。即使在現代農村經濟制度之下可以有大約相當的收穫，而生活程度卻又有如此之高，大多數人無力購買，那個目的還是達不到。只有在共產主義的生產制度之下，那些結果可以得到。這一層，上述的幾位著作家竟沒有想到。又有一種統計，他算盡力耕種的生產，在德國農村經濟還可以多得些。

　　穀類…………………………290,100,000磅
　　馬鈴薯………………………888,000,000磅
　　燕麥，大麥，豌豆，豆……157,400,000磅
　　蒿草…………………………292,400,000磅
　　田草（種的）………………220,000,000磅
　　蕪菁…………………………458,000,000磅

　　然而，更應當注意馬客（Mack）所指示的，用電力，很可以減少做工牲口的數目，或可以極力增加屠宰牲口的數目，或擴大放牧牲口的場所。

　　還有果實、野果等園藝，現在看來是不重要的，將來的發展，也可以比現在多得不少。而我們現在的果實種植事業，竟如此之壞，德國每年入口鮮果值一萬萬馬克，乾果二千萬馬克；然而德國的氣候，卻是很適宜於種植果樹的，更特別適宜於野果。

　　應當考察考察德國各處果樹事業的凋敝情形，譬如維當倍爾（Wurtemberg）還是以果樹種植事業著名的，尚且如此，此地有很大的田地，可以做農村經濟的園藝事業。也可以說是為野果種植事業的，而他的發展還極幼稚。

　　還有農村經濟的別種事業，也可以利用他，使他比現在好得多，這就是養鳥業及儲卵等事業。德國每年入口雞蛋，值三萬七千萬馬克，入口活雞值一萬一千萬馬克。一切孵卵及養育的各種方法也不完全。將來大生產制度的集中發展，可以集中管理一切馬廄、各種草棧、冰窖，預備食物方法、肥料等；這些都要多多的儲蓄時間、勞力及材料；並且，用這些方法，只要能依理論上的要件去使用他，可以得到極大的利益，為現在大農經濟所難得的，更不必論中農小農了。例如，大多數馬廄裡的衛生方法是要注意的，而二十世紀的農人還不知道光線、空氣、清潔之於獸類，也和對於人一樣要緊，光線等是大有影響於獸類的。並且，一切乳、油、脂、卵、蜜、肉等的採用及製造，在理論上是很有關係于衛生，很有利害關係的，這是很明白的道理。

　　若能使人力機器力的使用，及他的聯合，都成為藝術的，那就不但耕種田地，並收割稻麥也都完全有新方法了。建築了乾燥室、存儲場（天幕）等類，無論什麼天氣都能收割稻麥，並且，穀類收穫得很快，可以避免現在所常有的損失。譬如，像郭爾茨（Golty）所說的，每一季氣候不正不便收割的時候，在美克令堡（Mecklenburg）損失八百萬至九百萬馬克，在郭尼史倍爾（Königsberg）一帶損失一千二百萬至一千五百萬馬克。

　　在大的暖室中，利用藝術方法的取暖及取濕法，可以使蔬菜、果實、野果終年生長。我們大城市及鄉間的花鋪，在嚴冬的時候，常常陳列許多夏季的花卉。用藝術方法使果實生長，有一個最好的實例，就是勃裡（Brig）地方，古缽德（Gaupte）所創辦的葡萄園。他更找著許多模仿者，並且在他以前，別的地方也已經有人實驗過了，譬如在英國就有。這種葡萄園的建設制度及結果，登在一八九〇年九月二十七日的《複莎報》上，很可驚異，我們把他摘錄下來。

　　大約五百平方米突——就是五分之一摩琴的一塊平方形地面上。建築一所玻璃房屋，高四點五至五米突，四牆恰對東西南北四方。南北兩方豎立十二排雙重紙棚，兩重相離有一點八米突，同時支柱屋頂的斜坡。在二十五生的米突深的土堆上築起一點二五米突深的土畦。土堆中建築排水管網，及地中通氣的直管。土畦用極肥的土做成，以石灰質細末、鋸屑、幹糞、獸骨、加里鹽和好，做得又鬆軟又多孔的土畦。古缽德君在這土畦上，沿那雙重紙棚，種植三百六十枝葡萄樹苗，都是萊因河畔極好的好葡萄種；紅白的「黎史林」（Ricling）及「屈臘美納」（Traminer），紫白的「姆史嘉」（Muscat）及「蒲肯德」（Burgund）。

　　屋內通氣的方法，除四牆許多氣孔外，還做些大壓蓋，有二十米突長，用門把的木柄啟閉他；這些壓蓋是專為設備通氣的方法，還不關涉風的事。有二十六個噴水管，以為灌溉之用，噴水管上連著一點二五米突長的膠皮管，這些膠皮管從高處噴水。然而，古缽德君在葡萄園裡還用別種良好的又快又多的灌溉法，有所謂藝術的司雨器。上面屋頂底下，裝四個長銅管，每半米突間鑿許多小孔。從這些小孔裡，往上噴出的水珠，落在細紗制的小篩子上，經過這些小篩子灑下許多水霧；這種澆水法，經過膠皮管常常要幾點鐘的工夫；然而永久開著噴水器，全室內就有極清涼新鮮的雨，均勻灑落在葡萄枝、地面及各處。不用特別有藝術上的取暖法，這玻璃房屋裡，極自然的溫度，就可以比室外空氣高出列氏寒暑表八至十度。防禦那最有害、最危險的葡萄樹的仇敵——葡萄蟲（Phylloxéra），假使有了這種蟲，就塞上排水管，開足噴水器。葡萄樹都淹在水裡，蟲就不能生存了。那葡萄園又有玻璃屋頂及四牆，可以抵禦風暴、寒冷、冰凍、過量的雨水；有棉紗細網，可以抵禦冰雹，有「藝術的雨」可以抵禦旱災。這樣葡萄園的主人能自己製造天氣，大可嘲笑一切天然能力。「天然」往往很殘酷、放恣，無心的惡作劇，足以使葡萄種植事業上的一切勞力及果實，都歸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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