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亡命之歌 | 上頁 下頁
一三四


  文昌並未真想卸光她。但她在掙扎,反而脫得更快,文昌拉她推,拉拉推推卻將胸圍子拉斷,被壓制的酥胸立刻恢復自由,肉帛相見了。

  淑蓉神智大亂,想放手掩胸。文昌以為她要抽手亂抓反擊,練過武的女孩子,手腳不可大意,隨便向著她的手一撥。天!潑在她高聳的酥乳上。

  「哎……」她絕望地叫。

  文昌感到手觸處有異,吃了一驚,扭頭一看,感到心中狂跳,血液突然賁張,湧上了腦門。

  一陣奇異的電流傳遍全身,與生俱來的強烈慾潮無情地洶湧地向他沖擊,呼吸粗重了,丹田下熱流向上急湧,眼中爆出獸性的火花,一陣無可抗拒的慾潮幾乎淹沒了他。呈現在他眼下的,是晶瑩的玉體,飽滿的乳峰,猩紅的乳珠向他發出無窮誘惑。她絕望地嬌柔掙扎,如梨花帶雨的臉蛋,令他湧起犯罪的念頭。

  依稀,黑魅谷真正躺在他眼前,那令他神智昏亂的誘人胴體橫陳眼下,令他心動神搖的嬌膩語如在耳畔。

  依稀,非我人妖的幾個侍女,正向他含笑投懷。

  一陣激動,一陣熱潮,一陣電流,一陣迷亂。

  他的手發抖了,突然按上她的酥胸。他發出一聲獸性的呻吟,行將迷失沉沒在慾海之中。

  門外,兩灰影貼在門縫往裏瞧,一高一矮矮個兒突然舉手,要擊毀室門搶入。

  高個兒伸手扣住短個兒舉起的手,低喝道:「不可動,且等等。」

  房內,一髮千鈞,人獸將判。

  淑蓉絕望地呻吟一聲,汗下如雨,停止了掙扎。

  這一呻吟,像一聲巨雷,震醒了文昌將沉迷的神智,天!這是痛苦絕望的聲音,並非期待的呼喚。

  他盯視著姑娘已染濕錦衾的汗跡,更為清醒,一陣寒顫通過了他全身,迷亂地自語:「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我竟成了淫賊?天哪!」

  他扯過錦衣,掩住她上身,低沉地道:「原諒我,原諒我,姑娘。」

  他走回桌旁,喝乾了杯中茶,柔聲道:「你可以穿上衣衫安睡,閂上房門,沒有人會打擾你。我向你保證,你必能平安無事。本來,我要使你爹家破人亡方肯罷手,但我改變主意,只要黃金千兩。但你必須告訴他,今後好好安分做人,再巧取豪奪,必遭惡報,我在鄰房照顧,有事可拍壁叫我,晚安,姑娘。」

  他拉開房門,門外的兩灰影已及時隱去。

  他下樓叫黑鐵塔,問:「大哥,有發現麼?」

  「怪!聲息全無,他媽的,也許我真的眼花了。」黑鐵塔答。

  「大哥,好好照顧那丫頭,我去祝府寄柬留刀。」

  「怎麼?不打入他那龜窩搗破龜蛋?」

  「不必了,勒索黃金千兩聊施薄懲也就算了。今晚,銀樓方面必定高手雲集,咱們用不著自我麻煩,我寧可鬥智不鬥力。」

  「快些回來,我要到南關討消息。」

  「好大哥,千萬告訴咱們那些窮朋友,金銀和贓物,在三兩月中最好不必急脫手,免得……」

  「哈哈!放心,他們比你還聰明哩。」

  第二天,文昌又派人送信到祝府,要他們派人送黃金千兩到邙山山頂靈帝陵贖人,整天中,各處要道都有窮朋友埋伏,飛報各種岔眼人物出城消息。

  他說過寧鬥智不鬥力,當然也知道祝五爺絕不甘心丟掉一千兩黃金,他用上了調虎離山計。

  靈帝陵,在邙山山頂,周圍三里,高三十丈,像一座山頂上的小山。由洛陽往上走,遠著哩!要好半天才可到達。

  夜來了,果然不出所料,高手紛向邙山趕,七幻道的八卦袍和黑僵屍的怪相,全落在暗樁的眼下。

  為了給那些高手臉上塗顏色,文昌決定兩方面同時進行,由黑鐵塔在山腳下埋伏,攔劫兩個送金人。他自己送姑娘入祝府,並在祝府鬧一場。

  黑鐵塔入暮時分走了。在廢園守候了一夜的兩個灰影,正是方嵩父女。文昌那晚如不懸崖勒馬,真不知如何下場。父女倆第二天也打聽出一切消息,也上了當,早早趕到邙山坐等,老江湖也被文昌所作弄。

  二更將近,文昌換了一身夜行衣,在房外叩門,叫:「姑娘,開門。」

  房門拉開了,姑娘畏怯地問:「蔡爺請進,請……」他看到文昌手上的羅帶,心中害怕。

  文昌呵呵一笑,踏入房中說:「不要怕,我不是來將你吊死的。」

  「蔡爺……」

  「委屈了你一天一夜,吃不好睡不好,抱歉,今晚我送你回府。」

  「謝謝你,蔡爺。」她驚喜地叫,爬下磕頭。

  文昌扶起她道:「令尊好狠的心腸,好闊的手面,他竟能請動不少江湖兇魔和我為難,佈下重重埋伏要取我的性命,啊!送金的人身上帶的不是真金,恐怕靠不住,在下只好向令尊討了。上床!」

  「什麼?你……」聽說上床,姑娘又嚇了一跳。

  「呵呵!放心。你站在床上,我背你走。」

  「你何不帶我走?」

  「不行,尊府牆高院深,你礙手礙腳。」不由分說,將她拉上床,又道:「必須點你的啞穴……」

  「蔡爺,我絕不張聲。」她急急地接口。

  「哈哈!我亡命客不信別人的保證。」他一指頭制了姑娘的啞穴,將她背上,吹熄了燭帶上房門,下樓而去。

  蔡文昌東下洛陽的消息,首先在潼關傳出,其次在禹王溝,消息傳出得意外的快。文昌在澠池養五日傷,不啻平白給了對頭十分充裕的時間。

  在洛陽白晝劫金谷綢緞莊,再綁祝淑蓉,寄柬留刀勒索黃金千兩,不僅洛陽大震,江湖亦為之撼動。洛陽的河南知府大人,早已接到西安府的緝捕文書,祝五爺報案之後,不但府內的巡檢大舉出動,甚至伊王府的護衛偵騎四出。

  邙山贖人的事,祝五爺接納西北鏢局神彈子的意見,不讓官府知道,由他和七幻道負責。祝府附近,卻由官府派人設伏,恐防賊人入侵製造事端。

  白道朋友中與雙方不相關的人,也由於大盜蔡文昌的出現,義不容辭,也暗中參與了擒捉大盜的大計。

  文昌低估了官府的實力,也未料到另有自命俠義的人暗中參與,認為調虎離山計天衣無縫,大膽入侵,幾乎埋骨洛陽。

  三更正點鼓響過不久,黑影接近了側院第二座門。埋伏的人分散在各處,都認為蔡文昌是飛簷走壁如履平地的飛賊,所以集中全力向各處樓頂瓦面監視,卻未料到文昌卻走下不走上。

  用幻電小劍撬開門閂,在門柱檻腳下倒了些香油,輕輕徐推,院門無聲而開。

  另一個黑影,像一縷淡淡輕煙,從另一角落進入了祝府,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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