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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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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幫手立刻出現了,還出在堂堂的《中央日報》④(九月四日及六日)上── ◇ 女婿問題 ﹙文/如是﹚ 最近的《自由談》上有兩篇文章都是談到女婿的,一篇是孫用的《滿意和寫不出》,一篇是葦索的《登龍術拾遺》。後一篇九月一日刊出,前一篇則不在手頭,刊出日期大約在八月下旬。 葦索先生說:「文壇雖然不致於要招女婿,但女婿卻是會要上文壇的。」後一句「女婿卻是會要上文壇的」,立論十分牢靠,無瑕可擊。我們的祖父是人家的女婿,我們的父親也是人家的女婿,我們自己,也仍然不免是人家的女婿。比如今日在文壇上「北面」而坐的魯迅茅盾之流,都是人家的女婿,所以「女婿會要上文壇的」是不成問題的,至於前一句「文壇雖然不致於要招女婿」,這句話就簡直站不住了。我覺得文壇無時無刻不在招女婿,許多中國作家現在都變成了俄國的女婿了。 又說:「有富岳家,有闊太太,用賠嫁錢,作文學資本,……」能用妻子的賠嫁錢來作文學資本,我覺得這種人應該佩服,因為用妻子的錢來作文學資本,總比用妻子的錢來作其他一切不正當的事情好一些。況且凡事必須有資本,文學也不能例外,如沒有錢,便無從付印刷費,則雜誌及集子都出不成,所以要辦書店,出雜誌,都得是大家拿一些私蓄出來,妻子的錢自然也是私蓄之一。況且做一個富家的女婿並非罪惡,正如做一個報館老闆的親戚之並非罪惡為一樣,如其一個報館老闆的親戚,回國後遊蕩無事,可以依靠親戚的牌頭,奪一個副刊來編編,則一個富家的女婿,因為興趣所近,用些妻子的賠嫁錢來作文學資本,當然也無不可。 ◇ 「女婿」的蔓延 ﹙文/聖閑﹚ 狐狸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自己娶不到富妻子,於是對於一切有富岳家的人發生了妒忌,妒忌的結果是攻擊。 假如做了人家的女婿,是不是還可以做文人的呢?答案自然是屬正面的,正如前天如是先生在本園上他的一篇《女婿問題》裡說過,今日在文壇上最有聲色的魯迅茅盾之流,一方面身為文人,一方面仍然不免是人家的女婿,不過既然做文人同時也可以做人家的女婿,則此女婿是應該屬窮岳家的呢,還是屬富岳家的呢?關於此層,似乎那些老牌作家,尚未出而主張,不知究竟應該「富傾」還是「窮傾」才對,可是《自由談》之流的撰稿人,既經對於富岳家的女婿取攻擊態度,則我們感到,好像至少做富岳家的女婿的似乎不該再跨上這個文壇了,「富岳家的女婿」和「文人」仿佛是衝突的,二者只可任擇其一。 目下中國文壇似乎有這樣一個現象,不必檢查一個文人他本身在文壇上的努力的成績,而唯斤斤于追究那個文人的家庭瑣事,如是否有富妻子或窮妻子之類。要是你今天開了一家書店,則這家書店的本錢,是否出乎你妻子的賠嫁錢,也頗勞一些尖眼文人,來調查打聽,以此或作攻擊譏諷。 我想將來中國的文壇,一定還會進步到有下種情形:穿陳嘉庚橡皮鞋者,方得上文壇,如穿皮鞋,便屬貴族階級,而入於被攻擊之列了。 現在外國回來的留學生失業的多得很。回國以後編一個副刊也並非一件羞恥事情,編那個副刊,是否因親戚關係,更不成問題,親戚的作用,本來就在這種地方。自命以掃除文壇為己任的人,如其人家偶而提到一兩句自己的不願意聽的話,便要成群結隊的來反攻,大可不必。如其常常罵人家為狂吠的,則自己切不可也落入於狂吠之列。﹙完﹚ 這兩位作者都是富家女婿崇拜家,但如是先生是凡庸的,背出了他的祖父、父親、魯迅、茅盾之後,結果不過說著「魯迅拿盧布」那樣的濫調;打諢的高手要推聖閑先生,他竟拉到我萬想不到的詩人太太的味道上去了。戲劇上的二醜幫忙,倒使花花公子格外出醜,用的便是這樣的說法,我後來也引在《「滑稽」例解》中。 【注釋】 ④ 《中央日報》:國民黨中央的機關報。一九二八年二月創刊,當時在南京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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