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丹鳳青霜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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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事?」 「遼東雙煞等八人人心墓前活條,以酬大德,找到再旺大哥叫他認祖歸宗。」 「那你是望海止渴,永也達不到……」 「小侄心意已決,至死方休!」 另一個接口:「餘再添!別與秦春英雄攀交情,青鋒會探尋數月,始明劍穴,你得劍,殺了茅山鬼,還……」 餘再添怒視抗聲說,「老兒!余再添無意中得此利器,要以此洗刷裘氏一門奇冤,報義父血海深仇,查武林至尊死因,務使宵小授首,真象得白,任何人覬覦此劍,誓必與之周旋到底。 「水魔鬼以勾引龍虎風雲旗本客相協迫,小太行徑風何足惜,右吊客房嵐,冒失鬼史傑追蹤劫奪,殺之情非得已!」 「小子!你敢對粉面蛟龍海青出言無狀,想是死期到了,念你無知,獻劍贖命,三鬼事我不管,你與茅山結的梁子,自行解決……」 「老兒!你好狂,餘再添動承庭訓,威武不能屈,誰向你求情來!」 粉面蛟龍海青不氣反笑:「小子!我很敬你這份膽識,告訴你,石穴劍道我去過,劍穴有字,此劍不祥,你年事輕,留此不祥之物……」 「自戕劍,劍柄上著明,我比你知道的清楚,你年不過五旬,壽限末到,想死,上吊跳河沒誰阻著你,何必定要此劍?」 這種亦諷亦嘲的活,粉面蛟龍海青惱羞成怒,暴喝聲裡,震雙臂,用兩掌,「金雕亮翼」,暗藏「斑豹露爪」,攻兩助抓前胸。 掌風怒卷,江于沙飛,聲勢異常驚人。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這種內家高手,強勁罡氣,餘再添可不敢硬接,雙臂一抖「黃鴿摩雲,拔起三丈多高。 倏地一個鷹翻,向側倒轉,手扣腰際,一聲龍吟,紫薇長劍出鞘,一抖一顏,紫光大盛,招走「雁落平沙」,人隨劍走,人劍齊下,向海青罩落。 紫光透射,劍似靈蛇,劍未到,紫色劍芒,形同驚電,森森寒氣,砭入肌骨,真有奪人心魄之威。 龍海青成名多年,自負極高,對這種名器,這種不籟死活拼法,可也不敢大意。 腳下微動,一個「蜉蝣戲水」,滴溜溜如輪疾轉,驀地抬手,「鐵扇平擇」,猛向他後心襲擊。 餘再添劍走空,落地未穩,突覺背後風生,腳繞連環,身如飄對,一負手,「蘇泰背劍」,倏變「玄鳥劃沙」,劍身顫動,發出一陣龍吟,紫光進射,劍劃弧形,返回對方左助攻到。 海青對這種劍芒,深具戒心,雙足一蹬,「一瀉千里」倒退三丈多遠。 就在二度交手間,江面突現梭艇,紅燈晃動,沖天雁素英突然一上步說:「海總現主!江面發生事故,這個交給我!」說話間,梭艇上陡現人影,舉手抬足,一片喧嘩,已被打落下好幾個。 海青一下腰,向梭舟撲去。 餘再添睜大了兩眼,懷疑地說:「秦師叔!你……」 「孺子不必多言,亮劍動手!」 金再添一咬牙說:「別逼人太甚,你既不念與爹昔日交誼,必欲趕盡殺絕,餘再添決不敢有墜餘氏家聲,而府首乞憐,接劍!」 他一震劍,「龍行一式」,紫氣陡閃,電射而到。 沖天展秦英吸腹挫腰,劍鋒由胸前滑過,就勢驕指如戟,腳下一族,疾苦飄風般點向華蓋。 一縷勁風,破空有聲,竟以隔空點穴法來對付他。 余再添素知秦英功力甚高,那敢硬接,突地一沉肩,民點頭旁族五尺,手腕微番,腳下倒轉,「神龍卷尾」,倒劈他左臂。 他快,人家更快,就在他翻腕當兒,一個盤旋逆轉,已近身左,陡伸手,「金絲纏脫」,硬抓他右手腕。 餘再添不由心頭一凜,倏沉腕身披半轉,向右滑出,饒是如此,右臂一陣火辣辣發麻,差點兒寶劍出手。 急怒下,仰身形,「火把燒天」,拼兩敗俱傷,也不願落在人家手中。 小夥子動作使,拼上手奮不顧身,但他一仰首當兒,上弦月色冷舞,照清了江幹人影幢幢。 不下四五個之多,撲了過來,院轉念,以進為退,一仰身形,「倒趕千層浪」,嗤地一聲,紮入水中。 余再添滿以為這一著,迅雷不及掩耳,入水脫身,決無問題,卻不料身形才起,秦英陡喝:「小子!還想走!」 他一抖手,三點銀芒,一閃而到,餘再添劍花倒繞,當當兩響,突地大腿一麻,說聲不好,那還顧得了傷勢,一個魚鷹入水式竄落江中。 餘再添潛入水底,見沒人人水追蹤,算是松了一口氣,腿發麻,知為毒藥暗器所中,苟延一時,終難倖免,不由悲從中來。 他忖度著若死於水底,葬身魚腹,不若上岸一拼,他浮出水面,見沿江邊有排大樹,前影很大。 樹下系著一條帶機扁舟,船頭掛著三盞氣死風燈,一紅一綠一黃,再看江面,幾條梭艇往返巡劃,不時發出吃喝聲。 這條船獨系江岸,可能無人,倘能弄到手,敷了傷藥,順水急駛,先進出江口,再作打算。 他正揣摩著,江岩有人發聲:「奉教主夫人愉,劍本無主之物,既為他人所得,青鋒會壇下弟子不得恃強奪取,倘有故違,立除會籍!並請江面上那位蒙面高人江幹一會。」 音才落,快艇上黑影一閃,拔高五六丈,雙臂平分,一個「鶴渡南塘」,直射出五六丈遠。 如蜻蜒點水,似海燕掠波,一飄一掠,上得江岸,縱聲大笑:「好一個青鋒會!明理達義,只是你我無緣,相見非時,有緣……」尾音不清,人如過渡流星,一射手裡,沿江而去。 餘再添對這種突然事故,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不論是真是假,蒙面客是誰?出水療傷要緊! 他左腿麻木,不能得力,緩緩的游至船邊,正準備拔水出聲,試試上面有無反應,眼前一亮,艙內走出一個女孩子。 只見她立身船頭,幽幽的歎了口氣,似懷無窮心事,對空一拜,未發言,已是珠淚紛紛,那俏麗面龐上,帶著無窮幽怨。 眉梢眼角,鎖著一片哀傷,就聽她低聲默禱:「余師伯!你一生剛正,死後必然為神,在天之靈匪遙,聽侄女……」 餘再添聽是淮上口音,一句余師伯叫得他心頭震動,她是…… 就聽少女繼續說,「我父陷溺已深,諫陽無效,我為人子,無可如何……」 餘再添聽到這兒,知是沖天雁秦英掌珠秦玉娥,也是青梅竹馬友伴,忙伸手一抓船輕叫:「師姊!」 秦玉娥驚得向後一挫腰,驀的亮出封來,低喝:「是誰?」 「師姐莫嚷,我是餘再添!」 「哎呀!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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