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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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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雲哈哈大笑道:「如今裴某人到要即刻恭送杜朋友過河了!」 獨孤鉉呆了一呆,默然未語。 裴天雲深注獨孤鈺一眼,陰陰一笑,道:「過河船隻裴某人早已為杜朋友預備妥當,請吧!」 微一擺手,領先向林外走出。 獨孤鈺暗暗一聲苦笑,方待舉步。 突然一聲輕笑自樹林深處響起:「大堡主,請暫留貴步!」 裴天雲與獨孤鈺二人聞聲俱是一震,倏然轉身。 但見身後五丈外,不知何時已站著一位風流俊俏,肌膚晶瑩如玉的白衣書生! 獨孤鈺只覺此人極為面熟,但卻一時想不起是誰,呆了一呆,沒有開口。 裴天雲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說道:「朋友貴姓,喚住裴某人有何指教!」 那白衣書生淡淡一笑,揚眉說道:「小生複姓司徒,指教二字殊不敢當,正有一事請教大堡主!」 獨孤鈺入耳一聲「司徒」,心中一震,仔細一看,赫然發現這白衣書生竟是那司徒霜,呆了一呆,忙地趕前兩步,方待說話。 那白衣書生已自深注他一眼,微笑說道:「杜朋友且請一旁暫候片刻,容在下先和這位大堡主談兩句後再行把臂細敘。」 獨孤鈺聞言心知司徒霜不願裴天雲知道她的身份,略為遲疑,也就拱手說道:「在下遵命!」隨即退至一旁。 裴天雲看在眼內,冷冷一笑,說道:「原來二位元認識!」 白衣書生淡淡一笑說道:「豈止認識,他是『閩西八洞』司徒霜的未婚夫婿,我是司徒霜的哥哥,這種關係,我想已可不必再多作解釋了!」 獨孤鈺未料司徒霜會這麼說法,心中一急,方待說話。 白衣書生又自向他深注一眼,搖頭笑道:「看來你比這位大堡主的臉皮嫩多了,人家都敢承認有了未婚妻室,你還怕什麼?」 獨孤鈺為之啼笑皆非,開口不得。 裴天雲自然聽得出白衣書生話中帶刺,臉色一變,隨又乾笑一聲說道:「原來司徒朋友竟是那司徒洞主的兄長,裴某人失敬了!」 隨又向獨孤鈺微一拱手,說道:「裴某人不知杜朋友乃是閩西司徒洞主的未婚夫婿,多有得罪!」 白衣書生淡淡一笑,道:「豈敢!」 獨孤鈺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窘迫異常,不知所措,最後卻只好甚為勉強地微一拱手。 白衣書生星目微瞥,綻顏一笑,轉向裴天雲說道:「大堡主如今既已獲悉一切,想必不致再擔心我這位未來之妹夫會橫刀奪愛,搶去大堡主那未婚嬌妻了吧!」 裴天雲面上陣白陣紅,尷尬一笑,說道:「豈敢,豈敢,杜朋友既與司徒洞主有婚姻之好,裴某人焉敢……」 白衣書生突然一笑,搖手接道:「大堡主不必客套,小生有幾句話兒奉告,還得請堡主恕小生斗膽直言!」 裴天雲道:「司徒朋友有何教言盡可直說無妨,裴某人洗耳恭聽就是!」 白衣書生微一點頭,說道:「如此小生放肆了……」 隨即面色一莊,接道:「兒女私情最為微妙,感情一事尤其令人費解,有所謂男貪女愛,郎情妾意,但也有所謂病害單思,一相情願,我這位妹夫雖然以前是個風流倜儻,到處留情的人物,但自與舍妹訂親後,卻已一改前態,收斂得十分令人佩服,所以裴堡主所擔心之事,小生可以一切擔保,願負全責,不過小可斗膽建議,堡主也應對自己那位未過門兒的未婚嬌妻多加注意,以免日後夜長夢多!情天生變!」 一番話不啻是說此事完全是你姓裴的那位未婚嬌妻自作多情,一相情願,不應責怪別人。 裴天雲焉有聽不出來之理,雖然羞惱得怒火中燒,胸中殺機狂熾,但懾于司徒霜威名卻不敢發作,半晌方始目中凶光連閃地冷冷說道:「多謝司徒朋友教誨,裴天雲永生不敢或忘!」 白衣書生微微一笑,道:「裴堡主不必客氣,此事到此擱過,堡主若無他事,就煩請送我二人過河!」 裴天雲勉強一笑道:「裴某人這就帶路!」 轉身大步向林外行去。 白衣書生看了裴天雲背影一眼,轉向獨孤鈺嫣然一笑說道:「裴堡主既然派有專船相送,這是你我大大榮寵,還不快走更待何時?」 獨孤鈺見裴天雲業已出林老遠,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方待說話。 白衣書生倏然閃身過來,伸出一隻雪白手掌拉住他的手臂,嫣然一笑,輕聲說道:「有什麼話兒到船上再說,走吧!」 獨孤鈺無可奈何地暗暗一歎,只得任憑她拉著向林外走去。 二人甫一出林,只見裴天雲已在十餘丈外河邊一艘漁舟之旁相候! 獨孤鈺隨著白衣書生走至船邊,星目微注,發現操舟的並不是一般漁民,而是兩個神情驃悍的勁裝大漢,心知這必是「龍虎堡」徒眾。 但聞裴天雲乾笑一聲,說道:「裴某人本應親送二位過河,無奈堡中瑣事纏身,不克久離,失禮之處,尚請二位諒宥!」 白衣書生微微一笑,道:「裴堡主說哪裡話來,我二人蒙堡主派專船相送已是倍感榮幸,何敢再勞堡主親送過河,再說堡主貴為一堡之尊,豈能以身輕試這風浪顛簸之險!」 裴天雲臉色微變,隨又哈哈一笑,說道:「司徒朋友取笑了,裴天雲自幼生長水上,時時與波濤為伍,對這風浪顛簸之苦早已習以為常,再說今日風平浪靜,一絲波濤也無,正是行船之絕佳天氣,……裴天雲不敢再行耽誤二位寶貴光陰,二位快請上船吧!」 白衣書生淡淡一笑,說道:「多謝堡主關懷,我二人這就上船!」 口中雖如此說,腳下卻未移動分毫。 獨孤鈺呆了一呆,心想:是了,想必是她又要我扶她上船,暗一搖頭,伸手扶住白衣書生一隻手臂。 白衣書生星目異采一閃,深注他一眼,微笑說道:「這不是馬車,我上得去!」 獨孤鈺倏覺面上一熱,頗為尷尬地默然不語。 白衣書生倏然一笑,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們兩個無用書生怎敢當得裴堡主專船相送?我是在等自己的船兒!」 獨孤鈺呆了一呆,尚未開口。 裴天雲已自神色微變地強笑說道:「司徒朋友何必如此客套,莫非怪裴某本人未能親送,太以失禮嗎?」 白衣書生連連搖頭笑道:「堡主說哪裡話來,我二人正感堡主意盛情隆,而只敢心領,未敢身受?」 裴天雲神色又是一變,勉強一笑道:「既然二位執意不肯,裴某人不敢相強!」 說話間,但見一艘小船自點點帆影中拖著一條白線,衝破碧波疾馳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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