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無情刀客有情天 | 上頁 下頁 |
九 |
|
「我們人很多,有的是時間,三年五載也沒有關係,等敝長上從蕪湖返回,就可以安排潛伏的人了。」 「哦!在附近建屋久居?」他問:「留多少人?」 「不一定在附近,在府城就可以了,不時暗中前來查看,比在此地建屋久居好得多。人不能留得太多,因為這種合理的猜測是我提出來的,所以留下來的人一定是我,或者加上宣大娘和申屠小妹,在府城僑籍。文風,我希望住在你的竹屋內,我喜歡你那雅致的竹屋,歡迎嗎?」 「無任歡迎。」他欣然說:「那竹屋很不錯,就缺少女主人……」 「原來你存了壞心眼。」太叔貞放肆地擰了他一把:「你得小心,申屠小妹會把你整治得死去活來。」 「哈哈!」他邪笑,手不客氣地挽住了太叔貞的小蠻腰,手一用勁,幾乎把香噴噴軟綿綿的胴體挽抱入懷:「別的事死去活來那就不得了,男女間的事死去活來嘛!那可就妙不可言,想起來就令人……令人……」 「你……放肆!」太叔貞扭動著腰肢,像一條蛇,一雙手欲拒還迎地推拒他在腰胸間大肆活動的手,粉頰半推半就地逃避了火熱的嘴唇:「放正經些,你……你真是不知死活,你知道我和申屠小妹是什麼人?我……」 他用行動作為答覆,雙手一緊,暖玉溫香抱滿懷,激情地將吻投在太叔貞的粉頰上。 他,年輕力壯,壯實得像座山,像貌堂堂,外表流露出粗獷豪邁的野性氣概,談吐卻又透露出三五分斯文不俗,不論在哪一方面,都是懷春少女們理想的目標,更是那些放蕩的江湖女英雌矚目的人選。 太叔貞如果對他無情無意,就不會和他表現得那麼親匿不勾。夜,足以拉近男女的距離。相偎相倚,溫暖的夜風有似駘蕩的春之氣息,肌膚的接觸必然令異性升起本能的情欲,何況男有心女有意,再加上他挑撥性的強勁有力行動,以征服性的姿態君臨,這位江湖有名的妖女終於完全迷失了自己。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他抱緊了太叔貞,太叔貞已斜躺在他壯實的懷內,他貼在對方的耳畔低柔地傾訴:「我只知道你是一個美麗可愛的女人,我是健壯英偉的男人。目下除了情與愛,已不需要任何東西來把我們隔開,殺人、放火、恩怨、仇恨、財富、地位……你要想這些倒盡胃口的事嗎?小貞,你是個可愛的姑娘,你不覺得用劍刺在別人身上……」 「文風,求求你,不……不要說這些……」太叔貞癡迷地喘息著低呼,激情地用更有力的擁抱來回報他,嬌軀出現痙攣現象,火熱的粉頰緊貼著他的臉頰:「我……我是身不由己,我……我這一輩子算……算是完……完了。文風,生命如蜉蝣朝露,人活著由不了自己……哦!文風,文……風……」 太叔貞已陷入迷離恍惚的激情境界,火熱的櫻唇主動地投向他,雙手像蛇一般纏住了他。 「小貞,這是你心中的話嗎?」他回報了一個長長的熱吻,雙手在蠢動,不但摸遍了這火熱動人的胴體,也解開了禁區,露出不該暴露在外的美好部份。小臂暗藏的袖弩、可彈出的肘刀、小腿靴筒內的小匕首、腰帶內層暗藏的針囊……他都一一摸過了:「生命並不是蜉蝣朝露,問題是你該如何去正視人生。不錯,人活著,很難一切由自己作主,因為人是彼此依存的……」 「文風,我不要聽這些。」太叔貞如醉如癡地用吻堵住他的嘴,主動地捉住他的手,緊按在飽滿溫暖膩滑的裸露酥胸上:「我是一個有今天沒有明天,有現在沒有將來的人,讓我……」 「小貞……」 「小心申屠月嬌,她……她是個很貪很貪的女人。她……她早就對你起疑……」 「小貞,起什麼疑?」 「對你的身份起疑,她正著手查問你的根底。」 