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逸鳳引凰 | 上頁 下頁


  獨眼彪苦笑,向拐仙說:「賀老兄,賢伉儷就不必管閒事了,這小子大概得了不少好處,他不會聽你的,看他能把我怎樣,我不信他。」

  「你是不是不肯隨在下跑一趟岳州?」玉扇書生大聲打斷獨眼彪的話。

  「抱歉,你去叫天南一劍來理論,老夫在這裏等地。」獨眼彪率直地拒絕。

  唰一聲響,玉扇書生抖開了玉扇,冷笑道:「那麼,在下只好擒住你拖到岳州了。」

  「你小小年紀,大話卻說滿了。你走吧,老夫不與你計較。」獨眼彪冷冷地說,撥火鉤徐升。

  玉扇書生人化狂風,突然疾衝而上,玉扇一揮,無畏地斜向而出,好快。

  獨眼彪一聲沉叱,迎著扇影一鉤搭出。

  玉扇疾沉,突然八面急張,但見扇影連閃,從鉤側迸發,風雷乍起,已裹住了獨眼彪。

  獨眼彪一鉤接空,便知不妙,同時感到扇勁上力道千鈞,罡風將鉤迫得向下沉,詭異的怪勁無可抗拒。

  徹骨的扇風已從四面八方直迫心脈,渾身有被綑縛壓迫的感覺,令他心中大駭。

  獨眼彪怒吼一聲,拼畢生性命交修的真力攻出一招「萬花吐艷」,鉤影全力外拼,以進為退自保。

  同一瞬間,拐仙驚叫一聲,挺拐飛撲而上。

  ▼第二章 為博美人一笑

  旁觀者清,拐仙已看出玉扇書生藝臻化境,獨眼彪要糟,因此事急上搶救。

  但已太晚了,雙方絕招一出,生死須臾,旁觀的人加入已來不及了。

  扇鳴而罡風的氣爆聲傳出,人影乍分,勝負已判。

  「哎……」飛退的獨眼彪驚叫,血珠飛濺。

  同一剎那,啪一聲爆響,玉扇拍中拐仙攻出的拐杖。

  拐仙畢竟老了,而且是橫方向受力,身不由己,被震得側飛丈外,踉蹌地又退了三步。

  玉扇書生玉扇輕搖,冷冷一笑說:「你們都老了,全是空有虛名的廢物。」

  獨眼彪在丈外著地,屈下左膝挫倒,左肋下鮮血淋漓,被扇斜劃了一條血縫,可能肋骨也受傷了。

  撥火鉤變成半月形,成了廢物。

  老太婆大驚,脫口叫:「般若大真力,九華地藏道場笑和尚的不傳之秘,這小輩出手便用絕招傷人,好惡毒的心腸。」

  玉扇書生玉扇輕搖,徐徐向捂住傷口挫倒在地的獨限彪走去,陰森森地說:「你死不了,在下要活著帶你到岳州。」

  「還有老身呢?」老太婆踱出來說,壽星杖也伸出來。

  玉扇書生轉對著老太婆,寒著臉說:「在下要廢了你,免得你厚著臉皮倚老賣老到處充前輩嚇唬人,也免得你在江湖上活現世……咦……」

  異聲起自棗林,一個簸箕大的鈸形怪物,閃爍著銀光飛旋而至。

  玉扇書生知道厲害,扇交左手拔劍向怪物揮去。

  怪物在劍尖前突然上升、倒轉、迴旋、返飛。

  「哈哈哈哈……」狂笑聲震耳欲聾。

  受傷的獨眼彪一聲呻吟,心衰力竭地向前一仆。

  拐仙夫婦坐倒在地,雙手掩耳渾身戰慄。

  玉扇書生打一冷顫,抱元守一舉劍行動抗拒笑聲。

  幸而笑聲倏起倏落,棗林中踱出一個一身銀衣、佩銀劍、手握銀色遮陽帽的年輕少年郎。

  剛才那可飛舞自如的怪物,就是這項絹製的銀色遮陽帽。

  這位少年郎比玉扇書生更年輕、更俊更瀟灑,一雙黑亮的星目魔力無窮,怎麼看也不像個男子漢。

  「這位仁兄練的不是般若大真力。」銀衣少年一面接近一面說:「笑和尚一代高僧,會有這種狂傲的弟子。」

  玉扇書生臉上一陣白一陣青,一咬牙,舉劍問:「你是誰?閣下好精純的懾魂魔音啊!」

  「誇獎誇獎。你比他們三個老廢物要強些。」

  「在下申士傑,閣下尊姓?為何要助這幾個廢物?」

  「因為在下看不慣你那種自命英雄的可憎嘴臉。」

  「你……」

  「你是這樣行俠的?我在等你的解釋。」

  「你要管閒事?」

  「你不也在管閒事嗎?」銀衣少年咄咄迫人。

  「這……」

  「哈哈哈……」林內笑聲又起,踱出一個白髮怪人:「銀衣使者,他不是管閒事,而是別具用心。」

  「他是為什麼?」銀衣使者問。

  「天南一劍的女兒,美得像瑤臺仙子。這位仁兄為了要用獨眼彪的腦袋博心上人一笑,所以拍胸膛保證來走一遭,假行俠之名,殺人以博美人一笑。」

  自從老人出現,玉扇書生便恐怖地直發抖,驚恐地死盯著老人腰帶上那具拳頭大的玉雕骷髏頭。

  等老人逐漸走近更是如見鬼魅般,玉扇書生向後退走。

  「你敢走?」怪老人冷叱。

  「晚……晚輩……」玉扇書生語不成聲,不敢再退。

  「獨眼彪心不夠黑手不夠狠,丟盡了咱們黑道朋友的臉,所以只配在這裏現世。小輩,你行俠用他來祭劍,這算什麼?你如果有種,何不向老夫來?」怪老人獰笑著說。

  「晚……晚輩……」玉扇書生仍未恢復正常。

  「老夫橫行天下近一甲子,心狠手辣滿手血腥,天下間想要將我玉骷髏畢天奇化骨揚灰的人,比糞坑裏的蛆蟲要多上千萬倍。

  「小輩,你把我一劍砍了再剝皮抽筋,保證你可以俠名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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