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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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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鈺忙地走過,微一拱手,笑道:「在下來自外鄉,有急事即欲渡河,不知哪位能送在下過去,在下願出雙倍酬謝!」 此言一出,但見漁民面上齊齊掠上一片異樣神情,互覷一眼,默默不言。 獨孤鈺呆了一呆,又一拱手,方待再說。 突見居中一年老漁人微一擺手,說道:「相公不必再說,我們卻聽得很清楚,但是昨夜我們均已奉有『龍虎堡』令諭,一月之內,不准送任何一人渡河,相公若要渡河請由北往南再走數裡,或許能找到一條船!」 一番話聽得獨孤鈺瞪目結舌,作聲不得! ▼第七章 獨孤鈺聞言一怔,氣急交集之餘,半晌說不出話來。 只聽一名漁人一歎說道:「相公莫要責怪,我等也是出於無奈,否則我們之中無論是誰都可以送相公一趟的!」 與眾漁民互覷一眼,紛紛走向岸邊! 獨孤鈺眼望眾漁民離去,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心找上「龍虎堡」問個明白,但轉而一想,裴天雲乃是諸葛澹兄妹表親,自己怎能與他理論?只好強捺胸中怒氣,一聲苦笑,轉身向南行去。 舉目望去,但見漁人們俱已紛紛張帆出動,河面雖極遼闊,對岸事物卻莫不清晰可見,目力可以及處,無有舟楫,為之奈何? 他一邊走,一邊暗忖道:「想不到裴天雲竟是這麼一個心胸狹窄的卑鄙小人,就是有心與我過不去,大可當面找我責問,怎地卻使出這等卑鄙伎倆,我獨孤鈺若是不顧一切地強迫漁民送我渡河,難道他裴天雲還真能難得住我……」 思忖間,忽聞左前方一個冰冷話聲傳入耳中:「杜朋友,請過來一談!」 獨孤鈺聞聲一怔,倏然駐足,舉目望去,赫然竟是那「龍虎堡」堡主裴天雲負手停立一片樹林之前,冷冷地註定自己。 見自己看見了他,微一招手,轉身走入林中。 獨孤鈺一見此情,一腔怒火頓時又被挑起,劍眉一挑,大步跟了過去。 他只以為裴天雲在此時此地邀自己入林,必是在林中埋伏了徒眾,企圖報復自己昨夜在破廟中挫敗二名勁裝大漢之怨。 哪知大謬大然,一入林中,只見裴天雲一人負手冷然停立,四外再無一絲人影,禁不住心中一陣狐疑,但表面上卻是極為安祥地大步走至裴天雲面前,微一拱手,說道:「裴堡主將在下喚入林中,不知有何教言?」 裴天雲目光冷峻地望了獨孤鈺一眼,冷冷說道:「豈敢,裴某人正欲有事請教!」 獨孤鈺呆了一呆,道:「請教二字不敢當,裴堡主莫非為昨夜……」 裴天雲突然一笑,說道:「些微小事,何足掛齒,昨夜破廟中事,那只能怪他們學藝不精!」 獨孤鈺聞言又是一怔,軒眉說道:「想不到裴堡主竟是如此海量,既然還有他事,裴堡主只管下問就是!」 裴天雲望了他一眼,面上倏地浮起一片異樣神色,做作遲疑,突然說道:「敢問杜朋友何時結識了敝表親諸葛兄妹!」 獨孤鈺料不到他會有此一問,一時摸不透其用意何在,略一沉吟,道:「為時甚短,裴堡主問此作甚?」 裴天雲冷冷一笑,道:「裴某人自有問的道理,杜朋友這為時甚短四字可是真的麼?」 獨孤鈺強忍怒氣,劍眉一軒,冷然說道:「在下素來不善謊言,何況這件事也無騙人的必要,信與不信,全憑堡主!」 