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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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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玨搖頭說道:「我不相信你能提得出反面理由!」 江上青笑道:「好,無論是否以功力強弱而論,這件護身寶衣,都不應該由我來穿著!」 韓玨皺眉問道:「此話怎講?」 江上青道:「假如這件護身寶衣,應該由功力最弱之人穿著,則小弟雖然比不上韓大哥和郁七妹那等高明,但似乎總比不幸失去一臂的萬二哥,強上一些!」 韓玨想不到她會提出萬人豪來,不禁劍眉深蹙,無法駁斥! 江上青又自笑道:「若以需要而論,這件寶衣,我仍無需要,而應由韓大哥來穿著!」 韓玨問道:「令狐兄這話……」 江上青答道:「明夜是恩仇總結之期,你要為父……為岳父報仇,自然首應搏殺的是『血符門』的『黃袍令主』,『追魂手』曹剛!」 江上青點頭說道:「不錯,你呢?」 韓玨毫不遲疑地,朗然答道:「我也應盡人子之道,搏殺那『血符門主』林素心,以告慰父母,雙親于九泉之下!」 江上青笑道:「韓大哥,你雖比我高明一些,但林素心卻比曹剛高明太多,互相比較起來,你我報仇此舉,究竟是誰難誰易?換句話來說,明夜北邙一戰,是誰兇險特甚,誰才需要這件寶衣護身!」 他伶牙俐齒,把位韓玨問得目瞪口呆,無話可說! 江上青笑道:「大哥,我知你說理雖說不過我,但仍不肯甘心,我們肯來個憑天斷好麼?」 韓玨問道:「什麼叫憑天斷?」 江上青目閃神光,揚眉答道:「我作上兩個紙鬮,一個是『穿』,一個是『不穿』,由韓大哥拈鬮決定,這辦法可公平麼?」 韓玨於無可奈何之下,只得點頭應允。 於是,江上青立即做了兩個紙鬮,請韓玨拈取一個。 韓玨伸手拈了一回,江上青含笑說道:「韓大哥,打開看呀,你若拈的是『不穿』二字,我就只好當仁不讓的了!」 韓玨打開看時,卻偏偏是個『穿』字! 江上青覺得不必再拆開留在自己手上的那個紙鬮,遂將它拋去,含笑說道:「大哥,這總是天意了吧?可見得冥冥上蒼,也要你穿著這件護身寶衣,盡力搏殺『血符門主』林素心,為武林除害,也為伯父母報仇雪恨!」 韓玨捧著那件銀色短衫,還想相讓,劍眉雙皺叫道:「令狐兄……」 江上青搖了搖手,截斷他的話頭,含笑說道:「天意已定,大哥不必再複多言,明夜須拚強敵你我還是各自早些安歇,運氣調元,多作點準備去吧!」 韓玨無奈,只得悶懨懨地,垂頭走去。 江上青喚來老管家江孝,命他囑咐工匠,—人趕制一件孝衣,明夜備用。 江孝領命走去,江上青也待回房歇息。 這時,廳上酒宴已散,群俠各自安歇,只剩一人,倚柱而立。 江上青才一回身,發現那個倚柱之人,竟是郁芳年,遂訝然問道:「天時已不早了,郁七妹怎麼還不……」 郁芳年接口笑道:「小妹特地等眾人盡散之後,向令狐兄敬致衷心謝意!」 江上青詫道:「你要謝我?謝我則甚?」 郁芳年嫣然笑道:「令狐兄肝膽照人,你硬把那件護身寶衣,讓給韓大哥穿,我怎麼不應該向你致謝?」 ▼第二十一章 戰雲密罩北邙山 江上青「哦」了一聲,含笑說道:「原來七妹說的是剛才這件事兒,你既然聽見,便該知道不是我讓給韓大哥的,而是天意所定!」 郁芳年笑道:「令狐兄,你這『天意所定』四字之中,似乎應該要改上一個字兒?」 江上青詫然問道:「七妹認為要改的是哪個字兒?」 郁芳年道:「把『天』字改個『人』字!」 江上青微覺一愕,皺眉說道:「那不是成為人意所定了麼?郁七妹此話怎講?」 郁芳年也不答話,只是笑吟吟地,伸出左手。她在手掌心之上,托著一個紙鬮,業已打開,上面寫著一個「穿」字。 原來江上青弄了玄虛,把兩個紙鬮,均成「穿」字,讓韓玨先拈一個,自然決不會獲得反面結果! 如今,既被郁芳年揭穿,江上青只得赧然笑道:「想不到這花樣,竟被七妹看破,但我雖對韓大哥略為欺騙,卻是出於善意!」 郁芳年點頭笑道:「我知道令狐兄善意,也知道你自認為有把握誅除那『血符門』的『黃袍令主』,『追魂手』曹剛!」 江上青揚眉笑道:「這不是我自詡,要搏殺一名『追魂手』曹剛,尚不致有什麼太大兇險?」 郁芳年笑道:「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曹剛曾閉關苦練頗久,令狐兄雖操必勝之權,仍不可對他過份大意!」 江上青點頭說道:「我理會得,七妹遠道歸來,旅途勞頓,也早點歇息去吧!」 郁芳年嫣然一笑,向江上青作別自去。 但她並未回轉自己臥房,卻走入韓玨與令狐雷同住的廂房之內。 韓玨等,也未就寢,正由韓玨拉著一方巨大白布,令狐雷剛在布上,寫了「北邙候教」四個擘窠大字。 郁芳年走入室中,含笑叫道:「大哥,二哥,這事險是不險?」 韓玨和令狐雷,都被郁芳年問得一怔,韓玨詫然說道:「七妹講話,怎的這等沒頭沒腦?你說的是什麼事兒?」 郁芳年笑道:「我們今日才回,血符群凶明夜便至,這是多麼湊巧?假如我們途中有事,延遲了兩日行程,則僅憑青姊,和莫師伯、萬二哥等,哪裡應付得了群凶的全力總攻?這剛剛重建完成的『江家莊』,豈不是又要成為羅刹屠場,人間地獄?」 令狐雷歎息一聲說道:「這不是巧,這是『天意』,常言道『禍淫福善,報應不爽』,冥冥天心,往往就在此處,顯出靈應!」 郁芳年忍俊不禁,「噗哧」一笑。 令狐雷訝然問道:「七妹笑些什麼?是我說錯了……」 郁芳年笑道:「我不是笑令狐二哥,是從你所說的『天意』二字之上,想起韓大哥剛才竟作了一次傻瓜!」 韓玨詫道:「什麼傻瓜?」 郁芳年遂把江上青适才之事,說了一遍。 韓玨歎道:「青妹真是……」 令狐雷接口笑道:「這不怪她,因為照事實而論,大哥要搏殺『血符門主』林素心委實兇險較大,理應有件護身之物!」 郁芳年目注韓玨,嬌笑說道:「大哥,『血符門主』林素心交給你了,『追魂手』曹剛交給青姊,卻把誰交給我呢?」 韓玨笑道:「七妹不要怕會落空,對方能手多呢,譬如說副門主司馬祥,幾大護法,『血頭陀』了明門下的『三羅漢』……」 郁芳年揚眉叫道:「大哥,你為什麼只要我鬥『三羅漢』,不要我鬥那『血頭陀』了明?」 韓玨正色說道:「七妹不要逞強,『血頭陀』了明,修為日久,功力太高,恐怕不是你我所能應付?」 郁芳年「咦」了一聲,說道:「除了我們,還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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