「哦!她……」 「在決定利用一個人之前,必須作進一步的深入瞭解,多方的精密查證,這是我們用人的基本宗旨。文風,她對你在太平府戳巡捕的事存疑,打算派人到太平府去查,查的事包括你這兩年來在蕪湖的活動細節。小心她,她是個很貪,也很精明機警,而且殘忍而多疑的蕩婦……哦!文風,我……我我……」 濃濃的春的氣息,濃得化不開。在文風有計劃的控制下,情欲之潮,淹沒了這個放縱的女人。 一個更次,其實是很短暫的。當一個女人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撤去遮蓋之防的時候,尤其是經過醉人的調情之後,是很容易迷失自己,忘了生辰八字的。 文風現在就要這個女人忘了生辰八字,把她快剝成一頭白羊啦!溫暖膩滑柔軟的肉體,在他的調弄下跳動、顫抖、沉迷…… 大門口,出現了申屠月嬌朦朧的身影。 嬌喘吁吁,情欲已接近爆炸邊緣的太叔貞,突然感到在她身上最敏感地帶活動的手,猛地五指一收僵住了。 「哎……」她被抓得失聲嬌呼,本能地抗拒伸手一推。 壓在她裸露酥胸上的文風,被她推得向下翻落,像根木頭,更像一個死人。 她吃了一驚,驚惶地挺身坐起,欲火盡消,首先看清星光下直挺挺有如死人的文風,接著眼角看到徐徐接近的申屠月嬌。 申屠月嬌已到了三丈外,仍在緩緩舉步接近。 在情欲高峰中突然跌落在九幽深壑下,太叔貞的憤怒與失望是可想而知的。更重要的是怒火,怒火令她忘了大半裸露的胴體,暴怒地一蹦而起,尖聲憤怒地大叫:「你幹什麼?你用什麼打昏他的?你……」 申屠月嬌一怔,腳下加快,駭然問:「你說什麼?我打昏誰……咦!他……哦!你們真會找快樂,在這裡……」 「你……」太叔貞這才想起衣衫不整:「你為何打昏他?弄點醋來吃是不是?你……」 「胡說八道!」申屠月嬌說:「我還不知道你把他帶到此地來快活呢,我是來換警戒的。這小夥子大概是喜歡得昏了頭。快檢查。」 行家該知道昏厥的人所需檢查的地方,太叔貞懷疑是申屠月嬌搞鬼,所以首先便摸向文風的玉枕。 不錯,後腦腫起一隻大包,是被拇指大的飛蝗石擊中的,打得不輕。 「擊中玉枕,是你!」太叔貞跳起來叫。 「決不是我。」申屠月嬌急急分辯:「不對,附近有人,老天!會不會是姓費的小輩回來了?」 兩女立即忘了文風,驚駭地舉目四顧,不約而同掣劍在手,緊張戒備的情景,已表示她們對姓費的深懷戒心。 「砰!」太叔貞突然向前栽倒,倒下便寂然不動了。 申屠月嬌大駭,顧不了太叔貞的死活,一躍三丈餘,同時發出一聲長嘯示警,向敞開的農宅大門飛掠而去。 長嘯聲驚醒裡面的宣大娘和兩個中年人,片刻間便人影閃動,和衣而睡的宣大娘首先握住連鞘長劍竄出天井。 「嘎嘎嘎……」梟啼似的怪笑震耳欲聾,動魄驚心。 宣大娘飛躍而起,出現在前進屋的瓦面。 屋脊上,站著一個黑袍人,黑頭罩僅露雙目,陰森森鬼氣沖天,怪笑聲就是黑袍人所發出的。 兩個中年人上來了,申屠月嬌也出現在另一面,四個人佔據四方,把黑袍蒙面人圍在屋脊中心。 黑袍人止住狂笑,一聲劍嘯,插在腰帶上的長劍出鞘,仗劍屹立不言不動。 「老身知道你是誰了。」宣大娘冷冷地說:「九陰羽士,不必裝神弄鬼。老道,不要管咱們黑龍會的事,上次的誤會過節,不是已經了斷了嗎?回元妙觀去吧,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敝長上決不踏入貴觀一寸土地,你該滿意了。」 黑袍人不言不動,像個石人。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