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無情刀客有情天 | 上頁 下頁 |
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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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兄雙目緊閉,氣若遊絲,已陷入昏迷境界,身上已有點發冷。 胡兄怪眼一翻,兇狠地、死死地盯視著年輕人。 年輕人一怔,警覺地放手。 「該死的,你把你怎麼了?」胡兄說話了,語氣極為兇狠。 「我?」年輕人急急分辯:「你怎麼不講理?我看他倒了,好心扶住他……」 「呸!在下這位兄弟從來就沒有病。」胡兄怒叫:「附近只有你,在下親眼看見你挾住他,一定是你搞的鬼。來人啦!」 這一叫,應聲奔來三名青衣大漢。這些人都在院子裡乘涼,一叫就到。 「這傢伙暗算了夏兄,抓住他。」胡兄大叫。 「咦!你怎麼血口噴人?」年輕人大驚,警覺地向外退:「好心沒好報……」 兩名大漢不由分說,上前擒人,四條手臂齊伸。 有理說不清,年輕人不甘就擒,大喝一聲,雙掌一分,崩開了四條抓來的大手,躍身後跳。 第三名大漢哼了一聲,如影附形跟到,右手一伸,雲龍現爪劈胸便抓。 年輕人扭身閃避,上盤手格開對方的手爪,同時一掌吐出,按上對方的右肋。 大漢一抓落空,已是怒火上沖,右手一翻,閃電似的扣住了年輕人的左手脈門,一聲虎吼,左掌發似奔雷,噗一聲劈在年輕人的右肩頭,力道如山。 棋差一著,縛手縛腳,年輕人的修為,比大漢差了一大截,挨了一掌,已是滿天星斗渾身發僵,驚叫一聲,想掙脫左手已力不從心,身形下挫,失去了反抗力道。 大漢得理不讓人,噗噗兩聲悶響,兩掌急如驟雨,右手一抖,有骨折聲傳出。 年輕人終於支持不住,立即應掌昏厥。 一陣澈骨奇痛令他痛醒了,他發覺自己躺在花廳的磚地上,身旁蹲著兩個大漢,分壓著他的雙手。 廳上的八仙桌前長凳,坐著少堡主,左右分立著包永剛和丁一平。大總管鐘靈和幾名大漢,分立在左右的長凳前,所有的目光,全兇狠地向他集中。 他不能轉動,因為他已經知道左肘斷了,右鎖骨也斷了,任何些微的移動,都會痛得冒冷汗。 「通名。」少堡主怒容滿面沉聲問。 「蔡禮。」他強忍痛楚說:「你……你們為何如此對待我?」 「你用什麼手法,傷了本少堡主的手下弟兄?」 「冤枉……」 「給我打!」 劈拍劈拍四耳光,打得他幾乎一口氣接不上來,再次痛昏了。 一盤冷水潑醒了他,他口中的血與冷水混在一起。 「你竟然以護花使者自命,暗算了本少堡主的人,你這該死的東西!」 「冤枉!」蔡禮絕望地狂叫。 「呸!你還敢叫冤枉?」那位胡兄大聲說:「敝同伴的手,已經搭上了那小女人的肩膀,你在旁突然攫住了他,不知在他身上弄了些什麼手腳,你還敢叫冤枉?」 「你如果不招,本少堡主要活剝了你,你信是不信?」少堡主陰森森地說:「當場把你捉住,你還敢叫冤枉?你招不招?」 「我蔡禮只是一個替西安回春堂至四川辦貨的人。」蔡禮聲嘶力竭地說:「藥材到了寶雞,我先走一天趕回報訊。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也不認識你們任何一個人,我只是看到那個人搖搖欲倒,才好心去扶他的。你們如果認為我有罪,為何不送我到縣衙法辦,為何用私刑來摧殘我?你們……」 「把另一條手臂也弄斷!」少堡主怒喝。 「少堡主,且慢。」大總管鐘靈急叫:「他不是武林人,少堡主千萬不可廢他。」 「誰說他不是武林人?」少堡主不悅地反問:「夏兄弟明明是被極陰毒的手法毀了膽經與脾經,即使能救活也會成為廢人,這小子……」 「少堡主,這人如果真的有些能耐,胡兄弟幾個人能那麼輕易地廢了他活擒?」鐘靈溫和的替蔡禮開脫:「少堡主,會不會是那個女人弄的玄虛?」 「大總管,老夏根本就沒沾上那個風都可以吹得倒的小女人。」胡兄接口說:「那小女人匆匆地走避,老夏經過這小子身旁,兩人曾經動手推拉,接著便發生夏兄倒地的事。」 「少堡主,可否讓屬下先查一查那位少女的底細,再行處治?」大總管慎重地說:「萬一不是這人下的毒手,豈不便宜了兇手,被兇手暗笑咱們……」 「我們有這麼多人有院子裡,那小女人敢吃了豹子心下毒手?」少堡主不以為然:「三個人才將這小子擒住,大總管,你居然說他不是武林人,哼!」 「少堡主……」 「大總管,你怎麼啦?好像你已經不是煞神鐘靈,而是一個婦人之仁的老太婆了。」 「這……」 「不許你過問。」少堡主不悅地大聲說。 「是,屬下不過問就是。」大總管惶然地欠身說。 「先用分筋錯骨手法治他,再把手腳全部弄斷。」少堡主火暴地揮手叫:「我不信他能挺得住多久,先治他再要他招供。」 「遵命。」一名大漢說。 一雙小腿的關節情開,蔡禮僅哀叫了兩聲。當筋骨開始對向移動,開始擠裂肌膚時,蔡禮瘋狂地叫吼,最後昏厥了。 一盆冷水潑醒了他,少堡主的冷酷語音直震腦門。 「招!你用什麼陰毒手法暗算本少堡主的人?」 「天哪!」蔡禮絕望地狂叫。 「再錯一對浮肋。」少堡主怒吼。 廳門口,傳來一聲沉喝,有人大叫:「站住!幹什麼的?不許亂闖。」 「霍巡檢。閃開!」洪鐘似的嗓音震耳。 「不許……」 「拿下他!」霍巡檢沉聲大喝:「反抗者,格殺勿論,以擄人殺人犯處理。」 鋼刀出鞘聲乍起,高大的穿了從九品官服的霍巡檢迎門屹立,虎目炯炯,威風八面。 兩名巡捕單刀一領,首先搶入兩面一分。 門外一聲狂叫,有人被擺平了。 廳中所有的人,皆吃了驚倏然而起。 少堡主也站起了,怪眼彪圓似要發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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