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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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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公子」倒真沒有想到這一點,雖然聽出對力的話中有刺,仍舊不以為意地向他投了欽佩的一眼,然後說道:「閣下的心思,確實細密,這種情形或許可能,真要如此,此人還是違背了本谷的門規,即令不是兩位的仇人,本谷還是要追究下去,兩位如果信得過在下,三個月內,一定查明真相奉告,決不食言,不知兩位認為怎麼樣?」 蔣少白聞言大喜說:「閣下果能替小弟查明當年的真凶,與主使的人,不啻小弟恩人,只要小弟能手刃親仇,定當有所以報。」 蔣少白苦笑一聲說:「事隔多年,即令查明真相,恐怕也不容易確定是誰幹的,反正在下一定盡力就是了,今後只要兩位不怒目相視,就已足感盛情。如果兩位沒有別的事情,在下意欲先行告辭!三個月後,再于此地相會如何?」 蔣少白微表歉意地說:「閣下請便,剛才多有冒犯,尚祈原宥。」 「逍遙公子」不再說話,微微點了一點頭,立即轉身,向正在協助「無頭」療傷的「走屍」招呼了一聲說:「兩位護法,會主現在什麼地方,兩位是否知道?如果知道的話,就請領路帶本座前去參謁如何?」 此時「無頭」已在「走屍」的協助下,療傷完畢,聞言之下,兩人連忙同時起立,恭謹地說:「屬下遵命,不過……」 說話的時候,「無頭」的眼睛怨毒地朝著紫衫少年的身上,瞥了一眼,似乎有點不太甘心的樣子,「逍遙公子」見狀已知其意,連忙加以制止地說:「本座已與對方訂約,任何事情,等以後再說吧!會主神雕傳訊,也許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等著我去商量呢?」 接著,馬上吩咐他們賠償酒樓的損失,然後離去。 「走屍」兩人為他的神態所懾,雖然心有不甘,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好訕訕地依言而去。 蔣少白對於「逍遙公子」的作為,深感欽佩,心理又無形中對他增加了幾分好感,如果不是父仇真相尚未查明,倒真想馬上和他交一個朋友哩! 紫衫少年似乎對神雕會和春秋谷的人,已有成見,根本就不相信「逍遙公子」的誠意,幾次想要說話,都被蔣少白用眼光止住,等到對方全部離開酒樓以後,可再也忍耐不住,立即開口向蔣少白埋怨說:「主人!你也太過相信敵人的話了,難道他真的會去追查真相嗎?」 ▼第五章 魔鏈 蔣少白微微笑了一笑說:「兄台,至少這位少谷主,不可能是當年迫害先父的兇手,即令他不去追查真相,我們也沒有理由將他留下呀!」 紫衫少年不以為然地說:「主人,你也未免太忠厚了一點,固然他不可能是真凶,但他既然是春秋谷的人,多少總與兇手有關,如果把他留下作為人質,還怕春秋谷不把真凶交出來嗎?何況春秋谷他們是一體,就目前神雕會的作為看來,這個傢伙,根本就不可能是甚麼好人,所謂查明真相,分明是自量鬥不過我們三個,藉口下臺的一種托詞,也許三個月後,他們要盡出高手,來對付我們呢?」 蔣少白可沒有他想得這麼多,此時一聽,不禁感到很道理,不可能是一個壞人。暫時不願再就此事,有所爭辯,當即將話頭一轉,故意岔開過去說道:「對了!兄台與湯叔叔究意是什麼關係?能否告訴小弟,你真的也叫蔣少白嗎?」 紫衫少年看了一看酒樓的環境,微微考慮了一下說:「主人!此地不太方便,同時天色已經晚了,我們先找一家客棧,住定下來以後,再將詳情稟告如何?」 蔣少白眉頭皺了一皺說:「兄台!不論你與湯叔叔是什麼關係,主人的稱呼,最好先改過來,怎麼樣,小弟聽了,實在有點怪刺耳的。」 