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血連環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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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綠又複伸出第三根手指,繼續說道:「第三點是關於他身份方面,此人以旁門左道自居,自稱是魔非俠,卻又不肯說出姓名,只認為宇文大哥與司空兄曾加易容,形貌不同,略有改變,但必是與他有關之人,他才飛葉報警,否則便絕不多管閒事。」 宇文奇靜靜聽完,略一沉吟,以驚訝神色,自語說道:「難道是他……」 宓綠對於那白衣儒生究竟是誰的謎底,也渴欲得知。今見宇文奇似有所得,遂急急問道:「宇文大哥,你以為那白衣儒生是誰?」 宇文奇用並不肯定的語氣答道:「我認為有點像是四大怪物之中的妙手書生時大千?」 宓綠揚眉說道:「宇文大哥,你所說的四大怪物,是否與一佛七仙,三凶二毒齊名的駝、瘸、偷、騙?」 宇文奇點頭說道:「正是,但我與這位號稱為當世第一神偷的妙手書生時大千,根本陌不相識,毫無關係……」 宓綠接口笑道:「或許他與司空兄……」 宇文奇連連搖頭,截斷了宓綠話兒,繼續說道:「司空老弟初入江湖未久,不會與妙手書生時大千這等武林老魅,打過什麼交道。但……」 宓綠見他語音忽頓,含笑說道:「但什麼?宇文大哥怎不說將下去?」 宇文奇道:「這幕阜山中,連日來迭現蹤跡久隱的絕代武林高手,其原因必非偶然。」 ▼第八章 慎防金筆,莫近紅花 宓綠嫣然笑道:「他們也許是鎮威鏢局或羅刹教的友好,被邀來參與仰缽峰頭盛會的。」 宇文奇一搖頭,忽又回身笑道:「司空老弟,你也龍虎調元,把功夫作完了嗎?」 司空遠邊自從洞中緩步走出,邊自神光滿面,英氣勃勃地微笑答道:「做了一遍功夫,委實天君通泰,百骸皆舒。老人家與宓二姑娘在討論什麼?莫非出了事兒?」 宇文奇尚未開言,宓綠便嬌笑問道:「司空兄,你認不認得妙手書生時大千?」 司空遠聞言一怔,搖頭答道:「素不相識,我只聽宇文老人家談過,稱是駝、瘸、偷、騙等四大怪物之一。」 宇文奇把手中那片樹葉,遞向司空遠道:「司空老弟,你看看這片樹葉。」 司空遠目光一注,看清了葉上所劃的「慎防金筆,莫近紅花」八字,不禁劍眉深蹙。 宇文奇鑒貌辨色,咦了一聲問道:「司空老弟,你蹙眉則甚?莫非你對這『慎防金筆,莫近紅花』八個字兒的隱秘含意有所瞭解?」 司空遠搖頭答道:「不是,我是覺得這留字之人的書法根底極深,筆跡有點眼熟。」 宇文奇笑道:「老弟的這種感覺,與我完全一樣。我們既均覺筆跡眼熟,不妨來想想看……」 話方至此,忽似觸動靈機,揚眉叫道:「司空老弟,你想想看,那洞中老鬼使你上當的空白地圖之上所書的『容當後報』四字,是否……」 司空遠不等宇文奇話完,便即搖手說道:「不是,那空白地圖之上的『容當後報』四字,書學北魏,體近鄭文公碑。這『慎防金筆,莫近紅花』八字,卻有點像是諸遂良陰符經的筆法。」 宇文奇見司空遠說至此處,俊目中突閃奇光,遂接口笑道:「司空老弟,你目中突閃智慧光芒,似乎已有所得?是不是?」 司空遠暗佩宇文奇目光犀利,能夠察人隱微,點頭含笑答道:「老人家神目如電,猜得不錯。我已被老人家觸動靈機,想出是在何處見過這種字跡。」 宇文奇哎呀一聲,苦笑說道:「我也想起來了,是不是那『拜登嘉貺』四字?」 司空遠點頭說道:「一點不錯,我還把『拜登嘉貺』四字的破碎謝帖,保留在此,老人家對一對看。」 說完,遂把從藏寶坑中,所掘得的那張碎紙取出,遞向宇文奇的手內。 宇文奇兩相對照之下,發現絲毫不差,不禁氣得兩眼翻白,哼哼冷笑。 宓綠茫然說道:「這張碎紙上的『拜登嘉貺』四字,卻是何意?」 司空遠答道:「那是……」 宇文奇不願把劫鏢、埋寶被竊的這段秘密,輕易向人洩露,遂趕緊接口笑道:「那是我與司空老弟所埋藏的幾件寶物,被人偷偷掘走,並在寶坑中留下這張碎紙,充作謝帖,自鳴得意,對我們加以諷刺。」 司空遠聽宇文奇搶先答話,並說得極為含混籠統,也就體會出他不願向宓綠輕泄秘密之意。 宓綠哦了一聲,恍然笑道:「怪不得那白衣儒生肯來報警幫忙,原來他是表示得人錢財,與人消災而已。」 司空遠因尚不知這段經過,聞言下愕然注目,向宓綠問道:「宓二姑娘,什麼白衣儒生?」 宓綠自然有問必答,把自己适才所遇,向司空遠說了一遍。 司空遠聽完經過,又向宇文奇問道:「宇文老人家,你能認定那白衣書生,准是妙手書生時大千?」 宇文奇點頭答道:「應該有九成九的把握。」 司空遠把那張上書「拜登嘉貺」的破紙,揉碎拋去,揚眉說道:「既然對方身份已可認定,這張充滿諷刺意味的紙兒,便再無保存必要。」 宇文奇道:「司空老弟,我們如今不必重視那白衣儒生,究竟是不是妙手書生時大千,卻應研究那『慎防金筆,莫近紅花』八字,究竟是對方信口胡扯?抑或真藏有什麼異常兇險的陰謀手段?」 司空遠劍眉雙挑,岸然說道:「這事宛如海上螢光,空中樓閣,根本無法研究。常言道: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又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連對羅刹教教主,天慈仙子江少蘋都不怕,還怕什麼紅花金筆?」 宇文奇搖頭笑道:「話不是這樣說法,蜂蠆微毒,若不善加防禦,往往勝於毒蛇……」 話猶未了,已見司空遠愁聚眉梢,目光發直。 原來,這時有一縷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淒絕簫聲,遠遠傳至。 司空遠傾聽片刻,覺得簫聲太熟,霍然站起身軀。 宇文奇笑道:「老弟,古人是聞雞起舞,你怎麼聞簫發愁?」 司空遠道:「我要前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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