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血連環 | 上頁 下頁 |
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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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奇道:「他們三個,在觀音十八洞中,幾乎停留了百日之久,到底是鬼鬼祟祟,作些什麼?」 呼延相微笑說道:「關於這項疑問,不僅宇文兄莫名其妙,便連本教江教主,也大感驚異,正命龍不凡老弟,詳細查報之中。」 時大千一旁笑道:「洞中藏有『金剛三訣』,和『七葉紫靈芝』之事,究竟是真是假?」 呼延相含笑說道:「半點不假,不過那兩件武林異寶,藏得太以隱秘,非有緣者不易得之,龍不凡老弟曾密搜多日,均未如願……」 語音略頓,向時大千看了一眼,揚聲笑道:「但時兄素有妙手書生之名,可能慧眼別具,不妨走趟觀音十八洞,試試緣遇。」 時大各笑了一笑,目注宇文奇道:「宇文兄,你考慮好了沒有?是立即接受羅刹教的護法名位?還是日後答覆?」 宇文奇知道時大千仍存芥蒂,不願與呼延相多作盤桓,遂含笑答道:「茲事體大,小弟自然要詳加考慮,方可明辨利害。」 時大千道:「既然如此,我們且過上三五日再來,大概那時江教主也可回宮的了。」 說完,便與宇文奇雙雙起立告別。 呼延相也不加以留難,點頭含笑說道:「好,小弟恭送兩位出宮,並於三五日間,等候大駕光降。」 有心人一聽便知,這『等候大駕光降』六字,雖是客套之語,卻也含蘊有挑戰意味。 就在主客紛紛起立,走向天欲宮外之際,虎牙天王班三勝卻悄悄把呼延相碰了一下。 呼延相會意笑道:「班天王放心,關於那兩樣毒物性質,宇文兄于別去之前,定會坦然相告。」 宇文奇一面目光四掃,打量天欲宮中情況,暗暗記在心頭,一面含笑說道:「那兩味藥兒,十分貴重,是老山人參和上好犀牛角。」 呼延相聞言一怔,失聲叫道:「人參和犀角……」 宇文奇的雙眼微翻,怪笑一聲,問道:「怎麼樣?呼延護法莫非不信小弟之語?」 呼延相苦笑說道:「這兩味不是毒藥,人參功能補虛,犀角功能解毒。」 宇文奇不等呼延相話完,便自哈哈狂笑,揚眉叫道:「呼延護法,你是專門用毒的大行家,總該知道那蛇藍、鶴紅、砒白、銅綠、蜈蚣丹等五種藥物,合在一處,毒性何等強烈?」 呼延相點頭答道:「毒性極強,當者立死。」 宇文奇向虎牙天王班三勝,象鼻天尊皮堅,看了一眼譎笑說道:「倘若我於用了這強烈混合毒藥之後,不再和以犀角、人參,只怕班天王、皮天尊的功力再高,也無法活到現在。」 呼延相點頭笑道:「宇文兄說的全是實情,並非故作驚人之語。」 宇文奇道:「眼前已是宮門,呼延護法請留貴步,宇文奇與時大千兄,三五日後,再來領教。」 呼延相才一點首,身旁的虎牙天王班三勝,已自悄聲叫道:「呼延兄,對方尚未把獨門解藥留下,或是告以祛毒之法……」 呼延相笑道:「班兄放心,只要那另外兩味藥兒,並非特殊毒物,我還解得了所謂蛇藍、鶴工、砒白、銅綠、蜈蚣丹等藥綜合毒力。」 象鼻天尊皮堅一旁暗運蟻語傳聲功力,向呼延相耳邊秘密說道:「呼延兄,你真相信宇文奇的話嗎?這老兒刁猾如鬼,萬一他所說的人參、犀角,竟屬虛語,我們豈不上了他的惡當?」 呼延相從嘴角上浮起一絲譎笑,也以蟻語傳聲功力,暗中答道:「常言道:強中更有強中手,能人背後有能人,我不單管保宇文奇所說,不是虛言,並管保他與妙手書生時大千,在七日之中,定會再來天欲宮,投順羅刹教下。」 皮堅起初還有點不太明白,但轉念一想,不禁心內頓寬,欣然笑道:「呼延兄,莫非你也對……對宇文奇、時大千,下了什麼劇毒?」 