「火鳳凰」在這一連串的故事裡,因為不知他們中間的詳情,一直無法插嘴,不過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白哥哥,對蔣少白一再稱呼主人,心裡感到十分彆扭,聞言之下,立即附和說:「對!對!白哥哥,人家既然不願自居主人,你幹嗎還要堅持呢?」 紫衫少年正色地說:「玉兒,這……這……這怎麼可以,主人……」 蔣少白急於瞭解他與湯桂的關係,不願在聚寶樓上,再呆下去,見狀連忙打斷他的話頭說:「兄台,怎麼你又來了,馬姑娘說得很對,你又何必還要這樣呢?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等我們離開這兒以後,再說好不好?!」 說完,也不徵求他的同意,馬上將店夥招呼過來,準備結帳,紫衫少年見狀自然不好再說下去,連忙將話打住,不再作聲。 三人結帳離開酒樓以後,其餘的武林人物,也都紛紛離座下樓,準備把這一場將要震盪武林的大消息,奔相走告,傳播于友好之間。 在這一群武林人物裡,有一位面貌不揚的瘦長漢子,遠遠尾隨三人的身後,目睹他們進入附近不遠的迎賓客棧之後,方始面帶詭笑地險險說道:「五行六罡已現其四,主公霸業恐怕又多了一些阻礙,我得趕快回去報訊,請主公速謀對策才行。」 緊接著,又狠狠地盯了迎賓客棧幾眼,方始轉身揚長而去。 另外,在酒樓上,更有一位髻發花白的老人,一直等到所有的武林人物,都離開以後,方始從座位上,緩緩地站了起來,眼中流露出一種迷惘的神色,望著樓上那些東倒西歪的桌椅板凳,呆呆地出了半天神,方始喃喃地自言自語說:「唉!三弟離家,已經三十年了,始終沒有消息,這三個少年,都與他長得一模一樣,莫非就是三弟的後人?然而?他們之間,為甚麼有的主僕相稱,又有的互相仇視呢?可真把老朽給弄糊塗,雖然祖訓不得干預江湖是非,為了追查三弟的下落,說不得也只好破例了。」 接著,又戀戀地掃視了樓上一眼,方始離去。 已經離開酒樓的蔣少白等人,根本就不知他們的行蹤,會引起別人這樣注意,更沒有想到從此以後,業已危機重重,幾乎陷入一個極大的陰謀裡面,鬧得身敗名裂,差點連性命都保不住呢? 迎賓客棧,在當時可以說得上是日月湖最大的一家客棧,裡面除了有一間間的單身上房以外,還有自成門戶的清淨獨院,紫衫少年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將他們帶到此地投宿。 總算他們運氣不錯,來到客棧以後,僅僅只剩下最後一座獨院,尚未租出,如果遲來一步,恐怕就只有同其他的客人,混在一起了。 這座獨院,位於客棧的左側,緊靠白堤岸,一共有三房一廳四間不大不小的屋子,院牆除了一面與客棧相連,另外三面,就再沒有其他的房舍了,因此光線明朗,空氣清新,令人感到非常舒適,院子不算太大,但經營佈置,頗具匠心,不但假山湖石,剔透玲瓏,就是花木的位置,也顯得扶疏有致,確是一處既幽雅而又清淨的好地方。 三人在店夥帶領之下,一踏進這座獨院,就感到非常滿意,當即將房金付足,整個定了下來,然後吩咐店夥快點將茶水夜點,一齊送來,此後沒有招呼,就不必再來打攏了。 店夥遵命離開去取東西的時候,紫衫少年立即利用這段時間,先替蔣少白和「火鳳凰」兩人引見說:「主人,對了,我還忘了替你與馬小姐引見,她就是……」 蔣少白心中忽然一動,連忙打斷他的話頭,面向「火鳳凰」問道:「馬小姐,令尊是否以前在城陵磯的附近住過?」 「火鳳凰」奇怪地望著他說:「咦!你怎麼知道的?!」 蔣少白一聽此話,突然變得非常興奮地說:「這麼說來,令尊果然就是馬伯伯,剛才『走屍』在樓上點破你的身份時,我就已經想問你了,但因馬伯伯以前好像沒有這麼大的名氣,恐怕是姓名相同,另有其人,所以又不敢問了,先父與令尊義結金蘭,你該想起來了吧!」 紫衫少年馬上接道:「老主人諱承志,他才真是你的白哥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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