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紅劍紅樓 | 上頁 下頁
一五二


  在廂房中有人暴喏:「得令!」

  加上那百多個大內侍衛齊聲暴喝助威,實在驚人。

  福康安用的刑,當然是最難受的酷刑!

  只見鬱新仁搖晃著站立起來,五官都青腫得幾乎變了形,只有雙目好像要噴出火來,瞪著福康安,使福康安也為之一怔,剛哼了一聲:「看你骨頭多硬……」

  鬱新仁指著他大喝:「無知孽種,不過如此,你既知不能洩漏秘密,對我恩師與師伯最近行蹤,同樣也是不可說明的秘密,你能打我殺我,能打盡,殺盡天下的大明子孫嗎?呸……」

  竟向福康安噴出大口鮮血!

  人也向前猛衝!

  左右黑衣人齊喝道:「找死!」

  陳姑娘早已急怒攻心,閉過氣去。

  福康安大喝:「汝等退下!」

  一彈指,點了鬱新仁的「手三裡」與「奚谷」穴。

  郁新仁立時僕倒在地。

  福康安厲聲道:「本貝勒要用三種奇刑對付你和那女娃,你若不說,可以,先看看這個女娃兒的味道,你多多欣賞,有骨頭的話,更要看清楚點,面不改色!」

  一揮手:「用刑!」

  陸鎮川已把昏迷的陳姑娘推給呂天鵬。

  呂天鵬向老二霍天雕一呶嘴,霍天雕一招手,就有三個黑衣大漢大步走上。

  一個提著一大桶冷水。

  一個捧著一根尺許長的竹筒。

  一個捏著紙團和打火石。

  霍天雕迅速地接過水桶,由陳姑娘頭上澆下。

  人在昏迷中,一受冷水刺激,就清醒過來。

  霍天雕一看她雙眼已張,怪笑一聲:「衣服濕了,我給你換衣,先把濕衣脫光!」

  一伸掌,就把陳姑娘的男衫撕裂。

  鬱新仁大吼一聲:「無恥鼠輩,你們連禽獸也不如!」

  無奈穴道被制,想站起來都有心無力,早被陸鎮川一腳踏住他的小腹,哼聲道:「老實一點,你是硬骨頭,這算得什麼,還沒開始,更好看的在後頭呢!」

  話剛落,霍天雕已把陳姑娘的男裝全部撕下,露出了姑娘家的貼身褻衣。

  郁新仁雖明知對方在用「攻心」之計,故意折磨淩辱,他哪裡能看這種摧心碎膽的事?

  霍天雕一手已要扯下陳姑娘的大紅抹胸。

  郁新仁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氣得狂噴鮮血。

  福康安一聲冷哼:「慢一點,本貝勒再給你一個機會,火速招來,馬上放你二人走,若再執迷不悟,沒有人能頑抗本貝勒的奇刑,鐵人也會消化!」

  鬱新仁切齒罵道:「無知孽子,人神共憤,天理不容,不久必遭惡報,要用刑,可以對我,為伺欺侮一個弱女?」

  福康安截口笑道:「還怕少了你的一份?看你這麼著急,沉不住氣的膿包樣子,可見你二人是相當要好的,那麼就一同受刑也好!」

  一揮手:「用刑!」

  馬上又有三個黑衣大漢應聲走來。

  福康安笑道:「先給他一杯酒,一杯冷水,讓他明白一點……」

  立即有人照辦。

  福康安雙手交叉在胸前,緩聲道:「本貝勒不妨先漏點精彩情況給你……」

  一指又昏過去的陳姑娘,道:「我的屬下先把這女娃兒剝個精光綁到柱子上去,然後,嘿嘿……」

  轉向陸鎮川,喝道:「由你告訴這無知鼠輩也好!」

  陸鎮川忙躬身道:「屬下遵命。」

  向躺在腳下的鬱新仁笑了一笑,道:「你小子好好洗耳恭聽,等下再大開眼界,你如不老實招來,我們就把那丫頭剝光,再塗熱的豬油在那丫頭的……肚下,再牽一隻狗來舐油,嘿嘿,那丫頭可好舒服啦……」

  鬱新仁噴出一口鮮血,呸了一聲:「放屁……」

  陸鎮川又自顧說下去:「而後,我們把竹筒裡的一條毒蛇,把蛇頭對準那丫頭的……嘿嘿,再在蛇尾點火燒它,蛇一負痛,哈哈……你明白了吧!你這小子反不及一條長蟲呢!」

  郁新仁恨不得立時把這班人一概咬死,氣得想咬舌自殺!

  這是何等慘絕人寰的酷刑呀!

  福康安喝道:「鬱新仁!本貝勒已全部知道你們的底細,要你招供,只是查對一下而已,你以為本貝勒真的不知道嗎?快招來!如輪到對你用刑,比對女娃兒更利害百倍!」

  郁新仁反而竭力鎮靜自己,怒叫道:「既已知道,何必問我,無恥!無恥!」

  福康安笑道:「你們怎麼敢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想在揚州圖謀不軌……」

  鬱新仁大喝道:「我可以告訴你,你們的皇帝和一班無恥走狗,只要到了揚州,就別想整個回去,我們要為揚州十日的千萬冤魂討回血債……」

  福康安厲聲道:「你們憑著什麼?」

  鬱新仁一字一句道:「憑著民族正氣!」

  福康安冷然道:「笑話!聖天子百靈呵佑,豈是你們這些逆黨可以做夢的?本貝勒不妨告訴你,此次你們的一切,皆在我們算中,正要一網打盡你們,只等你們上鉤!」

  鬱新仁心中一凜,故意冷笑道:「未必見得,你們只會用卑鄙無恥的手段,我也告訴你,弘曆出京南下,也都在我們耳目之下,早晚會有……」

  福康安一震,喝道:「胡說,本貝勒只問你二點,第一點,你師父和其他七人現在藏身何處?第二點:『天地會』的幾個頭目現躲在什麼地方?只要實說,與我們所得到的相符,馬上讓你二人回去!」

  鬱新仁狂笑起來道:「別說孩子話了,自己騙自己,家師及師伯叔們,隨時會到這裡,你還洋洋得意,真是可笑呀可笑!」

  那百多個黑衣高手都神色不安地互看一眼,又獰笑著。

  福康安目中凶光一閃,點頭道:「本貝勒就是想會會什麼『丹心八友』,他們如敢自投羅網,正是求之不得,本貝勒料敵如神,你還有什麼可笑?」

  鬱新仁呸了一聲:「憑你手下豢養這麼多鷹犬,卻連家師在何處都弄不清楚,我替你們覺得羞愧無地,你們恬不知恥,只會倚眾欺寡,不是可笑為何?」

  陸鎮川以下,都怒形於色。

  福康安玉面一紅,強笑道:「笑話,你們的一舉一動,我們瞭若指掌,你既不肯老實招供,只好用刑!」

  鬱新仁斬釘截鐵地道:「請便!」

  陸鎮川獰笑一聲道:「好小子!夠你受用的,先喝這杯斷命酒吧,活該你做短命鬼,先到望鄉台等你師父去!」

  一個黑衣大漢已把盤子捧過來。

  鬱新仁竟豪邁地一手來接酒杯。

  福康安一蹙眉,道:「好小子,你變得好快,別想使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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