呼延牙暫時不答皮堅的傳音密語,搶前兩步,把宇文奇、時大千二人,送出天欲宮門,互相道別以後,方面含得意微笑地,向皮堅、班三勝,揚眉說道:「我若不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地,也令宇文奇、時大千身中無形奇毒,怎配被武林人物,公稱當今毒聖?」 班三勝說道:「呼延兄除了對坐互談之外,好像並未與對方接觸,卻……卻是如何施展手段?」 呼延相笑道:「班兄,你應該知道毒彌勒法尊大師,本來是個胖嘟嘟和尚,如今怎會變得如此枯瘦如柴?」 班三勝尚未答話,皮堅先自笑道:「關於此事,我曾聽法尊大師說過,是因于一席清談之下,中了呼延兄的無形奇毒,日久未愈所致。」 呼延相目注班三勝,笑吟吟地叫道:「班兄聽見沒有?以毒彌勒法尊那等善於用毒的大大名家,尚且在不知不覺中,著了我的道兒,何況宇文奇、時大千等兩個外行人呢?」 班三勝想說宇文奇對於用毒之道,並不外行,但恐呼延相有所不悅,遂終閉口不語。 不談轉回天欲宮的呼延相、班三勝、皮堅等人,且說走出天欲宮的宇文奇、時大千等二位。 出得天欲宮,越過廣大石坪,進入迴旋山道以後,宇文奇便向時大千,含笑叫道:「時兄,你不是打算偷遍天欲宮嗎?」 話方至此,時大千便應聲答道:「當然,包括那位首席護法,名頭極大的毒心人屠呼延相在內,對方各人,都被我摸了一把。」 宇文奇笑道:「時兄委實神通廣大,但不知你于天欲宮一行之中,得了多少彩頭?」 時大千苦笑一聲,搖頭說道:「半點彩頭也未撈到,這大概是我妙手書生時大千有生以來的初次灰頭土臉。」 宇文奇愕然問道:「時兄妙技,已入化境,你……你是如何失手?」 ▼第十七章 虎牙天王遭難 時大千雙眉緊皺,哭喪著臉兒答道:「這幫羅刹凶人,仿佛每個都窮的精光,一無所有,我空自在他們袋內懷中,摸來摸去,也未摸到半點東西……」 宇文奇哦一聲,失笑說道:「原來如此,這並非時兄失手,只怪你這妙手書手的偷名太大,可能那毒心人屠呼延相,在迎賓之前,先行下令清身,才會使所有羅刹凶人,個個一光如洗。」 時大千忽然想起一事,目閃精芒,揚眉叫道:「宇文兄,我想起來了,此行並未完全空手,總算在那老毒物呼延相的身邊,摸到一樣東西。」 宇文奇聞言問道:「什麼東西?想必十分名貴。」 一時大千搖頭答道:「不是什麼名貴東西,大概是個紙卷,我到手以後,尚無機會察看。」 說完,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紙卷,向宇文奇遞去。 宇文奇接過紙卷,在未加拆閱之前,先仔細看了幾眼,並湊向鼻尖,嗔了一嗅。 時大千詫聲問道:「宇文兄,莫非紙上有毒?」 宇文奇並未答覆時大千的這樁問話,把那紙卷,緩緩拆開,頓時面呈微笑。 時大千道:「宇文兄笑些什麼?」 宇文奇把那業已拆閱的紙卷,遞還時大千,含笑說道:「那毒心人屠呼延相,果然老奸巨猾,一聞時兄之名,便斷定你這蓋世神偷,會對他下手。」 原來,那只是個尋常紙卷,紙上寫著「多承光顧」四字。 時大千氣得牙關一咬,目注宇文奇道:「宇文兄,你不是也有要毒倒毒心人屠呼延相之話,不知曾對他下手了嗎?」 宇文奇臉色忽變,長歎一聲答道:「下手雖已下手,但呼延老兒,毒聖之名,果不虛傳,恐怕我只是白費心機,未必能發生作用,把他毒倒。」 時大千見宇文奇神色不豫,遂加以安慰地,含笑說道:「宇文兄不必懊惱,這次縱未得手,下次再來,常言道:善水者,死於溺,善火者,死於焚。那毒心人屠呼延相,既有毒聖之名,終必將死於毒上。」 宇文奇苦笑說道:「時兄,我不是為了毒不倒呼延相有所懊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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