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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國民運動


  第十二,我想讀者諸君一定要向我質問,說道:「你說了這一車子的話,什麼政治咧、生計咧,都是文不對題。現在我們第一個災星,是南北軍閥惡很很的在那裡包攬把持,你有什麼法子打破他。不打破他能夠有著手處嗎?」我便答道:「法子麼,有的。但要靠諸君。」「什麼法子呢?」「自然是國民運動。」「怎樣才叫做國民運動?」「第一,要不是政客式的運動;第二,要不是土豪式的運動;第三,要不是會匪式的運動。是要全國真正良善人民的全體運動。」「哈哈!這話卻真真正正白饒了!良善人民,安分守己,怕管閒事,誰和你去運動來?」「只怕你不是青年,是青年諒來不該說這話。」「我是青年便怎的?難道叫我接二連三的罷課、罷學,拿運動做專門職業嗎?我犧牲了求學光陰,算是不足惜,到底能有效果麼?」「不然,不然!我們可愛的青年啊!你是國家的寶貝,你的國家決不許你白白犧牲做那無效的運動。

  第一件,只要你把你現在的精神維持到底,別要像過去的青年,一眨眼便墮落。第二件,只要你把你的精力設法流布到你的同輩中,叫多數人和你一樣。第三件,更要你把你的思想著實解放,意志著實磨煉,學問著實培養,抱定盡性主義,求個徹底的自我實現。你看,現在當家的市民,不是在那裡預備著和你辦交代囉嗎?到那時候,不是全國都變了理想的新民囉嗎?運動起來,什麼人能抵抗呢?」「說是不錯,卻是要好些年哩!」「這個自然,所以我說著急不得。你想,現在當家的市民積極消極的作了多少孽,如今恰好食那果報。三五七年的災難,免得了麼?三五七年卻算什麼?法國1793年大革命,直到1871年還賠了一場大敗仗,才算共和成立。如今不是轟轟烈烈世界上一個天字第一號的國家嗎?眼界放遠些啊!力量放韌些啊!那麼世界就沒有一件可悲觀的事。眼面前黑狗咬白狗的勾當,也值得因為他短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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