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魯迅 > 兩地書·原信 | 上頁 下頁 |
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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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兄: 廿五日寄一函,想已到。今天以為當得來信,而竟沒有,別的粵信,都到了。伏園已寄來一函,今附上,可借知中大情形。季黻與你的地方,大概都極易設法。我一面已寫信通知季黻,他本在杭州,目下不知怎樣。 看來中大似乎等我很急,所以我想就與玉堂商量,能早走則早走,自然另外也還有原因。此外,則廈大與我,太格格不入,所以我也不必拘拘於約束,為之收束學期也。但你信只管發,即我已走,也有人代收寄回。 廈大是廢物,不足道了。中大如有可為,我也想為之出一點力,但自然以不損自己之身心為限。我來廈門,本意是休息幾時,及有些豫〔預〕備,而有些人以為我放下兵刃了,不再有發表言論的便利,即翻臉攻擊,自逞英雄;北京似乎也有流言,和在上海所聞者相似,且說長虹之攻擊我,乃為此。用這樣的手段,想來征服我,是不行的。我先前的不甚競爭,乃是退讓,何嘗是無力戰鬥。現在就偏出來做點事,而且索性在廣州,住得更近點,看他們卑劣諸公其奈我何?然而這也是將計就計,其實是即使並無他們的閒話,也還是到廣州的。 再談。 迅十二月廿九日燈下 附: 孫伏園致魯迅 豫才先生:今天見著留〔騮〕先了,當初在汽車上碰見他,略一招呼.我頗不能確定是他,仍到他住所留條而出,出來又遇見了,才知道他往法政學校講演,他當初也沒有確定遇見的是我,因為他以為我總一定換穿中國衣服剃去鬍子往長江走的了。後來在他家午餐,他與戴季陶君住在一起,所以戴君也一同吃飯,談得甚快。留〔騮〕先極力希望您能快來,他說他因為接到我的信,知道我要去武漢了,所以已單獨寫信給您,但沒有提起薪水數目,其實您的薪水已決定五百毫洋,且定名為正教授,現在全校只有您一人。學生知道先生要來,希望得極懇切。而真吾諸兄(廈大學生,要轉學的)要來的事,我也與他談及,他也非常歡迎,而且這事已在廣報上披露,將來編級必無問題的,盡請他們大膽同來好了。達夫已離粵,據說此番他態度頗不好,因為創造社中人並不完全聯任,他覺得不滿意,實在創造社中人據說也頗有不甚好者。達夫仍有現代評論思想雲。至於現代評論之周鯁生王世傑,則有請他們來粵之說,據雲孟餘也非不知道彼輩大有把持之脾氣,然一則在廣東環境中或可以感化之(此恐未必能),二則帶了出來亦可以減少北京方面之糾紛雲。某公最富研現二種思想,我亦與之談及,彼覺殊出意外。鳳舉與關應麟,且已匯川資去,然至今無回信,亦雲懶矣。現在聘人,十分慎重,故除極熟者外,均暫從緩,據雲季黻聘書之所以遲發者,也不外此,「只要待魯迅一到,再有一度商量,必無問題者也。」許廣平君處我先去,彼已辭職出校,故未遇見,三主任同時辭去矣。我至朱處,乃為之述說前事,彼雲必可設法,但須去了兼差,如辭職竟成事實,則可以成功。履歷我已大約開給他了。李遇安君竟去粵,據留〔騮〕先雲,彼頗不安於區區速記,但留〔騮〕先答應他為助教(即所以助先生),而他竟去,或當在鄂雲。先生能早來甚好,彼等均望能早來也。真吾諸兄最好同來,廈大方面結束與否其實不成問題。我一時恐走不成,須俟有伴,三五天內想沒有伴也。 (十二月)廿二日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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