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丹鳳青霜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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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已得,不再留連,飄身而下,撲向回程,至拱門處一條人影疾射而上,差點兒撞個滿懷。 這人身材瘦小,面目黎黑,身形未定,半空騰翻,好俊的身法,一翻一閃之後,已經立住身形。 目射精光,注視餘再添腰際,冷哼一聲:「小子!你倒會取巧,青鋒會為覓此劍,不惜調動江南水陸各航,尋得劍穴,你居然不吭聲捷足先登,識相點,留下劍來!」 餘再添沉聲道:「住口!劍本無主,憑什麼交你,餘再添不願複開殺戒,應當識相的是你,否則……」 這人一陣狂笑:「我道是誰,原是仇家餘孽,余處已死,靠山已失,龍虎風雲旗下客正在搜索你,留下劍,水魔鬼談源保你出雁蕩,要不然,招來他……」 餘再添性本急躁,一聽他要勾來仇家,不禁怒火沖大暴怒喝道:「無恥匹夫接招!」騰龍捧起,「鐵索練丹」,棒夾勁風,迎胸掃去。 水魔鬼談源挫腰風點頭,霍地一旋身,負手抽出一對分水鐧,雙鐧一分,「分花撒柳」,迎棒頭襲前胸同時井下。 余再添家學淵源,輕功強,內力足,已具不凡身手,那把他看在眼中,手腕微亂,「鼓山震虎」,當的一聲,把雙鐧直蕩開去。 就勢棒走「直搗黃龍」,向對方後心點去。 卻不料談源倏地一翻身,「喜雀登技」,斜刺裡上拔丈許微挫腰,身形倒轉,鐧夾寒風,迎頭罩下。 旋風太保餘再添算是遇上對手,心急出洞,倏地一震臂,騰龍棒起,「白虹貫日」,招走拼式,似要兩敗俱傷。 就在水鬼沉肩換招當兒,霍地變點為掃,唰的一聲,接著是一聲嗥,蓬地,水魔鬼被震飛三女外,撞在石壁上,立時斃命。 余再添棒震水鬼,根本不管他死活,轉身入水,出旋渦,露出水面,環顧澗旁,人影幢幢,怕沒有十多個。 他明知以募敵眾,決占不了便宜,雙手一撥,潛入水底。沿澗而下。 在水中直游了半個時辰,再出來,立聽岸邊有人聲:「談源已死,劍為何人所得,現尚不知,只要你茅山七鬼能掌握住陸地,我粉面蛟龍海青要讓他由水底溜脫,就妄掌江浙湖海一百廿八舵了。」 餘再添聽在耳中,不由失驚,這粉面蛟龍海青出身,倒是聽爹說過,此人在崇明稱霸,不受任何人節制,看情形,也是青鋒會中人了! 他與茅山七鬼之首的鐵面鬼王竇虎臣,在江南數得上水陸雙絕,如今真遇上了倒是要小心應付。 此時此地,他自不願與對方照面,仍由水中前進,直至天色微亮時,方在靠近林旁換了衣著。 一天一夜,時水時旱,出水區,到達歐江口,對著那滾滾江流,悲身世,不由長歎,沿江上行。 直到傍晚時分,才發覺所帶乾糧不夠一泡,前不已村,後不巴店,有錢無處使,轉頭看,兩條人影,疾著飄身般向身後撲來,看情形,不是龍虎風雲旗下人追蹤,就是因談源被殺而引起青鋒會中人尋仇奪劍。 仗著靠近江邊,膽氣陡壯,揚聲喝問:「什麼人月下追蹤,還不給我站住!」 二人腳下一緩,已分清面目,正是茅山七鬼中右吊客房嵐及冒失鬼史傑。 房嵐向前一大步,沉聲道:「餘再添!青鋒會與你父子無恩無怨,不會不利於你,目前,我五弟劍穴被害,搜索可疑之人,你把腰中劍解下來我看看,好釋疑團。」 餘再添短裝,劍無藏處,再一點,他才十八歲,閱世不深,根本就沒顧慮及此,一聽對方要他亮劍,知道隱蔽不了。 他立即傲然地說道:「不用看,那是我在劍穴中得的紫薇奇珍!」 「你殺害了我弟談源?」 「他追我出此。」 宜失鬼史傑一聲暴怒:「好小子!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拿命來!」他一亮虎頭鈞,「大鵬展翅,雙鈞分合,左右齊下。 餘再添陡抖手,騰龍棒起,「風雲湧現」,棒帶風聲,迎鈞橫掃,當當兩響下,冒失鬼雙臂酸麻。 倏地一換步,鈞走「迎風送月」,一取右肩,一取胸腹,變招之快,身形之速,也目驚人。 餘再添知道不能善了,身形倏換,捷似靈猿,一飄一繞,已到他左側,棒勢陡起,施絕招「萬柳迎風」。 吭的一聲。冒失鬼蹌蹌踉踉跌出十八步,噴血死於就地。 左吊客房嵐一聲暴叫,吳鈞劍劍決一抖,劍吐碗大劍花,招發「斜月三星」,幻成三道劍光,迎面點到。 劍未到,一股淩厲劍風,逼得人氣都吐不出來,餘再添知遇能手,那敢怠慢,霍地一挫腰,棒走「神龍三現」,見招拆招,遇勢打勢,別看一瞬間,就換了十多招,二人全走極端,硬拼。 房嵐那吳鈞劍,也是奇型兵刃,展開來疾若風雨,在兵刃招術上,略勝一籌。 餘再添仗的輕功強,縱躍如飛,趁隙下手,出手奮不顧身,騰龍棒軟中硬,威力奇大,居然拉過平手。 他知道仇家太多,落入手不堪設想,想走,就得把對方弄躺下,纏戰中,他已打定了主意。 此時,正是房嵐吳鈞劍變招「風雲變色」,招中套招,虛實並用,劍展當頭,待機下子當兒。 余再添全然不當那回事,房嵐本是虛實並用,手腕一翻,銀光一亮之下,閃電般已到面門。 餘再添陡地一甩臂,騰龍棒起,匝劍身手腕再抖,兩件兵刃纏在一起,互相一叫力,餘再添似是力量不夠,真被帶出三四步,房嵐劍已抖開,閃電般迎向胸腹,一聲慘叫下,鮮血四濺,屍橫江幹! 倒下去的是房嵐,吳鈞劍一折兩斷,人也被開了膛,一地血腥,滿地流腸,其狀慘不忍睹! 餘再添知道絕難善了,在兵刃互纏當兒,左手一按腰際,紫薇劍出鞘,對方劍到,左手橫著一迎。 當地一聲,吳鈞劍雖是百煉精鋼,也當不得這千古神兵,立時削斷,微一怔神下,餘再添一個「白血貫日」,右吊客被開了膛。 旋風太保劍還鞘,一轉易,立即驚得他倒退兩步,原來身後正立著兩個人,全是五旬以上,其中一個,是淮上青龍莊沖天雁素英,與餘處頗有交誼,倒是個方莊之士,另一個為誰就弄不清了。 餘再添恭身一禮:「秦師權!小侄遭逢……」 「誰是你師叔,余再添,你……」 「不!師權,我姓餘!」 「你為什麼賴著娃餘?」 「我爹十六年撫育之恩,不曾報答,為群小暗算於雁蕩,小侄發誓,二事未了,決不更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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