裴天雲臉色微變,隨又一笑說道:「杜朋友說的是,裴某人自然信得過杜朋友,因為諸葛兄妹也是這般說法!」 獨孤鈺道:「既然如此,裴堡主又何必還要多此一問!」 裴天雲冷然一笑道:「不然,裴某人是要聽聽兩方面的說法有無出入。」 獨孤鈺挑眉說道:「裴堡主太認真了,須知此乃諸葛兄妹與在下之間的私事!」 裴天雲一聲冷笑點頭說道:「不錯,這本來是杜朋友與諸葛兄妹之間的私事,只是杜朋友卻沒有想到那諸葛瓊英乃是裴某人的未婚妻子!」 獨孤鈺心中砰地一震,「哦!」了一聲說道:「這個在下委實不知……」 裴天雲冷冷接道:「現在知道諒必不晚!」 獨孤鈺道:「在下愚昧,不懂堡主此言何意!」 裴天雲道:「杜朋友是明白人,又問必如此裝作?」 獨孤鈺變色說道:「裴堡主乃是武林高人,怎地說出這等話兒來,在下與諸葛兄妹萍水相逢,純屬君子之交,再說那諸葛姑娘當時一身儒服,在下事先並不知她是位巾幗紅粉!」 裴玉雲冷冷一笑,說道:「杜朋友反應相當之快,現在杜朋友總該知道一切了吧!」 獨孤鈺道:「不錯,在下如今知道了!」 裴天雲陰陰一笑道:「知道了就好,杜朋友是聰明人,以後的事兒想必不必裴某人多作贅言了!」 獨孤鈺道:「裴堡主最好直說,在下愚昧的緊!」 裴天雲臉色一變,隨又一笑說道:「既然杜朋友願意聽,裴某人當然樂於從命,裴某人敢請杜朋友今後將諸葛兄妹視為路人,斷絕一切來往!」 獨孤鈺胸中怒火向上一沖,冷然說道:「這話裴堡主似乎不應對在下說!」 裴天雲雙目凶光一閃,道:「裴某人認為再恰當不過!」 獨孤鈺冷冷一笑道:「在下認為裴堡主無權干涉在下交友自由!」 裴天雲道:「不錯,但裴某人卻有權干涉杜朋友與裴某人的未婚妻來往!」 此言一出,獨孤鈺頓感無言以對,因為他自己知道,儘管自己從未想過其他,但不論怎麼說,裴天雲是有權這麼做的,於是暗暗一歎,說道:「不錯,裴堡主委實有權,不過在下必須使裴堡主明白一點,那就是在下與諸葛兄妹純屬君子之交,絕未涉及兒女私情!」 裴天雲冷冷一笑,道:「裴某人也極願相信別人,無奈那諸葛瓊英的種種表現,卻使得裴某人無法對別人太過相信!」 獨孤鈺強按怒氣,淡淡一笑,說道:「信與不信,全憑堡主,在下但求仰不愧於天,俯不作於人,而且在下與諸葛兄妹今後也甚少見面,堡主盡可看著!」 裴天雲道:「杜朋友說的是,裴某人隨時隨地都在看著,不過,設若杜朋友言而無信,休怪裴某人翻臉無情!」 獨孤鈺聞言大怒,劍眉一挑,就待發作,突然一個意念掠過腦際,暗忖:只要自己行得正,做得正,今後避免與諸葛兄妹交往,又何必與這等人慪氣。 當下暗暗一歎,淡然說道:「在下雖是一介寒儒,但卻知道武林之中最是講究信義,大丈夫言出如山,裴堡主只管放心!」 裴天雲乾笑一聲說道:「毅然揮慧劍,忍痛斬情絲,裴某人毋任銘感,天下何處無芳草,以杜朋友這等俊逸人才,又何愁找不到強過諸葛瓊英百倍之紅粉巾幗!」 獨孤鈺被這幾句冷嘲熱諷說得胸中怒火沸騰,俊面上陣白陣紅,但他到底還是咬牙強忍住了。 裴天雲話聲甫落,他即淡淡一笑,說道:「裴堡主若無其他事兒,在下倒有一事請教!」 裴天雲狡黠一笑,道:「杜朋友莫非要質問裴某人為何不准漁民們送杜朋友過河麼?」 獨孤鈺冷笑挑眉說道:「豈敢,在下正要知道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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