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濁世情鴛 | 上頁 下頁 |
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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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撲擊的速度快,勢若雷霆萬鈞,但對方閃避速度之快,似乎比他更快些。一撲落空,他知道糟了,對方身手之快捷高明,更令他大吃一驚,不敢再冒險循蹤迫擊,追擊也必定落空在勞心力。 對方口氣之大,立即激起他的怒火。 「楊某還不知道你是甚麼東西呢!」他徐徐邁步逼進:「口氣狂得可以,但不知閣下手中刀是否真有分量?」 「你馬上便可以分曉,看刀!」 拔刀、衝進、發招,一氣呵成,刀勢之猛烈,無以倫比,刀字出口,刀已光臨。 噗噼啪……連聲爆響中,他一口氣拍偏了綿綿及體的瘋狂七刀,被逼退了五六步,險象環生,大面積的銀扇,幾乎封不住狂野切入的鋼刀,更抓不住用巧招反擊的機會,陷入挨打。 另一名警衛並沒有參與的打算,在一旁不住冷笑。 「浪得虛名的怪傑,如此而已。」冷笑著的警衛,袖手旁觀冷嘲熱諷:「伏魔劍客那些人,把你說得非常了不起,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你如此而已,委實令人失望,何必在江湖現世?你好可憐哦!」 他的確可憐,被逼得手忙腳亂八方遊走,只能吃力地左封右擋,銀扇無用武之地。 警衛狂攻了百十劍,冒火啦! 大喝一聲,刀風陡然驟變,從破風銳嘯轉變為隱隱殷雷,極為懾人心魄,那是御刀勁道突然改變的徵兆。 在銀扇勾魂客的眼中,這種轉變卻是不吉之兆。 第一聲隱雷傳出,隨即一聲爆震,不怕刀砍劈的銀扇,如受千斤巨斧所劈,被刀砍得斜掀而起,空門大開,馬步一亂,身軀暴露在侵入的刀光下。 「要活的!」沉叱聲及時傳到。 刀光疾移,政下的一刀,化不可能為可能,中途折向鋒刃走偏。 警衛不但半途換招,而且左掌同時疾伸,從掀起的銀扇旁切入,掌一翻按在老怪傑的胸口。 「嗯……」老怪傑終於支撐不住了,仰面便倒。 警衛搶進兩步,一腳踏住老怪傑的右肘,有效壓制住銀扇的活動,刀尖則點在老怪傑的咽喉上。 「你能挺得住在下百十刀的攻擊,江湖上難怪有你的地位。」警衛冷冷地說:「在咱們這些人面前,還不配張牙舞爪。綁上押走。」 門內出來了三個人,領先那人就是高叫留活口的人,手一揮,身後的兩個人上前,按住了老怪傑,首先繳了銀扇,然後搜身,熟練地上綁。 「小心了,那混蛋應該已到了左近。」這人向兩警衛指示:「那混蛋的刀法很可怕,要用智取避免力敵,沒進入可控制的範圍,不許爭功搶先動手。」 片刻間,全莊重新寂靜。 *** 一隊巡騎小馳而過。 十二匹健馬輕快地馳過張家莊的東端一里左右。 黑夜間,騎兵只能負責示威性的巡邏,無法兼任搜索的任務,不可能仔細觀察樹林草叢是否有人隱伏,也不可能下馬分枝撥草搜尋,所以示威嚇唬的作用,才是騎軍巡邏的目的。 所經處右側不足十步的草叢中,就隱伏著桂星寒和飛天夜叉,即使騎軍擦身而過,也不可能發現他們。 「看出甚麼不對嗎?」健馬已遠出百步外,已看不到形影了,飛天夜叉長身而起。 「那些混蛋,的確在張家莊埋伏。」桂星寒一面向張家莊接近一面說。 「怎見得?」 「這些騎軍,是從張家莊的北面不足半里,小馳繞過來的,並沒有與張家莊的民壯打交道。」 「用不著打交道呀!」 「不然。這是巡邏人員的規矩,每到一地,必須查詢該地的防守人員當前狀況。這表示張家莊的民壯已撤回莊內,故意敞開大門讓人長驅直入,沒有人佈階,可以放心大膽闖進去。」 「我們怎辦?」 「警戒伏哨,必定暗設在莊牆附近。如非必要,不要殺警哨,以免打草驚蛇,先滲入再說。我走在前面。必要時,改暗進為明闖,以最快的速度,疾趨莊中心,以免浪費時間。」 「明闖會不會誤了被扣人的性命?」 「他們的目標是我,應該不會。」 「裏面毫無聲息,不知老怪傑是否來了?沿途有重重關卡,希望老怪傑行動受阻……」 「民壯與官兵雖多,阻止不了老怪傑的。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已經進去了。趕兩步,也許我們還來得及策應。」桂星寒心中一急,腳下加快,挫低身形利用草木掩身,乍起乍停快逾電火流光。 飛天夜叉的輕功超塵拔俗,居然能配合桂星寒快速絕倫的速度。 前面,莊牆在望。 *** 銀扇勾魂客是可敬的硬漢,他本來就是折磨人的專家。江湖朋友折磨人的手段,狠毒殘忍眾所周知,一旦落在仇家手中,生死兩難的命運便已注定了。 內廳燈火明亮,門窗緊閉光線不可能外洩。十五個人據桌高坐,輪流向銀扇勾魂客嚴刑迫供。 他已經遍體鱗傷,依然拒絕透露桂星寒的消息和行蹤。他知道桂星寒進城準備鬧事,咬緊牙關熬刑不吐露半個字,甚至在忍受非人所能忍受的分筋錯骨,可能會成為廢人的酷刑時,臉上居然出現奇怪的笑意。 他癱軟在地上,五官流血臉形扭曲可怖。兩個人分別按住他,反扳他的雙手向上施壓。 肩關節的大筋,被扭鬆,拉長,擠壓,所產生的痛楚,可令人痛昏。 「招!那雜種到底在何處?」坐在上首的中年人,用震耳的嗓音厲聲逼問。 「在……天底下人……人間……嗯……人間世……嗯,。」 他破碎的聲音,已很難分辨字句,只能憑習慣猜測他所說的話。 「長上,這樣問不出所以然的。」坐在一旁的冷劍天曹有點不忍:「他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怪傑,生死等閒的亡命……」 「我不信邪。」中年人兇狠地說:「給我用小刀割他,用鹽水洗,用……」 「把他整死了,對我們毫無好處哪!」 「這……他還能挺多久?」中年人向上刑的人問。 「支撐片刻該不至於斷氣。」一個上刑的人說。 「長上,何不讓曾姑娘用煉魂術試試?」坐在下首的方世傑說:「必要時,我們必須暫時信任彌勒教的人。曾姑娘已發誓和我們衷誠合作,誠心誠意替我們效命,我們正好利用她的長處,行法誘出這個亡命的口供。這方面曾姑娘學有專精,不妨一試。」 「彌勒教的人都不可信任,即使他們已歃血效忠。她很可能乘機攫取她所需要,有利於她的口供。彌勒教圖謀那雜種的心念,比我們更切。如果我們擒住了那雜種,說不定她會用五鬼搬運術把人攝走呢。」 「不會的,長上,屬下可以有效控制她,她即使想弄鬼,也逃不過屬下的手掌心。」方世傑表現得信心十足。 「這……好吧,叫她來試試。」 立即派了一個人,前往召喚天權仙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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