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匣劍凝霜 | 上頁 下頁 |
一〇六 |
|
「而是認為咱們吹牛誇口,是不?來來來,在下讓你開開眼界。」雷震遠憤然地說,一面說一面往外走。 「你幹什麼?」艾文慈訝然問。 「叫你出去玩玩。」賈芳微笑道,嘴角綻起一絲莫測高深的詭笑。 「出去玩玩?」 「不錯,讓你知道他的武藝,是否可到東陵鎮鬧他個天翻地覆。」 「無聊。」艾文慈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賈芳的臉變得好快,怒叫道:「好小子,你好無禮,打!」 說打就打,踏進兩步招出「黑虎偷心」,拳風虎虎兜心便搗。 艾文慈不得不接招,閃身避過正面伸手便搭對方的大拳頭,「帶馬歸槽」擒入。 賈芳反應奇快,半途撤招扭身逼進,左掌來一記「吳剛伐桂」,猛劈艾文慈的右脅腰,掌風呼呼,暗勁如山,赫然用上了內家掌力,捷愈電光石火,奇快絕倫。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艾文慈吃了一驚,百忙中扭身沉掌接招,不得不硬接這一掌,沒想到這位賈芳脾氣如此暴躁,一言不合動手,竟然用內家掌力進擊,不硬接就糟了。 「噗」一聲響,掌緣接實,人影乍分。 艾文慈急退兩步,臉色一變,不悅地叫:「你閣下豈有此理,為何下毒手?彼此無仇無怨,下重手不嫌過分了些?」 他整條膀子發麻,如果不曾運功接招,不但手斷,也可能腰折,不死也得重傷,這位賈芳掌上的功夫十分高明,勁道之猛,大出他意料之外。 賈芳直退至壁根下,幾乎摔倒,倚在牆上臉色大變,左手不住發抖,像在抽筋,右手緊握住左腕,顯然掌上痛得受不了,駭然叫:「你……你好沉重的掌……掌勁。」 門外的雷震遠躍入堂中,不由分說大喝一聲,一掌當胸便拍,也是。 用內家掌力進去,神情像是惱羞成怒情急拼命。 艾文慈向側一閃,一躍出門,轉身喝道:「住手!為何無理取鬧?」 雷震遠跟出作勢進撲,沉聲道:「你這廝定是東陵鎮的狗腿子,打了在下的朋友,你得連本帶利奉還。」 「胡說!你……」 「接我一掌!」雷震遠怒吼,不由分說,走中宮迫入,一掌擊到。艾文慈左閃避招,搶制機先迫進飛腳便掃。 兩人一照面,便各攻五招。雷震遠攻了七掌,四拳,三腿,兇猛狂野招發如江河滾滾,綿綿不絕,每一招皆用了全力,志在必得。 艾文慈沉著地應付,他不想傷人結怨,用游鬥術左閃右避,八方飄掠,不時回敬一兩招絕著,迫對方自救退讓。 換了四次照面,雷震遠攻了十餘招,徒勞無功,反而累得滿頭大汗,逐漸打出真火,大喝一聲,奮勇迫進來一記「推山填海」,雙掌疾取對方的胸膛,壓迫對方接招,形同拼命。 艾文慈忍無可忍,左扭虎腰反掌便劈,疾取對方的右腕。 雷震遠右手反鉤,左掌隨身轉,猛劈艾文慈的右肘彎。 艾文慈突然身形下挫,上身後仰,右腿外撥,發如電閃。「噗」一聲響,靴尖撥中對方的右膝外側。 「哎……」雷震遠驚叫一聲,驟不及防下盤不穩,扭身便倒。 艾文慈站在一分,叉手而立冷笑道:「閣下很不錯,但火候不夠精純,逞強對你沒好處,修為不夠深,經驗也稍欠,何苦和自己過不去?」 雷震遠狼狽地躍起,低吼著疾衝而上。 艾文慈向側一閃,大喝道:「住手!你想找死不成?剛才那一靴尖,如果在下不是腳下留情,你的腳算是完了,你不領情還敢逞強行兇?」 賈芳已經到了一旁,一面揉著痛手,一面強笑道:「震遠兄,提得起放得下方算好漢,願賭服輸,咱們認栽。」 雷震遠咧著嘴苦笑,向艾文慈拱手道:「在下魯莽,老弟海涵。剛才咱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 「好說好說。其實,在下確是一番好意,只是兩位誤解了在下的意思,因此氣惱,說起來真不值得。」 「老弟,咱們打個商量,怎樣?」 「不知雷兄有何見教?」 「兄弟在曹縣混飯餬口,任護院兼教師,月銀二十兩。還有其他外快……」 「雷兄錯愛,要抬舉兄弟混口飯吃麼?」艾文慈搶著問。 「不,兄弟想請老弟幫個忙。」 「你的意思是……」 「兄弟冒昧,咱們不打不成相識,相識便是朋友,特請老弟助咱們一臂之力。」 「兄弟如果力所能逮,自當略盡棉薄。」 「希望老弟鼎力相助,咱們走一趟東陵鎮。」 「什麼?」 「咱們到東陵鎮鬧他個雞犬不寧,打他個落花流水。」 「對不起,兄弟愛莫能助……」 「鬧一場見好即收,咱們並不想和姓藍的以及他的主人商苑拼老命,兄弟願以白銀五十兩為酬,請老弟助拳。」 艾文慈正缺少盤纏,心中一動,去東陵鎮鬧事的人愈多愈好,而且有銀子收入。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但口中卻婉拒道:「不成,在下可不願做作奸犯科的事。同時,三個人晝間前往鬧事,搞不好還得賠上老命,敬謝了。」 「私人仇恨械鬥,並非作奸犯科。這樣吧,咱們晚上去鬧,怎樣?」 艾文慈心中暗笑,故意沉吟片刻,說:「依得兄弟三項條件,咱們晚上去鬧一場。」 「老弟說說看,那三項條件?」 「其一,銀子先付。其二,晚間前往,白天咱們同找歇息的地方,不許遠離左右。其三,入鎮鬧事的時地,須由在下選擇,兩位不得異議。」 雷震遠笑道:「一言為定,反正你比咱們行,該由你作主。在下也有一個條件。」 「說說著,只要合情合理,大可商量。」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