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邪神傳 | 上頁 下頁 |
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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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嘯刺耳,白無常腰中奇異的細銀鏈抖出了,長有丈二,雖粗僅如繩,但十分沉重,顯然不是真的銀鏈物,抖出時的破風異嘯之聲令人心驚膽跳。 藍衫客摸不清這是啥玩意,倏然後撤。這是他第一次被迫主動停止搶攻,謹慎地看看對方的招路。 銀鏈甚長,一揮落空,鏈尾突然拂過一根合抱粗的廳柱。 「錚」一聲輕響,大木柱似乎並未擋住銀鏈,銀鏈毫無阻滯地一掠而過,似乎房頂稍微撼動了一下。 木柱中斷,但切口整齊,如不仔細看,很難發現斷痕。如果銀鏈抽中人體,那還了得? 藍衫客臉色一變,心中一凜。 白無常沒料到一鏈落空,心中一跳,一聲怪叫,揮鏈衝進。 藍衫客哼一聲,左手一揚,喝道:「接飛刀!」一飛刀化虹而飛,射向白無常的胸口。 銀鏈一圈,擲向電射而來的飛刀。 這瞬間,藍衫客形同鬼魅幻形,乘機切入,劍光奇快地拂過白無常的右手脈門。 「叮!」一聲輕響,銀鏈硬生生地勒斷了飛刀。 「哎……」白無常驚叫,身形一晃,銀鏈飛舞著拋出丈外。「嗤啦啦!」一陣怪響,嵌入牆壁內三寸以上,駭人聽聞。 人影倏分,勝負已判。白無常的右手脈門血如泉湧,傷口貼骨。 藍衫客的劍尖,冷冰冰地抵在白無常的咽喉下,冷然地說:「我說過的,將會以牙還牙。」 白無常臉色死灰,強自鎮定地說:「你使用飛刀偷襲,算不得英雄。」 「你怎麼說都成,發飛刀在下已經按規矩出聲示警。在下是不是英雄不關宏旨,反正生死相拼,誰留得命在,誰就是英雄。」 「咱們到外面河北闊處一拼,再公平一決。」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人的生死只有一次。」他冷酷地說。 飛環浪子四個人,被剛才的兇猛惡鬥驚呆了。走道上還有幾個人,驚恐地旁觀。 白無常見對方不受激,知道大事不妙。勇氣全消,油然代之而起的是恐怖,口氣一軟悚然地說:「在下認……認栽……請……請讓我止血。」 他冷笑一聲道:「你何不動手?」 白無常戰慄道:「你……你的劍……」 他不加理睬道:「劍不礙事。」 誰說劍不礙事,聲落勁發,劍尖上抬,白無常如不抬頭,咽喉必被穿破。 練氣之人,如果傷了血脈,便氣散功消,絕難抗拒刀劍。 何況藍衫客的劍已用上了內家真力,能傷得了有氣功相護的腕脈,當然可以刺入氣功已散的咽喉要害。 白無常驚恐地抬頭,恐懼地叫:「請……請高抬手……」 「在下正在高抬右手。」他冷厲地說。 「老天!你……」 「我怎麼啦?」 「我的血快……快流盡了……」 「在下正要你的血流盡。」 「老天!你……你要我……」 「我要你死,以牙還牙。」他斬釘截鐵地說。 「放我一馬!」 「你的綽號叫白無常,曾經放過誰一馬?」 血流過量,便會昏厥。白無常已感到暈眩不支,但不敢不忍痛支持,劍尖抵在咽喉下,上抬的壓力有增無減,只能拼全力控制意識支撐。只消稍感不支,劍尖必定無情地貫入咽喉,真是苦不堪言,就要崩潰了。 「快來救我!」白無常魂飛魄散地叫。 彩衣姑娘到了,排眾而出嬌叫道:「辛兄,手下留情。」 藍衫客哼了一聲,冷冷地問:「他是你的人?」 彩衣姑娘嫣然微笑道:「是不是我的人無關宏旨,問題是他已經認栽討饒了。按武林規矩……」 「你少給我妄論武林規矩。按規矩,奇技異能的致命絕學,只能用於生死關頭情勢危急時全身自保,他卻一照面便以屍毒功向一個素不相識人的突襲,是他先不遵守武林規矩,因此在下有權取他的性命。」他沉聲答。 「辛兄,這就怪你一招重創了老陰婆,高明得令人心驚膽跳,也就難怪他以屍毒功突襲哪!」 「哼!強辭知其所窮……」 「衝賤妾薄面,請饒他一次吧!」彩衣姑娘客氣地說,用軟功夫誘他罷手。 他就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收劍退後,冷冰冰地說:「白無常寄下你這條命。下次,哼!希望沒有下次,你最好離開辛某遠一些。」 白無常驚魂入竅,趕快握住傷脈,搖搖晃晃狼狽而逃,好像突然衰老了十年。 他擲劍入鞘,冷然向走道舉步。 彩衣姑娘蓮步輕移,攔住去路媚笑道:「辛兄,請留步。」 他淡淡一笑,止步道:「姑娘,在下已經看出你是身懷絕技的人,在下也不弱,希望咱們不致於拼命,那將是可怕的兩敗俱傷局面。」 「喲!瞧你說得多難聽,放心啦!我相信你我之間,不至於兵戎相見。」姑娘嬌滴滴地說。 「很難說。利害衝突,勢難避免,除非有一方讓步;而在下是不會讓步的。」 「辛兄,不要說得那麼嚴重,世間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我姓燕,小名霞。」 「在下辛五,姑娘該已知道了。」 「但願這是你的真名,辛兄,咱們出外走走,以便彼此深入瞭解,看是否有折衷的辦法,避免雙方的利害衝突。」 「這個……」 「沒有什麼不對吧?我相信彼此瞭解之後,必定彼此都有好處。」 他正打算打聽對方的底細,正中下懷,泰然地笑道:「對,江湖朋友的信條,是寧可交一百個朋友,不可樹一個敵人。你說得不錯,天下間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咱們出外走走也好。」 兩人一走,飛環浪子洩氣地說:「完了,英雄難過美人關,藍衫客如果與梅林小築的人聯手,咱們毫無希望了。」 閒雲尊者冷冷一笑,徐徐道:「施主,咱們仍有希望。」 「你是說……」 「九幽娘與你小有交情,不錯吧,」 「不錯。可是,她這次……」 「她這次與咱們志同道台,並不衝突,再說,藍衫客與梅林小築的人如果聯手,她同樣毫無希望。」 「哦!這倒是真的。」 「因此,她非與咱們合作不可。」 「她能辦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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