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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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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軍道:「大約一萬左右。」 劉聰道:「叫他屯好兵馬,帶著那條狗來見朕。」 羽林軍道:「遵旨!」躬身而出。 弓真心下奇怪:「狗?什麼狗如此要緊,值得皇上特別囑咐?」 劉聰對王璞道:「王卿家,你還沒有見過中山王,今日有機,倒正與他一晤。」 王璞搖頭道:「不成,不成,我的色癮大起,非得趕回房中,去一去火不可,可沒空跟他一晤。」 劉聰道:「莫非你是不想見那條狗,以免尷尬?」 王璞不置可否,只道:「反正明天我娶崔三小姐之日,劉曜自會列席,又何需今日急著見他?再說,我對此人興趣全無,不見也罷。」 劉聰道:「你不見他,也就算了。」又道:「連三滔對崔三小姐也有染指之心,明天之會,你可要小心了。」 王璞居然知道誰是連三滔,說道:「聽說連三滔和他的妻子是總角之交,感情甚篤,莫非他竟要休妻再娶?這可真出奇了。」 劉聰聽道:「他也不是休妻再娶,好像是想納崔三小姐為小妾。」 王璞道:「納妾?那就更是奇上加奇了。」眼珠子一轉,推敲道:「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呢?」 劉聰笑道:「男人納妾,天經地義,可不需要什麼理由啊。」 王璞道:「皇上,你是明知故問。你我納妾,自然毋需理由,反而不納妾,才是天下奇聞,值得大書特書。可是連三滔的情況大大不同。」 劉聰正色道:「朕從不納妾。天下佳麗,淨是朕的後宮,朕只是寵倖妃嬪而已。」 王璞會心微笑。劉聰的好色,也是天下聞名的,比自己還要厲害百倍。 王璞道:「連三滔是丐幫幫主,身為叫化之首,居然仿效大戶之所為,厚顏納妾,不怕位子坐得不穩嗎?」 劉聰道:「你倒忘了他是憑什麼坐上幫主這個位子的。」 王璞道:「當日君山大會,連三滔口若懸河,保證在此亂世江湖,振興丐幫,帶領丐幫走往一條全新路徑,得到幫眾一致擁戴,方才得到幫主之職。但這跟納妾有什麼關係?」 劉聰道:「丐幫弟子地位卑賤,給名門大族欺得慘了,假若清河崔家尊貴的三小姐居然給幫主納為妾侍……」 王璞撫掌笑道:「那便大大的折辱了高門大院的面子,連三滔正好為弟子出了一口鳥氣。」 劉聰頷首道:「經此之後,連三滔在丐幫的地位便更穩如泰山,牢不可破了。」 王噗道:「很可惜,明天比武招婿,他卻決計娶不了崔三小姐。」 劉聰道:「你有把握?」 王璞道:「假如他上臺爭婚,我王璞保證,要他血濺五步!」 劉聰正色道:「王璞,朕明人不說暗話,你跟連三滔動武,朕固然擔心你稍有差池,托你辦的大事盡化流水。同時朕與連三滔亦有三關之約,假如他死你的手上……」 王璞道:「皇上怕我殺了連三滔,丐幫百萬弟子非但不會相助於你,反而投靠江左,與你為敵?」 劉聰直言道:「不錯。」 王璞道:「我出手向不留情,他既不自量力,跟我爭婚,死了也是活該。皇上此言,恕難從命。我且便去跟姬妾溫存去也!」拂袖而去。他身中八季爽神丸之毒,卻也連半分面子也不給劉聰,端的是狂得可以。 劉聰臉上陰晴不定。他稱帝七年,從來沒有人這樣無禮對他說話,如果不是王璞對他關係重大,他早已將王璞五馬分屍,以泄心頭之憤! 他慢慢平復心情,目光移向謝天的屍體,忽然對弓真道:「你沒有殺他。」 弓真道:「我沒有。」 劉聰道:「你答應過,如果你不殺他,你便自殺。」 弓真道:「我在出手之前,你的人先我一步,將他殺掉了。」 劉聰盯著弓真道:「如果朕的人不殺他,你會出劍殺他嗎?」 弓真想了一會兒,說道:「不會。」 劉聰道:「這就成了。」打了個手勢。 武崢嶸會意,數十名羽林軍立刻將弓真團團圍住。 弓真的劍法雖高,卻只能一對一的對付敵人,好像如今這樣以一敵數十,只需劉聰或武崢嶸一聲令下,非給切成碎片不可! 劉聰喝道:「弓真,你有何遺言?」 弓真道:「只有一句。」 劉聰道:「先說遺言,再死。」 弓真道:「我跟你的協議是,假如那個人是不忠不孝之徒,我方要殺他,對也不對?」 劉聰道:「不錯。」 弓真道:「那我便不能殺謝天。」 劉聰道:「為什麼?」眼睛居然露出了笑意。 弓真道:「謝天投靠皇上的目的,原來並非為了貪圖榮華富貴,而是為了刺殺皇上。這樣,他既非不忠於晉室,也非不孝于先人。弓真焉能將他殺於劍下?」 劉聰拍手道:「辯得好。就憑這番話,朕便應該饒你一條死罪!」 弓真道:「多謝皇上。」 這時,只聽得「汪汪」之聲從走廊傳來,一人拖著一頭用鐵煉鎖著的怪物,進入偏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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